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冀州九郡,若說最豐饒的地方,不是擁有鄴城的魏郡,也非冀州腹地的安平,而是最東面的渤海郡。

渤海郡下轄八縣,人口卻過百萬,乃是黃河以北第一大郡。

這也是曹昂為何明知未來的渤海郡將是個火藥包,還是將其吞併的原因。蓋因誘惑太大,著實是讓人忍不住。

當然曹昂為了避免過度刺激袁紹,儘量保證北線的安穩,對於渤海郡一直是放養的態度,除了在渤海收收稅,基本上不管其發展。

徐州在渤海有兩支主力軍隊,一是太守曹彬手中的郡兵,約有萬人,另一部乃是趙浮的積弩軍,也有萬人之多。

近三年來,渤海郡與冀州作為對抗公孫瓚的盟友,一直維持著一個良好的關係。甚至說面對冀州,渤海郡還多有理虧之處。

積弩軍中郎將趙浮因為厭惡袁紹,總是明著暗著地找冀州麻煩,還多虧了冀州一方大度,雙方才沒有爆發激烈衝突。

這種情況下,曹彬對於冀州的防範,也漸漸弱了下來。哪怕今年曹昂三次來信,讓他嚴防冀州,可曹彬仍舊不以為然。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人在安逸的情況下生活久了,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自然便後知後覺起來。

興平元年於渤海郡來說,乃是頗為安定的一年。整個一年,全郡幾乎未用兵,到了年末,眾人更加的放鬆起來。

臨近年尾,功曹綦毋仲便勸曹彬與民同樂,讓三軍將士,皆回家過年。

幸好曹彬還算理智,並未完全忘乎所以,因此並未同意。不過他也覺得過年之時是個擴大聲望的好時機,便決定在元宵節這日恢復停辦多年的燈節。

日子倏忽而過,很快到了正月十四。整個南皮城內外,張燈結綵,掛滿了各式燈籠,宛若燈火的海洋。

曹彬也在這日大擺宴席,招待一郡豪強大族。

作為一個外地戶,若是可以,還是要跟地方勢力結好關係,這樣做事才能事半功倍。

眾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折騰到半夜,曹彬喝得醉醺醺的,猶自跟眾人勸酒。

曹彬這個人,算是有勇有謀,為人也光明磊落,最大的缺點可能是聞戰則喜,又喜好喝酒了。

正喝得盡興,主簿司馬朗匆匆進來,拉住曹彬。

曹昂自擊破張邈之後,擔心老岳父會多生事端,便派遣司馬朗和許定二人前來渤海,以助曹彬。

曹彬看到司馬朗,立刻笑道:“伯達,遍尋你不見,坐下來喝上一杯。”

司馬朗低聲說道:“朗有密事奏於明府。”

“有事直說便是。”

司馬朗知道此時的曹彬有些喝高了,只得扯著他的衣袖,附耳說道:“此不為外人道也。”

幸好曹彬雖然愛酒卻不是個酒瘋子,便跟他前往後堂。

到了後堂,司馬朗乃說道:“窮河邑(今河北省青縣流河鎮)來報,公孫瓚派遣大將田楷將兵萬人,攻打窮河邑,守軍急求援兵。”

窮河邑位於漳水以北,乃是渤海抵抗幽州的前線。

趙浮一開始在此屯兵七千五百人,以擋公孫瓚南下。後來從青州到渤海的海運開通之後,便在漳水入海口建濱海邑,分兵千人護衛。

曹彬聽得大吃一驚,雖然腦子不清楚,但還是問道:“趙浮有六千多人,田楷區區萬人,如何有礙,何必如此著急。”

司馬朗回道:“趙中郎將受傷,群龍無首,這才慌了起來。”

訊息一個比一個讓曹彬吃驚。

曹彬酒徹底醒了,立刻著急地說道:“趙浮怎麼受的傷,傷的是否嚴重?”

趙浮是整個積弩軍的主心骨,若是趙浮出事,整個積弩軍必然生亂。

“信中寫的不是很清楚,含糊的說道,趙中郎將是打獵的時候遇上刺客,胸部中箭,又摔落下馬。幸好親兵救得及時,沒有性命之憂。”

“這個趙浮,早晚死在打獵上。”

趙浮素愛打獵,投奔曹昂之後,打獵的頻次更多了。主要是他仇恨袁紹,又沒法出兵冀州,只能靠打獵排遣心中憂憤。

曹彬恨得牙癢癢,可也清楚,現在再責備趙浮,已經無濟於事,當務之急,乃是救援窮河邑,避免因為趙浮受傷出現大敗。

曹彬想了想便說道:“我親自提兵五千去救。”

渤海的兵馬主要分作四部分。積弩中郎將趙浮率三部共七千五百人屯於北線,防備公孫瓚;強弩中郎將程奐率一部兩千五百人屯於修縣,拱衛東光和平原側翼;曹彬自率三部近八千郡兵屯於郡府南皮;而曹彬麾下渤海郡都尉殷署率一部兩千餘人馬屯於高成(治今河北省鹽山縣城東南故城趙),綏靖渤海腹地。

此時南皮城不到八千人,出兵五千,算是精銳盡出。

“如此南皮便有些空虛。”

曹彬笑道:“城中守軍有近三千人,如何算空虛,伯達不必擔心。這一次田楷趕來,我定是要將田楷小兒生擒。

至於南皮城,交給你和子次(綦毋仲)了。”

對於用兵之事,司馬朗也不好多說。

曹彬於是命人深夜聚將,準備出擊。

也不知道是曹彬喝得太多,還是真的是意外,護衛給曹彬牽來戰馬,曹彬竟然一腳踩滑,摔了下來。

眾人趕緊上前扶住。

曹彬再次上馬,仍是未成功。這可惹惱了曹彬,他非得較勁,於是按著馬脖子就是跳上去。

最後還是大將楊恪拖了他一把,方才成功。

看著曹彬模樣,司馬朗著實難安,生恐曹彬出了意外,摔落下馬。

曹彬倒是得意洋洋。

“伯達放心,我未老矣。”

······

曹彬大軍一路往北而去,這時大將楊恪詢問路線,曹彬大手一揮,沿漳水北上,直達窮河邑。

楊恪頗為吃驚,從南皮往北,漳水以東,有一段是河間國的屬地,他們沿漳水北上,屬於越界。

曹彬卻是不以為然,雙方既是盟友,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眾人一直向北走了數十里,卻不見窮河邑再有回報。曹彬有些納悶,不曉得出了何故,卻不知此時的窮河邑早已告破,哪還有心思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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