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也換了一身普通的布裙,天青色的布料,配上同色髮帶,舉了個山水墨畫的油紙傘,跟著頭戴斗笠一身短打佩劍的央少爺一起,下了船,去往小鎮。

主線任務,採買逛街,

支線任務,和千里接頭一敘。

糖餈粑,青糰子,桂花釀,蟹黃面,糯米藕,一路從街東頭吃到街的最西頭,到了這鎮子上看起來最好吃最繁華的酒樓,

剛才上臺階,就聽見許多嘈雜的腳步聲,人群紛紛朝一個地方湧去,一個粗糙的聲音大喊:

“沉塘!”

……

青州城如今剛入冬,天上才飄下細細密密的小雪花,鋪在殘葉落盡的果林裡,襯著枝頭上僅剩的兩三個紅果,如同山水巷陌田野裡,一道最美麗的畫作。

貴妃滿身血汙的跪在其中,長裙蒲灑了一地,釵環散落,四周刀劍林立,每一道利刃,都是在對著她的咽喉。

她痴痴的笑:“嵇兒你看,霜打過的紅果釀酒最好,娘都給你釀酒好不好?”

“哈哈哈哈……嵇兒,嵇兒你快來看啊……”

“你們都見過嵇兒了嗎?”

“……”

丞相親信稟報道:

“越大人,今日才收到的密召,陛下有令,為了防止乾朝復國,防止占星臺國師後人入世,自今日始,全力誅殺樓氏血脈,及其追隨者。

連貴妃也不必放過。

現在殺了這女人,之後咱們分兩波,一批人刺殺樓君澤,另一批人天涯海角去追殺樓君嵇!”

樓君澤一行人本來就在誅殺之列,這無需多言,

不同的是,

清剿乾朝餘孽的刀,在今天,終於也對準貴妃和嵇公子了。

輯事廠大人越遲暮一身青色軟甲,滿身的血跡沾滿了錦袍,靜靜的看向瘋癲的貴妃。

他六歲進丞相府,十五歲自毀進宮,二十六歲那年統領輯事廠,三十歲的時候手刃了昏君擁立新朝,人人都說他為了權勢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滿手血腥,身上不知有多少宮中女人的冤魂,連宮中皇后都慘死在他的手下,實在不是個什麼善類,

哈,

說的沒錯,

可這裡面有一句話不對,

他不是為了權,也不是為了勢,他只是為了一個人,刀山火海,上天入地,為惡也好,為善也罷,

他抬手,

輕輕擦拭手中的彎刀,刀尖對準瘋癲貴妃的咽喉,卻猛然一個轉身,掃向了身後的輯事廠眾閹宦和大內高手。

“啊……”

“不好!”

“越大人您,您瘋了?”

“誰敢殺她,就是與我為敵!”

從她遞給他熱湯的那一年開始,他就可以為她做任何事。

入宮也好,弒君也罷,

哪怕叛國,叛這天下。

“走,娘娘,奴才帶您逃!”

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他帶人跑出數丈遠,眾大內高手緊急合圍,開始追緝。

“弓箭手何在!”

“放箭!”

“殺了他們!”

青州巷陌山川深處的果園裡,到處都是蜿蜒的血跡,

懷中的貴妃似乎被這到處的血色刺激的恢復了一點兒神志,輕聲問道:

“遲暮,我們去哪兒?”

“去找嵇殿下!”

復國!

……

嵇殿下沒在青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他隨著流民漂泊,在乞丐窩裡活著,他已經流浪到了不知何處,頭髮散亂,衣衫破碎,臉上全是泥汙,舊傷心傷交疊,憔悴的不成樣子,毫不客氣的說,就算是親媽來了,也不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來。

“快走啊!”

“前面有人施粥啦!”

流民跑起來,有人踩在他的身上,他連悶哼都沒有,只是眼神空洞的看著天空,只有身邊的小姑娘被擠的失聲痛哭:

“哇……5555……大哥哥,我餓,我也餓!”

冬日的寒風颳起來,嗚嗚的彷彿在呼嘯,乾燥冷冽的風鑽進人的領口裡,鑽進的破爛的袖子裡,凍傷的手指四肢讓人覺得生疼。

一個香噴噴的肉餅遞過來,滿身黑袍裹著的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有一個溫柔的好嗓子,他溫和的道:“小妹妹別哭了,肉餅給你吃!”

小姑娘警惕的接過肉餅,趕緊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嘴巴里嚼的鼓鼓囊囊的,還趕緊揪一塊兒塞進樓君嵇的嘴裡。

“嘖嘖嘖!”黑衣人感嘆:“世間確是有真情啊!”

他一招手,街角駛來一輛馬車,先抱了小姑娘起來,然後對樓君嵇伸手,輕聲道:

“殿下快起來,地上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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