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再凝玉珠,不好辦的差事

青丘,少君府,此時殿門緊閉。

內外鷹族高手戒備森嚴,將整座少君府團團圍住。作為狐君心腹的殷戾,更是親自坐鎮於此,徹底杜絕少君府內外聯絡。

有蘇妙姿這個青丘少君,在妖族之中的地位便等同於儲君,輕易不能動得。

這已經是直接軟禁的舉動,頓時讓整個青丘暗流湧動。知曉此事的天下妖族,更是頻頻觀望著。

甚至有反應快的妖族,已經主動撇清關係,開始朝他們認定的“新任少君”靠攏……

而此時,少君府外,一隻白色胖狐狸大搖大擺地走來。

門前守衛的鷹族大妖見狀,當即上前攔下,然後神情恭敬地行禮道:

“三少主!”

有蘇仲玉腳步頓住,身形一晃,便化作了人形,昂頭叉腰,哼聲道:

“我要進去!”

大妖神色僵硬,搖頭賠笑道:

“狐君有令,不許……”

“父君說不讓姐姐出來,可曾說不讓我進去?”有蘇仲玉理直氣壯地打斷道。

大妖被這麼反問,頓時啞口無言。

只是上面有命,他也不敢放有蘇仲玉進去,只能是行禮賠罪,道:

“職責在身,還請三少主恕罪……”

有蘇仲玉聞言,兩眼頓時一眯,氣鼓鼓地看向他,大聲鬧道:

“我不管,放我進去,快放我進去……姐姐,我要見姐姐!”

熊孩子吵鬧之聲,甚是刺耳,可偏又身份貴重,冒犯不得。府門前守候的一眾大妖眼皮直跳,一臉無語,無奈至極。

“好了!”一道低沉之聲突然響起。

眾人回頭望去,便見殷戾立於府門前,道:

“請三少主進來吧!”

門前攔住的鷹族大妖見狀,連忙對著有蘇仲玉賠笑幾聲,不再阻攔。

在其餘大妖面前胡攪蠻纏的有蘇仲玉,面對神情陰桀冷厲的殷戾時,卻是也不自主地站定,不再敢如剛剛那般放肆。

殷戾對著有蘇仲玉頷首一禮,沉吟道:

“三少主來得正好,少君這幾日鬱鬱寡歡,將自己閉於寢殿之內不吃不喝。煩請三少主見一見,也做寬慰!”

殷戾對父女二人之間的事情最是清楚,心中極為複雜。

而且他又是親眼看著有蘇妙姿長大的,見她如今這般模樣,自然有幾分不忍。

此時他讓人放有蘇仲玉進來,便是想著請他去安慰一番。說不得就能夠讓有蘇妙姿稍稍排解些心中的苦悶,也不至於一直鬱郁在心……

一聽到自家姐姐鬱鬱寡歡,有蘇仲玉頓時神情一緊,連忙對著殷戾微微一禮,然後“嗖”地一下跑進了少君府之中。

有蘇妙姿當青丘少君這麼些年,身邊自然也有些心腹之人。

所以為了阻止她想辦法離開,狐君下令,她的身邊除了幾名貼身侍候的之外,其餘下屬皆被送出了府。

偌大的少君府之中,此時顯得極為空曠。

有蘇仲玉輕車熟路地穿過前廳,徑直來到了有蘇妙姿日常所在的寢殿之中。

可當他走入寢殿時,整個人又忍不住一愣。

寢殿之中,有蘇妙姿盤膝而坐,四周精純妖力湧動。

蘊含著她一生修為性命的內丹,此時浮現於身前。

一縷又一縷的法力、元氣,被從內丹之上剝離,然後重新匯聚成一枚閃爍著玉色光輝的珠子。

雍博榮體內的那顆寄託了有蘇妙姿半生修為的假丹玉珠,此時尚且還在狐君手中。

任誰也想不到,此時本就僅剩一半法力的有蘇妙姿,竟然還敢用那拓印內丹秘術,重新凝出一枚假丹玉珠!

隨著內丹氣息的剝離,有蘇妙姿身上法力、氣勢,也越發變得虛弱。原本白淨紅潤的臉色,此時也變得蒼白起來。

有蘇仲玉見狀,心中頓時覺得不妙。可又擔心此時打擾自家姐姐的修煉,根本不敢出言打擾,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下子被剝離太多修為的有蘇妙姿終於撐不住了,挺坐的腰背一塌,那枚內丹立時隱匿於丹田之中。

那枚重新凝結,其上玉光流轉的假丹玉珠,也緩緩地落到了有蘇妙姿的手中。

有蘇仲玉此時見她運功完畢,方才小心翼翼地出聲道:

“姐姐?”

