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怎麼想起請我到這裡來?”田曉生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拍打著袖子上的雨水說道,然後坐了下來。

林步宇:“這裡不是你喜歡的地方嗎?難道請你到河邊釣魚不成?”

田曉生:“這倒是不假。不過說到釣魚,上次那條大魚沒掉上來真是可惜,提到半空當中居然都脫鉤了。”

林步宇:“主要是你的漁具不給力。”

田曉生:“也是,我那套漁具也就百八十塊,不比你那套幾千的來勁。不過說真的,約我來幹什麼?”

林步宇:“天氣好,請你來坐坐。”

田曉生:“這天氣好?都下著雨呢?”

林步宇:“誰說下雨不是好天氣?”

田曉生:“你這話沒毛病。”

林步宇:“風景四時不同,我記得上次我們來這裡還是寒冬臘月雪花飛揚的時節,再看看現在,煙雨朦朧綠意成新,相同的地方看到的卻是不同的風景。”

田曉生:“哎!我哪有你這樣的詩情畫意和閒心來欣賞風景。”

林步宇:“我就說,看你進來就是一副一籌莫展的表情,案子遇到問題了?不過說實話,案子能不能破不能影響心情,你就是心情再糟糕內心再急躁,該破不了還是破不了,不如放鬆心情。我看本地新聞報道,說是在一處墓地發現了一具屍體,是不是李文勝的屍體?”

田曉生:“這還用問嗎?媒體沒有將這些報道出來嗎?”

林步宇:“官媒沒有報道出來,倒是有自媒體和評論說出來,我也是才知道的。前兩天看新聞說一個魚販子的兒子死在一個爛尾樓當中,今天又看到這樣的報道,這麼多年東陽市都是安安穩穩的,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居然出了這麼多起命案。”

田曉生:“確切說是三起,現在李文卓的死也是謀殺,毋庸置疑。”

林步宇:“可以想到,這麼說應該是四起,難道之前林秀芝的命案不算在內?”

田曉生:“目前不算,不能算作嚴重的刑事案件,法院已經將林秀芝的案子宣判,而且沒人上訴檢察院也沒有抗訴。說到林秀芝,你知不知道,這幾起命案的發生都是因為兇手給林秀芝復仇所致。最開始的李文卓,她是最先跟林秀芝起衝突的,後來的羅二娃,還有李文勝,都是害死林秀芝的兇手。”

林步宇:“我記得還有一個。”

田曉生:“還有一個在監獄,兇手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進入監獄當中作案。這三起命案很奇怪,尤其是羅二娃跟李文勝的死亡,你說兇手如果是出於報仇的目的,那他完全可以將這兩人綁架後秘密殺害,但從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兇手雖然作案手段高明細緻,甚至可以說天衣無縫,但卻故意留下些線索,關鍵這些線索又是獨立不連貫的。他這樣做是為什麼呢?是出於怎樣的心理?”

林步宇:“就是出於復仇的心理。你想,當初林秀芝的死一開始都認為是被那幾人迫害導致的,但後來卻宣判兩人無罪,一人輕罪,這樣的結果會讓這幕後的兇手也就是跟林秀芝有著密切關係的人會怎樣想?想不通。所以他要報仇,他要報仇的物件不光只有那幾個人,還有就是司法的權威,他這就是在赤裸裸的挑釁,既然一開始的判決是不公平的,讓那些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那這人就用這種手段讓司法權威顏面無存,讓那些枉法裁判和那些利用司法為非作歹的人毫無手段。”

田曉生:“我也這麼認為,殺害三人的幕後兇手的內心一定認為司法是無能的,所以才這樣做。”

林步宇:“你既然都已經這樣想了,何必非要讓我說出來?”

田曉生:“以你的思維,說出來更具可信度,我就會更加堅信自己這樣的判斷。”

林步宇:“這麼說,殺害李文勝他們的幕後兇手一定是跟林秀芝有著密切關係的人。你說誰最有可能?林秀芝的父親首先應該被懷疑。”

田曉生:“我是懷疑過他,包括現在他也是最大的懷疑物件,但我們暗中觀察發現,林秀芝的父親也就是林佑幾乎不出門,他根本沒有時間製造這些命案。”

林步宇:“但你有沒有想過,他是沒有時間,但他可以僱人來實施這些犯罪啊?他只要想出這些謀殺手段,讓其他人來實施就可以了。”

田曉生:“你正說到我的心坎裡面去了,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每回遇到問題找你總能讓我開竅,你這思維思考問題就是要深一些,怪不得法律學的這麼好。我在想,你這是先有這樣腦子然後才學好法律的還是學了法律後才有這樣精進的邏輯思維?”

