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入了城,第一次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召集眾人議事。

雖然曹昂也對妻子女兒思念的緊,可是他很清楚,此時此刻不是回家的時候,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需要第一時間安撫眾人不平靜的心。

議事堂中,眾人俱至。

曹昂站在人前,朗聲說道:“十餘日前,冀州牧袁紹,無恥地偷襲了我渤海、平原二郡和兗州諸部,造成數萬將士犧牲,討賊將軍渤海郡太守曹彬,積弩中郎將趙浮,渤海郡主簿司馬朗······等人殉國。

諸位都知道,我與袁紹,乃是姻親,更與袁譚,恩若骨肉,親如兄弟。

我自問這些年,從未對不起袁紹,可袁紹是如何待我的。

當年在北邙山,袁家人便陰謀刺殺於我,幸好我命大,這才倖免於難,可後腰的箭傷,至今仍隱隱作痛。

此次西行,袁紹又聯合黑山盜賊張白騎,豫州賊人郭貢,弘農豪強張琰,謀害於我,圍我與天子使團於闕門。我幾經拼殺,方得突圍。

可即便如此,我仍是壓下此事不提,只以為袁紹是一時糊塗,不希望此事影響雙方感情。

然而袁紹卻不思悔改,變本加厲。

我在平輿許氏作客,袁紹竟又派遣刺客刺殺於我,若非我警覺,且身穿細甲,只怕便命喪當場。

我本來還想替袁紹瞞下此事,直到袁紹竟然勾結叛逆劉繇,突襲於我。

對待袁紹,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袁紹此賊,狼心狗肺,蛇蠍心腸,背信棄義,枉顧人倫,不思己錯,反而將我的忍讓當作膽怯,寬待當做放縱,一再做出喪心病狂之事,其惡行昭昭,真是罄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

曹昂之言,乃是將與袁紹的戰爭定下基調,他本人說得是慷慨激昂,眾人聽得也是義憤填膺。

甚至曹昂自己說得都有些憤怒。我雖然算計老丈人,但我從沒派人刺殺過你啊。

待曹昂說完,眾人紛紛進言,述說袁紹的罪狀,表達對袁紹的厭惡,主打的就是袁紹這個人是人盡其惡,貓憎狗嫌。

眾人這個態度讓曹昂很是滿意。唯有同仇敵愾,方得萬眾一心。

不管眾人話語真假,至少讓曹昂看到了與袁紹一戰的底氣。否則人人畏懼,仗還沒打,便弱了三分。

大會開完之後,便是核心人員的小會。

相比較大會,曹昂便沒有那麼亢奮激動了,畢竟打仗這種事,再能夠鼓動人心,終究靠的是實力。

“諸位,仗打到今日,我們與冀州之間,幾乎是明牌了。這一仗關乎著雙方的未來,勝則一飛沖天,敗者沉入深淵,如何打勝這一仗,皆仰仗諸位了。”

對於曹昂的緩戰策略,其實很多人並不認同,很多將領都覺得冀州軍並沒有什麼可畏懼的,旦夕可下,無需如此謹慎。

就跟當年袁紹要滅曹操一樣,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田豐、沮授的緩戰策略與其說是被袁紹否決的,實際上是從上到下,皆不同意,敗於人心。

也就是曹昂壓著,否則早鬧翻了。

曹昂說完,照例是班英先開口。

“雖然去年大旱,可徐州畢竟有些家底。整個青、徐、豫、揚四州,現有存糧八百萬石,足以支撐三十萬大軍兩年的開支。”

這些糧食說的是四州的儲蓄,其實耕地最多的豫州,反而因為新附,不僅沒有存糧,反而需要外調,這種情況要等到今年秋收之後才會好轉。

所以到了今年底,哪怕持續的戰爭,存糧破千萬當不成問題。

這份家底,才是曹昂敢戰的底氣。

班英報完家底,接著說道:“冀州於我,實力尚有欠缺,若是想擊敗我軍,當出奇制勝。

除了偷襲,最重要的是廣結盟友。關中李傕,荊州劉表,遼東公孫度,俱是其盟友或潛在盟友,而且我聽說,袁紹跟烏桓的關係還很好,很難說他會不會聯絡胡人,為其助戰。

而且袁紹將我當成最大的敵人,那幽州公孫瓚,黑山張燕,俱可化敵為友,成為他對抗我徐州的盟友。”

班英說完,曹操立刻說道:“公玉此言有理。荊州劉表是我軍下一步的攻伐物件,而關中李傕,亦無需擔心。

至於幽州公孫瓚和黑山張燕,遼東公孫度,我們也派人拉攏,雖不足用,但亦可擾亂袁紹的佈置。

尤其是幽州,袁紹拉攏公孫瓚,咱們便拉攏劉虞舊部;若袁紹拉攏劉虞舊部,咱們就反其道而行之。

對於北境胡虜,雖無穩妥之法,不過胡虜內部,派系眾多,無外乎合縱連橫,分化瓦解。”

這時曹昂看向劉馥。

“元穎,我命你為我的全權代表,前往幽州,處置諸外交事,諸事可便宜行事,可否?”

“馥領命。”

劉馥立刻起身領命。

曹昂知道自己跟胡人的關係不好,安排劉馥北上,不過是權宜之計,並未對結果有太好的希望。

班英說完,其餘眾人也提了不少意見,曹昂根據需要,擇優採納。

曹昂實際上已經自己定了大框架,眾人也不過是修修補補。

倒是鄭度的建議很有針對性。

鄭度以為,袁紹可能會拉攏曹昂麾下豪強力量,鼓動他們發動叛亂,使得整個徐州內部四處起火,徐州上下,疲於應付。

實際上袁紹一直都在做這件事。

“主公,冀州可擾我,我亦可擾亂冀州。我以為主公可重用袁忠、袁弘兄弟,以安汝南袁氏之心。”

曹昂頓時明白鄭度的意思,用袁忠、袁弘來跟袁紹打擂臺,分化袁家勢力。

袁忠的祖父袁彭,乃蜀郡太守袁京長子,太尉袁湯之兄,相比較袁湯的孫子袁紹,更是嫡系。

之前曹昂便徵兆了袁忠,不過只是委以虛職。

這時張紘也插話道:“冀州官吏,有相當一部分是潁川郡、汝南郡人,或可用之。”

荀攸聽了頓時有些皺眉,這是要用在冀州當官的潁川人、汝南人的家族來威脅他們,實在有些下作。

可荀攸猶豫了半天,也沒敢多言,這是立場問題。

曹昂聽了鄭度、張紘之言,思索良久,方才言道:“以袁忠為冀州刺史,袁弘為東郡太守,至於子綱之言,悉由你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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