剛剛重新收起內丹的有蘇妙姿,聽到有蘇仲玉的聲音,方才猛地回過神來。

抬頭一看,便見她的弟弟此時正在殿外,然後又驚又喜地道:

“小三,你是怎麼來了?”

“這幾日我身邊突然多了好多諂媚討好的妖,說的話我都不喜歡聽,實在煩人,就想來找姐姐你……”

他話還沒說完,有蘇妙姿卻是連忙起身,強忍著頭暈目眩的不適,急聲問道:

“快將殿門關上!”

有蘇妙姿是青丘少君,身份尊貴,寢殿之中自然無人膽敢窺探。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敢在殷戾的眼皮子底下,重新凝結這一顆假丹玉珠。

可若是她如今這個虛弱狀態讓殷戾看到了,恐怕立時就會猜出她幹了什麼事情……

有蘇仲玉聞言,連忙應了一聲,自殿門縫隙中鑽進來,然後將殿門重新關上。

有蘇妙姿感覺到府中坐鎮的殷戾,此時並未發現什麼,心中不由一鬆,然後又連忙問道:

“你告訴姐姐,伱是什麼時候從雲山城回來的?你雍哥哥身體,近來可有什麼問題?”

有蘇仲玉下意識地回道:

“父君之前也去雲山城了,便順手將我一起帶了回來……”

之前狐君欲要親自出手,前往高句麗對付純狐赫。

為了防止純狐赫的底牌,他在臨行之前安排了自己的一子一女前往雲山城,想要託庇於燕王李玉鑑麾下,也算留了條後路。

可後來純狐赫被雍博榮出手鎮殺,狐君根本沒機會出手。

這青丘沒有了危險,狐君歸來之時,也便順手將有蘇仲玉給帶了回來。

說到這裡,有蘇仲玉又猛地反應了過來,急聲道:

“對了,雍哥哥那邊真的出事了!”

“賀家小子前幾天和我說,有個很要緊的凡人病重了,他爺爺甚至將他父親一同喚走了,要一同為那人診治。我想著賀爺爺現在,好像就在雍哥哥那邊……”

有蘇仲玉離開雲山城時,雍博榮尚未病發,按理說他不應該知道這些。

可偏偏他與賀翁的小孫兒認識,時常一同玩耍,便從玩伴口中聽到了這個訊息。

有蘇仲玉很清楚,此前賀翁就一直待在雍博榮的身邊照顧。此時說起有個要緊的凡人病重,恐怕也只有雍博榮了!

聽自己弟弟這般說,有蘇妙姿心中更是一顫。

賀翁的醫術通神,世間幾乎無人堪比。可就算如此,竟然也需要將他同樣以醫術聞名的兒子喚去助手,足見雍博榮這次病得極重!

一想到這裡,她心中更是慌張急切。

有蘇妙姿當即看向自己的弟弟,二話不說地便將手中的這枚假丹玉珠塞給了他。

有蘇仲玉抓著玉珠,疑惑地道:

“這不是當初姐姐你救雍哥哥時,用到的那枚珠子嗎?”

有蘇仲玉雖天資出眾,可畢竟年歲尚小,很多事情都是瞞著他。

此時的他就只知道這珠子當初救過雍博榮,其餘什麼一概不知。

有蘇妙姿點了點頭,道:

“沒錯,你雍哥哥如今病重,這東西還可救他一次!”

說到這裡,有蘇妙姿尋摸出了一隻木盒,小心地將假丹玉珠好生收起。並且還順手施了封閉靈氣、隔絕窺探的術法,然後再次交給有蘇仲玉,無比鄭重地叮囑道:

“你過會兒拿著這東西,偷偷去找我的侍女靈兒,她會將這顆珠子送給你雍哥哥!”

有蘇仲玉低頭看著木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遲疑地道:

“為何要偷偷送去,是父君不讓嗎?”

有蘇妙姿聞言,神情一滯,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蘇仲玉不由嘟起了嘴,道:

“總覺得你們又有事情瞞著我……”

有蘇妙姿聞言,心中更是黯然。

總不能告訴有蘇仲玉,一旦送出這枚假丹玉珠,固然能夠保住雍博榮的一時性命,但最終卻也只會拖著他的姐姐一起死吧……

沉默片刻之後,有蘇妙姿抿了抿嘴,眼神越發堅定起來,凝聲道:

“小三,有些事情我之後會一一告訴你的……”

“但你雍哥哥現在病重,需要這珠子救命,你必須想辦法幫我送出去!”

