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聽了陸議的述說,便陷入了沉思。

這事雖然陸議說得很平淡,似乎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叛亂,可作為一個玩弄陰謀的老手,曹昂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陳策的反叛很明顯便是早有預謀,預謀事件甚至可以追溯到他投靠陸康之前。

可問題是陳策區區一個地方小賊,無名無勢,如何有膽量算計陸康這個廬江郡太守,又有何本事能夠善後。

所以陳策的身後一定還有主謀。

根據誰獲利誰參與的原則,這個針對陸康的陰謀很明顯對徐州最有利,既然主謀不是曹昂本人,那劉周、徐商、周尚、劉勳,甚至是擔任九江郡太守的趙昱都有可能。

至於是誰,曹昂更傾向於周尚。

在廬江郡內,想打通各個環節,又將此事弄得毫無破綻,除了周尚這個地頭蛇,只怕旁人也做不到。

而且陳策和徐商打了多時,只怕也很難相互信任對方,除非有周尚這個保人。

對於這件事,不救肯定不可能,畢竟曹昂除了裡子還想要面子。可是也不能貿然去救,省得壞了底下人的計劃。

於是曹昂乃對陸議說道:“今日之事,我既然知曉,自不會讓賊人在廬江肆虐,你且在船上稍歇,待我佈置之後,再前往舒縣。”

陸議聽了,立刻伏在地上拜道:“多謝大將軍。”

陸議退後,荀攸說道:“大將軍,此事有蹊蹺。”

曹昂點點頭,又說道:“公達,立刻遣人前往樅陽,命劉勳前來見我。再分遣人前往居巢和安豐,向周尚和徐商詢問此事。”

“主公是懷疑徐太守和周、劉二位都尉?”

“嗯!”

曹昂雖然最懷疑是周尚,但也拿不準,而且他也怕被周尚糊弄了,所以才分別詢問幾人。

二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很多事情都看得明白,也不多說此事,畢竟這件事的真相於曹昂來說也不好看。

曹昂直接跳過此事,向荀攸問詢道:“廬江乃是我徐州治下,百姓也是我徐州百姓,不可不救。公達以為,我們該如何救援陸康?”

曹昂直接定下基調,那便是得救。

荀攸也聽得明白,曹昂不想救,否則便不會詢問他如何救援了。

荀攸沒有直接回答,謹慎思考了許久,這才言道:“攸以為,廬江郡孤懸在外,陸康心思不定,牽扯了我軍極大的精力,事到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竟然有此良機,倒不如先讓陳策破了內城,然後我軍再援救舒縣,誅殺陳策,如此便可一舉兩得之利,使淮南徹底安定。”

“那舒縣內城怎麼破?”

破城要的便是一鼓作氣,等到對方反應過來,雙方陷入相持,則再破城便難了。

曹昂是要面子的,肯定不可能幹等著陳策破城。否則時間一長,豈不是讓天下人看透了曹昂的心思。

“陸康素來在舒縣有名望,得人死助。而陳策既已破外城在,則守軍家眷必全落入陳策手中,那再破內城······”

荀攸沒再接著說,曹昂卻已經明白了。

曹昂當即下令孫策率領左侯衛在樅陽登陸,準備趕往舒縣。

而到了夜裡,劉勳從樅陽趕到曹昂的座船之上。

見到曹昂,劉勳就大大咧咧地誇道:“末將多時不見大將軍,大將軍龍章鳳姿,風采依舊,讓末將的眼睛都看花了。”

聽到劉勳大嗓子喊話,曹昂也是無可奈何,像劉勳這般馬匹拍的如此直白的,還真沒有旁人。

劉勳出身琅琊王室一脈,是現任琅琊王劉熙堂叔,與曹昂之父曹操也是好友。

整個琅琊王室和曹家有通家之好,再加上劉勳素來行事無忌,膽子頗大,自然就敢在曹昂面前如此行事了。

二人坐下,劉勳先說道:“末將為大將軍尋得兩個美人,就在外面船上,還請大將軍笑納。”

曹昂聽了,當即就無語了,你是將領還是皮條客啊。

劉勳見曹昂模樣,還以為曹昂不信,趕緊說道:“大將軍別不信,這兩人乃是袁術舊將橋蕤的兩個女兒,雖然年不過十一二,可絕對是美人坯子,風姿綽約,國色天香,大將軍若是不信,請斬我頭。”

曹昂忍不住扼守長嘆,這還是個戀童癖。

唯恐當著眾人,劉勳再說出什麼不像樣的話,丟人現眼,曹昂趕緊說道:“劉叔父,舒縣之事,你可知曉?”

劉勳聽後,收斂了之前的模樣,正色說道:“不瞞大將軍,劉勳知曉。”

“叔父且言。”

“大將軍,此事是周尚所為,他以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覺,一個人獨佔平定陸康之功,卻不知道,此事早就被我看破了。周尚防著我,我也懶得管他。”

曹昂聽了,看著劉勳道:“劉叔父,怕不盡然吧,你難道就這麼看著周尚一個人立得大功?”

劉勳“嘿嘿”一笑道:“萬事瞞不過大將軍。周尚想瞞過我,我也就將計就計了。”

“叔父且細說。”

“陳策此人,比狐狸都奸猾,也不敢完全信任周尚,於是便派人與我聯絡,結為同盟,我也就不聲不響地命我二弟劉偕率軍與陳策一同出兵。到時候我比周尚先入城,定讓他驚掉下巴。”

曹昂知曉劉勳此人,看似粗野,頗有心計,但這份心機還是讓曹昂吃驚。

果然這個時代能活得久的,都是戲精。

曹昂也不管劉勳與周尚的爭鬥,便直接說道:“叔父,我準備救援舒縣,希望你能告知陳策,令他速速破城。

陳策既破外城,可用守軍家眷脅迫,必能亂守軍之心。到時候趁機破城,則易如反掌了。”

劉勳聽了,忍不住大笑起來。

“大將軍,你不用擔心,舒縣城破就在這一兩日。你說得法子著實太麻煩了,一個一個辨別,誰知道哪個是守軍家眷。”

曹昂聽了劉勳之言,頓時有些不好的感覺。

“叔父何意?”

“他陸康不是自詡愛民嗎?他只要不投降,我就在城門口殺人,看看是百姓重要,還是他的官帽重要,我看他能撐到幾時。”

曹昂聽了,臉色大變。

就在這時,劉周來報,舒縣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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