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聲音機械空靈,微粗低沉,飽含磁性,又全然沒有一絲感情,

是星際最新的電子合成男音,VVVVVIP才能用的那種。

但夏姑娘是誰?她就是做高科技的呀,天天被同校師姐要求體驗內測版,即使在非常遠的地方出差,也少不了能體驗到,體驗完了還得寫試用感。

如果有親朋好友聽到這個聲音,一定會說,哎呦,好帶感啊,什麼時候上線呀?

但現在是東洲人聽到這個聲音,這個特別無情冷酷,擬人度超高,彷彿天下第一厲害的暗衛最無情無感的聲音。

瞬間驚醒所有人的心靈。

有反應慢的甚至,直到雷火站在綦晟面前一把扇飛了人,才猛然發現怎麼從天而降一個火人。

這個火人高大,威猛,身材各處流淌的線條無一處不完美,而且他還力大無比。

最初綦晟是被三個高手按著的,在綦晟被扇飛的一剎那,異變只在一瞬間,誰也沒能反應過來鬆開手,幾個人被連帶著同時扇飛,摔散在各處,也體驗了一把雷火的巨力。

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幾個高手爬起來,感受著手心火辣辣的疼,震驚的看向雷火。

奎山也看向雷火,終於又看見他了。

千里也看,太膜拜了,太服氣了,看見一次服氣一次。

洗硯也看,哇~(。ò ∀ ó。),來自話嘮的語言宕機中……,

樓君澤回頭,眸子裡帶著喜悅和震驚,這是她的作品,她說過。

還有一群不明真相的武衛目瞪口呆。

都覺得莫不是武神下凡了,莫不是神武化形了,莫不是有人練武修煉已臻化境了,啊啊啊啊……!

男人對於力量總是有種莫名的崇拜感,況且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雷火它是力氣大還快,能一巴掌把幾個高手連帶著扇飛,還滿身火光如同傳說中的神武。

這誰能不稀罕?

這要是一個小姑娘手裡拿著個寶物施法,大家都覺得她會法術,會尊敬和崇拜,會偷偷想要是自己拿著法寶指不定自己也行之類的。

但要是一個男人從天而降,滿身火光,力大無敵,大家就都是狂熱了。

畢竟在場的人,哪個不是習武的?哪個又沒有武功。

俺們對法術隔行如隔山,但俺們會武功啊!

武功啊!

力大無敵,出招奇快的武功啊。

天下第一,武林盟主,不過如此!

而知道夏時底細的人更狂熱,這是個人?這不是人?這是什麼?機甲?機器?天啊,自己也能這樣嗎?

科技的力量!

所有人都狂熱的看向雷火。

在夏姑娘人前正式使用高科技的第一天,雷火正式的火了。

連叛徒孫厚都震驚的看向雷火,心道完了,真龍血脈,果有高人相助,吾命休矣。

而綦晟,早就被雷火給扇暈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成功不再被人百分百關注的,雷火的主人夏時:“……”!!!

程式是她自己定的,要求雷火學習東洲的基本社交禮儀是到達東洲時給雷火的第一個指令,以免被人當做異類。

所以現在怎麼辦呢?能怎麼辦呢?只好繼續演下去。

“起來吧!”她輕描淡寫的說!

“是!”

雷火起身,眾人這才關注到它那毫無瑕疵的容顏。

這是怎樣的一種帥氣,

是被各大資料公司,AI,遊戲端,元宇宙,C突防,Q光腦終端世界,戰術模擬黑案等等,以及無數客戶群體,共同認可的建模臉。

它集合了俊秀,稜角分明,溫和,妖孽,堅毅,壯實,威猛,彪悍,軒昂,冷傲,沉穩等等所有詞語。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深棕色的眼眸似多情又似無情,他看向遠方時似堅定又似悠遠,又凝視又似深思,仿如深淵寒潭辰星。

總之,

他帥的猝不及防,帥的一板一眼,又帥的鋪天蓋地。

是力量與完美的結合體!

直到回到府裡時,還有人時不時的瞅它兩眼。

後來,

總是有人拿著美酒佳瑤請他吃飯,也總是有人找他拜師或者能切磋一二,但它都不為所動,更加讓人歎服,

當然,

這都是後話了。

這一夜,曾經這北境最得鎮北候器重的大將,駐守武城多年的綦大將軍被揭穿夥同賊相陷害謀反,殺害了鎮北候滿門。

許多將士都被氣紅了眼,

抓人,審問,喊叫聲幾乎充斥了整個武城,許多人家一夜未眠。

跟綦晟家有親的,忙著逃跑忙著求情,跟綦家是故舊的,忙著撇清忙著舉報,跟綦家有往來的,忙著斷絕忙著避禍,在綦府謀差事的,在想一百個自己啥也不知道的理由,

在武城任職的,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員,全都連夜往顧家的老宅子趕,有的趕著為鎮北侯鳴不平,有的趕著提供線索,有的趕著撇清……

還有一批批的武衛帶著鎖鏈彎刀,捉了東家捉西家。

整個武城的街面上,全部都是火把連連,人來人往跑來跑去。

顧七就是在這樣的時候站在道口,看著人來人往。

袖子裡的短匕燙手,

腳下的步子飄忽,

他一路走到顧府,

這個顧府並不是顧家正式居住的顧府,他是顧家在武城的別院,

但他只記得這個別院,

這是九歲的那一年,自己從京城回來,也是大姐要出嫁的那一年,全家都到了武城給大姐送嫁,

也是那一年,就是在這個府裡,就是在書房門口兒的那棵桂花樹下,

自己跪在那裡,被打得遍體鱗傷,鎮北候在臺階上,冰冷冷的看著他。

他記不清他的眼神,

因為那是自己最後一次哭的像是個淚眼婆娑的少年。

後來,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

府裡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曾經被抄撿的乾乾淨淨,即使後面找了回來,短短時間,也修不好雕花的窗欞,種不活百年的桂花樹,那個書房前光禿禿的,

只有來來往往的佩刀武將,和,一個坐在臺階上的姑娘。

他走過去,說:“夏時姑娘!”

唉?這娃有禮貌啦?不再稱呼她唉?喂,那誰?

“顧家七爺?”試探性的回一句,這小朋友看著心情不好,

素來無法無天的人,臉上都是憂傷。

她問:

“你怎麼了?”

顧七摘下束帶上的珍珠遞過去,問:“你的東西,你那天故意在我面前顯擺來顯擺去,是為了要把這個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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