有蘇仲玉撇了撇嘴,將木盒塞進腰間的小巧錦袋之中,點頭道:

“知道了!”

在有蘇妙姿再三叮囑之下,有蘇仲玉故意在殿門處,用外邊能夠聽到的聲音大喊道:

“姐姐,我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他當即搖身一變,化作獸形,猛地朝外面狂奔而去。

目送著自己弟弟離去,有蘇妙姿疲憊虛弱的眼神之中,卻是亮起期冀的光芒……

作為青丘三少主,他橫衝直撞之下,把守少君府的一眾的大妖根本不敢阻攔,更別提檢查搜身了,眼睜睜地看著有蘇仲玉一溜煙地跑出去。

唯有為首的殷戾眉頭一動,似乎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他看著那邊並無什麼動靜的少君寢殿之後,終究是放鬆了警惕,沒有派人追出去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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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北平之下,梁城衛外官道之上。

數名鑾儀衛兵將滿臉倦態,卻不敢鬆懈,依舊快馬朝前方的大沽方向而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黃色遁光突然自遠處飛來,徑直落到了為首那名鑾儀衛百戶面前。

為首鑾儀衛百戶見狀,心中頓時一驚,連忙勒馬停住。

數聲戰馬嘶鳴之聲後,眾人紛紛勒馬頓住,可見全都是精通騎術的精幹之士!

為首的鑾儀衛百戶,連忙身後接過眼飛舞著的符紙鶴。

片刻之後,紙鶴之上蘊藏資訊傳遞,為首鑾儀衛百戶頓時臉色難看,咬牙罵道:

“他孃的!”

手下兵將見狀,連忙問道:

“頭兒,怎麼了?”

“情報又錯了,雍博榮自遼東金州衛上岸,巡視遼東改革去了!”鑾儀衛百戶咬牙切齒地道。

手下眾人眼神一瞪,義憤填膺地道:

“目標不再乘船,不去大沽了?”

“也就是說,目標還得從盧龍縣走!”

“咱們兄弟這兩日不眠不休從盧龍趕來大沽,眼看著就要到了,結果卻是白跑一趟?”

“他孃的,這情報是什麼人搞的,為何路線都摸不清楚!”

為首的鑾儀衛百戶聞言,深吸一口氣,哼聲道:

“哼,咱們這次奉的是左大人私令,不能讓鑾儀衛旁人知曉。所以這些情報都不是內部人弄得,自然錯漏百出……”

“不管了,左大人已下嚴令,必須取那雍博榮的性命。立即隨我回頭,趕赴盧龍縣!”

一眾手下聞言,心累地嘆息一聲,有氣無力地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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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蓋州衛碼頭。

天空陰沉,細雨連綿,海風微寒,這並不是一個讓人覺得舒服的天氣。

尚振宏率領水師戰船靠了岸,眼看著碼頭之上準備上船的雍博榮,心中稍稍一鬆。

雍博榮安全至關重要,此前改換陸路,尚振宏便擔心著要是出事,自己恐怕難以及時應對。

想到這裡,尚振宏竟然不由得感謝起這倒黴天氣來!

此時雍博榮身邊親隨前呼後擁地打著傘,捧著火爐,將雍博榮攙扶著登上了船。

遼東之地,連綿秋雨再來,就使得這道路越發泥濘,陸路難行。

秋雨陰冷,別說雍博榮受不住,只怕到時候手下的這些精銳護衛,也難以承受!

萬般無奈之下,雍博榮只得再次改變路線,選擇乘船自海路前往北平。

而此時就在遠處的山林之中,一名渾身被雨水打溼,道袍下襬沾滿泥濘的道士,正默默地躲在這裡。

看著雍博榮一行人再次登上了船,道人不由臉上一皺,嘟囔著道:

“怎麼又換了……”

想到這裡,道人心中一嘆,連忙伸手朝懷中摸出。

片刻之後,摸到了符紙的道人,神色突然一滯,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便見此時被他揣著胸前的符紙,已然是被雨水打溼。其上硃砂撰寫的符文更是模糊,顯然再無任何效用!

道人臉上一陣抽搐,露出了痛苦發愁之色。

教主這次交代下來的差事,可真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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