林步宇:“我就是再怎麼精進,也躲不掉你這語言陷阱。”

田曉生:“你這是相信我,兩回事。我一開始懷疑是李德忠家的保姆華姐在幫林佑殺人,但後來我漸漸的排除了她,現在你猜我懷疑誰?”

林步宇:“誰?”

田曉生:“林佑的兒子林秀芝的弟弟林東洋。”

林步宇問:“林秀芝才多大年紀?你說的這人還是個孩子吧?”

田曉生:“是個孩子,剛滿16週歲,在市二中上高一。”

林步宇嘲笑道:“你這是想問題想瘋了吧?一個未成年在校學生,能用這麼高明的手段殺人?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吧?”

田曉生:“我當然不信,但從現有的線索發現,這其中關於兇手的體貌特徵的描述跟林東洋還真有幾分吻合,所以,我才這樣懷疑。”

林步宇:“你自己都說兇手的作案手法高明,而且細緻,你想到的難道兇手就沒有想到?他一定是利用你的這種心理將矛頭引到別處,從而達到戲弄嘲諷你們的目的,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環環相扣,剛跳出這個陷阱又掉入下面的陷阱,要想打破這個局面,一定要改變自己的思維和判斷,摒棄經驗主義,利用演繹思維來思考問題,你們之間這是在博弈。前幾局你們已經處於下風,多次中了兇手設下的圈套當中,他玩弄你們於鼓掌之中。要破局,就要出其不意,甚至下狠手。”

田曉生思索著說:“你說的很有道理。說到下狠手,我想到將監獄當中的陳碩也就是殺害林秀芝的最後一名罪犯放出來,以此來釣魚。”

林步宇:“你這想法可行,不過有風險,必須要保護到位。”

田曉生:“我也這麼認為,可局長不同意,說太過冒險。”

林步宇:“不冒險怎麼能釣到大魚?風險與機會是並存的,我不相信一個履行司法職能的大局居然還保護不了一個人?”

田曉生:“可我做不了決定。”

林步宇:“也是,不過針對這個案子,你大可往寬的想,開啟思維,根據這當中的某些聯絡,越是不可能越要去探索,但也不能不著邊界。雖然我不知道這三起命案其中的細節,但我是這麼認為的,這幾起命案不簡單。我倒是對這個幕後兇手非常感興趣,等到哪一天你抓到這兇手後,儘量推薦我為其辯護,我倒是要看看這是怎樣的高人,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心理。”

田曉生:“但願這一天早些到來。”

林步宇的話倒是給了田曉生一些啟發,但同時也讓他迷茫起來,越是不可能越是很可能,又不能超出邊界,這要怎麼判斷才能在這個範圍內?田曉生又想到蔣文兵,他覺得蔣文兵不可能,但用林步宇的話來判斷蔣文兵又是有可能,而且並沒有超出邊界,這是一個方向。第二個方向還是林佑這條線,正如林步宇說即便林佑要為林秀芝報仇,他也不可能拉上自己的親兒子來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情,所以林東洋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但林秀芝生前是否有男朋友是個突破點,現在的小年輕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而且正值青春期,為愛什麼都能豁出去。

在找到李文勝屍體的第二天,李德忠聽到一個不好的訊息,這訊息說是自己要被提拔,但不再擔任市委領導職務,而是去政協擔任主要領導職務。李德忠清楚自己這是被明升暗降了,是要將自己排除在權力層之外。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這一狀況,有著豐富官場經驗的李德忠清楚這中間的原因,他想自己一旦被清除權力層,很快就會被調查。

回去後,李德忠悶悶不樂,將這事情說了出來,正好李德忠兄弟因為李文勝的屍體被發現也都來李德忠家勸慰,包括李德忠年邁多病的父親也因自己親孫子的遭遇前來哭喪。幾人得知這一情況後都一籌莫展,李德忠的父親甚至要親自出馬動用自己的老關係來給兒子擺平這件事。

李德忠還是制止了其父親這一做法,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搬動父親那層老關係,說目前只是聽說,不能操之過急,先靜觀其變,也有可能自己的提拔只是提拔不存在被審查的可能。

當晚,李德忠睡前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簡訊,這資訊是這樣寫的:恭喜李副市長將要升遷,昨天的大禮還好吧,請問市長滿意嗎?市政的綠化專案我一定高標準完成,算是給你最好的送行。

看到這樣的資訊李德忠別提有多憤怒,昨天的大禮?那不就是自己兒子的屍體嗎?市政的綠化專案雖然沒有得到他李德忠的支援,但還是落入蔣文兵的手中,這發資訊的人不就是蔣文兵嗎?這個時候給自己發這樣的資訊,自己的處境和對方的目的難道還不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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