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今日雖納妾,可跟眾人議事到很晚方結束。

送走眾人,曹昂返回後院,這時管家合伯便上前說道:“家主,諸位小婦俱已入府,分別安置到各院中。”

曹昂點點頭。

“不知家主要去哪個院子?”

對於這件事,曹昂啥也沒說,此時月上中天,合伯只得硬著頭皮來問。

曹昂有些恍神,愣了許久,方才說道:“諸小婦新至,或不習慣,還是讓他們先適應適應,我還是回主院吧。”

“諾!”

雖然合伯本能地覺得曹昂此舉不妥,但他並無任何異議。

合伯做了這麼多年管家,自是清楚,對於家主的決定,不論是否正確,都不要有任何疑問。

若非合伯有這麼個優點,曹昂也不會繼續留用他。

合伯退下,曹昂一個人徑直走向主院。

花鋤正在院中,見到曹昂有些吃驚,接著面上便是一喜,剛想上前行禮,便被曹昂伸手止住。

曹昂走到花鋤身邊問道:“葳蕤可休息了。”

花鋤連忙回道:“稟郎君,女君尚未休息,正在房中陪著三位小娘子。”

曹昂聽了,示意花鋤摒退眾人,然後一個人上前,輕輕推開房門。

袁熒和女兒們正在內室,聽到門響,以為是花鋤,便輕聲說道:“無憂她們睡了,莫要弄出聲響。”

曹昂頓時放輕腳步,走入內室。

“怎麼今日都過來了?”

袁熒聽到聲音,趕緊抬頭,眼光正好對上曹昂的眸子。她亦有些吃驚,連忙問道:“夫君怎麼來了?”

曹昂笑道:“這是我的居處,如何還不能來了?”

袁熒知道曹昂意思,便道:“今日新婦入府,你作為良人,不去看一看?”

“夫人說得這是什麼話?哪有新婦,不過是些小婦而已。”

“即便是小婦,夫君也該去看一看。”

曹昂聽了,不禁搖頭道:“今日入府八人,俱是身份不凡,都等著獲得我的寵幸,為他們身後的人獲取利益。葳蕤要不給我出個主意,我先去哪裡?”

袁熒聽了,白了丈夫一眼。

“既是如此,夫君才不能忽視她們,哪怕是去看看,也是有裨益的。”

曹昂脫了鞋,來到三個女兒身側,斜躺倒榻上。

“不去!哪也不去,我堂堂一個大將軍,還要去上趕著巴結她們?豈不是顯得可笑?”

曹昂一時耍起了孩子氣,倒是有些好笑。

“這些小婦新入府,本就心中忐忑,你若是再不去看一看,只怕她們更是難安,今夜也未必安眠。”

“那就不安吧!正好也是個下馬威。”

“你這!”

眼看袁熒還勸,曹昂有些惱怒了,不高興地說道:“葳蕤如何急著將我往外退,倒顯得我沒人要了。”

“你愛去不去!”

曹昂愜意地躺在榻上,隨口吟誦道:“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

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

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

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袁熒聽了,身子一頓,看著丈夫,沒有說話。

而曹昂則隨手二女兒蓋著被子。長樂性子活潑,睡著了也不安穩,夜裡老是蹬被子,此時天涼,若是不蓋被子,明日倒是要受涼了。

“夫君不必如此,你的心意,葳蕤俱知。”

曹昂笑道:“身不由已,只得如此。可是若是再讓你和孩子們一起,垂淚到天明,那我這個丈夫,父親,便太不合格了。

我離家幾個月,對你們母女思念的緊。今日我便陪著你們娘幾個,咱們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

袁熒看著丈夫,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留下來。

“曹子修,謝謝你!”

曹昂伸手拂去妻子的眼淚,輕聲說道:“一個好的丈夫不會讓自己的妻子流眼淚,葳蕤若是再哭,那就說明我不是好丈夫。”

“切!”

正哭著的袁熒被曹昂逗得笑了出來。

正在這時,無憂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看著母親,轉過頭去,又看到父親,頓時高興起來。

無憂雖然年少,可心思細膩,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也清楚一些。

她知道今日是府上進人的日子,雖然並不懂什麼是妾室,可是也明白這些人是來跟阿母爭奪阿父的。

為了怕阿母傷心,她便帶著兩個妹妹來陪著父親。

看到阿父,無憂低聲問道:“是阿父嗎?”

曹昂伸手抱起女兒,輕聲回道:“是阿父啊!”

無憂聽了,頓時伸出小手,抓住父親的衣服,低聲說道:“那阿父今日不走了好不好?”

曹昂聽後,笑了起來。

“好,阿父不僅今日不走,明日哪也不去,就陪著你們。”

“嗯!”

無憂點點頭,笑得如月牙一般燦爛。

······

曹昂一家五口,開開心心地在一起,而今日入府的八人心思,卻是各不相同,尤其是得知曹昂沒有前來,心思更是百轉千回,難以安定。

這八人中,如陳婥、韓盈(韓馥之女),對於曹昂,尚有少女的期待,因此見曹昂不至,自是心中委屈。

或許到了現在,她們還未明白,曹昂從不是她們的丈夫,而是她們的主人。所以在未來的日子裡,註定要為此事碰壁。

而如袁淑(袁術長女)、丁瑜(丁衝之女)、尹惠(尹夫人),因為嫁過人,倒是有了心理準備。她們知道自己能夠成為曹昂的妾室,全憑的是身份,所能做的就是伺候好曹昂,對於曹昂對她們是否有情,並不在意。

尤其是尹惠,她還有個兒子,之所以願意做曹昂的妾室,更多的是為兒子何晏的前程計。

不過曹昂的不至,仍是讓她們擔心,唯恐有所不周,觸怒了曹昂,為家族引得禍患。

至於馮灼華、孫翎(孫堅次女)、糜貞(糜竺之妹),他們知道身份低微,無論怎麼算都到不了她們,雖也盼著曹昂的到來,反倒是不敢多想。

不管眾人如何想,在萬惡的封建社會里,妾室也就只是妾室,沒有選擇的自由,只有默默地承受。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眾人皆為自己的未來思索著,期盼著,誰也不知命運如何,更是難以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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