第29章 溫宜生辰宴
“不過就是個會勾引人的賤人！還能成多大的氣候？”
華妃驕縱多年，有皇上獨一份兒的恩賞在身，又有哥哥在背後撐腰，就算現在甄嬛能和她平分聖意，但她依然不覺得甄嬛可以走得長遠。
大理寺少卿，和她哥哥的戰功赫赫比起來，差得太多了。
只憑皇上的喜歡，又能得到幾時好？
越是這麼想，華妃就越是覺得不屑，注意力也從麗嬪身上轉移到了曹琴默的身上。
“溫宜公主的生辰宴，本宮是特意向皇上討來許給你一手操辦，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曹琴默自打回來就一直沉默，這會兒被突然提問，倒也是絲毫不慌。
“娘娘放心，臣妾一切都會安排妥當的，就算她借病不來，臣妾也還有別的法子。”
“哼，好在還有你心思細膩，不至於讓本宮寸步難移。”
華妃說話間，鄙棄的眼神又給到了麗嬪身上。
麗嬪心中不快，但也只能默默忍受。
誰讓曹琴默會下崽呢？就算是個公主，也比過她什麼都沒有！
在這後宮裡，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從華妃處離開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曹琴默急著去看溫宜，沒有等她便匆匆走了。
麗嬪就和自已的貼身婢女一前一後慢悠悠往回走。
婢女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情不悅，於是就在旁邊加以寬慰。
“華妃娘娘的話，說的確實難聽了些，咱們這麼費心費力的，不也是為了幫助她去爭寵嗎？莞貴人若是失了勢，最後的受益人還不是她？咱們才是費力不得好呢！”
麗嬪在前面無聲嘆氣。
“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寄人籬下，不就得是這麼個光景？
你看曹琴默，費盡心思生下個女兒，半條命都快搭進去了，還不是要像條狗一樣伺候著。
別說是她，就連她的女兒，都是人家用來爭寵的工具，咱們現在受到的這些冷眼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再怎麼說，那曹貴人的出身是遠遠比不上主子您的，您又何必把她放在眼裡？
依奴婢看，不如咱們也去爭寵一二，若是有幸得了龍子，那曹貴人還不是要再敬您三分！”
不愧是貼身伺候的人，十分清楚麗嬪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麼。
說起來也是奇怪得很，她在皇上身邊侍奉的日子也不算短，侍寢的次數也並不少，可這肚子就是起不來。
要說華妃百般得寵還不能生育，是因為當年小產留了病症，那她這肚子就平得太過離奇了。
曹琴默侍寢的機會不比她少得多？
越想下去，麗嬪就越覺得不能再這麼沉寂下去，於是等回到住處後，她立刻命人將門窗全都關好，之後低聲交代道：
“我曾經聽聞，民間是有一些秘方，可以叫人更好生育，你挑個機會出去幫我打探打探。”
主意是這丫鬟出的，自然結果也是由她擔著，不過她並不覺得後悔。
當奴才的在這後宮裡生存，能依靠的不就是自家的主子嗎？主子的榮寵多了，她們的日子才能好過。
為了能讓麗嬪生下龍子，這點差事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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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溫宜的生辰宴就到了。
甄嬛的身子也見好轉，華妃一派看到她來，心中的喜悅也不由得多了幾分。
曹琴默是主理人，自然什麼玩法規矩都由她說了算。
其他妃嬪的彩頭都是“湊巧”遇到她們的專長，唯有甄嬛被選中跳一曲驚鴻舞。
甄嬛自然是沒在怕的，皇上只把她當成替身，只要她能做到八分相似就已經很不錯了。
想要和純元皇后相媲美，那除非她是在皇上深愛之時，死在純元皇后的前面。
已經死了的人，才永遠都是最好的。
可正當她準備起身去更衣時，本該早就出現的端妃，卻在這時候突然來了。
“臣妾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
皇帝和皇后顯然都是有些意外的，端妃這病怏怏的身子骨，幾乎連門都不出的，今日怎麼就忽然來了。
皇帝還是很會做面子工作的，忙不迭的關心詢問：“你的身子可有好些？現在日頭炎熱，不要中了暑氣才好。”
“多謝皇上掛念，臣妾近日覺得輕盈了許多，又逢溫宜公主的生辰，總該前來祝賀的。”
話音一落，身側的婢女便上前一步，遞上了她準備的禮物。
“臣妾素來輕簡，沒有什麼貴重之物，這是當年入王府帶來的嫁妝，就送給公主作為禮物吧，還希望曹貴人不要嫌棄。”
皇上聞言扭頭去看曹琴默，後者聰慧又怎麼會討沒趣，連忙親自快步過去收了禮物。
“這禮物實在貴重，妹妹代溫宜謝過端妃姐姐了。”
幾番寒暄之後，端妃竟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皇帝看宴會上還有空位，便揮了揮手，叫起落座。
端妃這時候才觀察了下坐席之間，在看到那張與舊人七分相似的臉後，她才堅定了心中所想，扯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道：
“恭喜皇上，又得佳人了。”
皇上的目光微動，但很快其中的波瀾就消失殆盡，留下一片祥和。
端妃未再言語，在婢女的攙扶之下，十分費力地走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因為有這一小段的插曲，甄嬛便遲遲沒有去換舞裙，她的目光反覆在端妃和曹琴默的身上來回流轉，就在那轉瞬即逝的對視之中，叫她看出了一絲端倪。
上一世的曹琴默是為了讓甄嬛難堪，進退兩難才會出此計策，可這一朝，甄嬛覺得，似乎要比從前更加複雜。
因為，本該離席的端妃，沒有走。
著了新裝回來，甄嬛心靜如水，面對為自已撫琴的眉姐姐，她只想跳好自已的動作，可下一瞬，她就瞥見了坐在席間最隱蔽角落處的果郡王。
這是他們這一世的第一次碰面。
只不過有周遭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甄嬛根本不敢停下來思考，只能換上笑容，翩翩起舞。
有沈眉莊的琴，加上安陵容在旁邊唱歌助興，雖然整體的氛圍還是單薄了些，但是美人風韻猶存。
甄嬛又刻意對皇帝暗送秋波，眉眼之間是毫不避諱的傳情。
龍椅上的人漸漸紅了眼眶，而隱在人群之後的果郡王在飲下一壺酒後，突然好像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