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犧牲品

在巨嘴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咬向程越之時，程越身旁的藍茜也突破了言靈束縛，飛身擋在程越面前，右手握拳，青筋暴起，一拳砸在巨嘴怪物的臉上，把怪物直接打飛了出去。

但是趙子維卻沒能躲過程越的那幾發子彈，祈煥和餘霧圍在他的身邊，餘霧立刻從空間裡拿出急救包。

“止血！快給副隊長止血！”祈煥衝著餘霧大喊。

有一發子彈打中了趙子維的胸口，此刻鮮血從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湧出來，趙子維痛苦地喘息著，努力汲取空氣，可是氣管裡被血堵住，連喉嚨裡也湧上濃濃的血氣。

餘霧此刻冷靜無比地給趙子維做著緊急處理，可是子彈打在了趙子維的要害上，怎麼也止不住。

餘霧向來強大的抗壓能力慢慢瓦解開來，她按著趙子維的傷口，想要堵住那個流血的口子，晶瑩的眼淚砸在手背上，她聲音顫抖地懇求道：“別流了……求求你，別再流血了，快止血啊！”

祈煥轉而寄希望於裘司令和程越，他大喊道：“叫醫生過來，快叫醫生過來！”

裘司令抬手，讓林副官去叫醫生。

但是趙子維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已經來不及了。

他聲音虛弱沙啞地道：“阿煥……”

祈煥立刻轉頭看向趙子維，說道：“副隊長，醫生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救你了！”

趙子維嘴角湧出鮮血，他道：“已經太遲了。”

“才不會太遲了！”祈煥偏執地瞪著趙子維，眼底滿是恐懼。

趙子維對他來說，就像是兄長一樣的存在。

趙子維的目光緩緩上移，是季盞和景颯走了過來，他對季盞和景颯道：“對不起……我沒能，沒能為你們做更多的事情，如果，從一開始我就去試著瞭解你們，明白你們的想法……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季盞也單膝跪在了趙子維的身旁，她看了看趙子維的傷口，這種傷勢已經完全沒有救了。

季盞眼裡湧出難過的情緒，明明他們好不容易才成為朋友的，為什麼這麼快又要失去了。

“不是你的錯。”季盞聲音乾澀地道。

趙子維半闔著眼睛，笑了笑，道：“季盞，這個世界確實不夠完美，甚至很殘酷。”

“或許你和景颯經歷過太多痛苦的事情，但是這個世上的所有人類都在經歷著痛苦。祈煥，餘霧，甚至是我，都有過生不如死的回憶。”

“至今為止，沒有哪一個人會說自己是完全幸運的……因為，我們都是時代的犧牲品。”

季盞瞳眸驟縮，她的指尖染上趙子維滾燙的血，彷彿要將她的身體都灼燒一般。

“人類的慾望沒有盡頭，我們總是去嘗試，去前進，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一路以來，所有的人都是犧牲品。”

“通往完美時代的犧牲品。”

趙子維的視線已經開始被黑暗吞噬，眼皮也變得很重，他拼盡最後的力氣，抓住季盞的手，“季盞，去看看未來吧。”

“你的未來，人類的未來，有我們這些犧牲品鋪路，未來總會比現在好一些吧……”

趙子維吐出最後一口氣，抓住季盞的手滑落下來，祈煥和餘霧撕心裂肺地哭起來，醫生姍姍來遲，卻也只是搖了搖頭。

季盞看了看手上的血，然後緩緩收攏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