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死訊送到曹昂手中時,曹昂正在壽春,得知此訊息,又驚又喜,難以言語。

曹昂原本的命令是誅殺袁術,可直接誅殺一個重號將軍,世家貴胄,肯定會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曹昂已經做好了受人詬病的尊卑。

而今袁術在逃亡的路上病死,乃是天命,便不算死在曹昂手中,算是將壞影響降到最低。

待聽說定徐殺了袁耀,曹昂又是一驚,但更能感受到這個義弟濃濃情意。

定徐殺袁耀,用意太明顯了,也只有自家人才會如此想著自己。

不過此事肯定要給汝南袁氏一個交代,而且私鬥殺傷人命,曹昂也不提倡。於是曹昂下令,申斥定徐一番,並將定徐貶為校尉,仍繼續領前軍。

一個官階的高低,相對於曹昂的信任,全不是事。過了風頭,些許貶職,完全可以找補回來。

處置完此事後,曹昂便考慮起袁術的後事來。

袁術名義上是汝南袁氏的家主,又是朝廷重臣,還是曹昂的妻叔,如此身份的人身死,於公於私,都不能輕視。

越是死人,越要將對方掛起來。

於是曹昂便詢問郭嘉如何處置袁術的後事。

郭嘉言道:“明公可給袁術大肆發喪,依禮厚葬,然後派一將護持著袁術的棺槨大張旗鼓地進入汝南郡。”

“之前不是說將汝南這個泥潭交給劉表嗎?”

“此一時彼一時,劉表畢竟是一州之主,手握重兵,若明公不派人進入汝南郡,汝南各家如何有底氣跟劉表鬧騰呢?”

“奉孝之言不錯。”

曹昂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郭嘉此策,著實損到家了。

曹昂的勢力不大舉進入汝南,自不會損害到汝南各族的利益。而劉表身後是荊州士族,進入汝南是搶資源的。

這一進一退,汝南的世家大族,自然知道該做何選擇了,汝南郡怕是永無寧日。

汝南郡的安排是先招,也是試探。

與袁術的戰爭基本上已經結束了,雖然還有很多餘波,可大局已定,再無反覆的可能。這種情況,曹昂自然要考慮下一場戰爭了。

而此時曹昂要面對的最大敵人,不只是袁紹,還有盤踞荊州的劉表。

曹昂想了想便言道:“讓陳琳擬文,以騎都尉韓當為奮威中郎將,汝南郡太守,督汝南潁川軍事,負責護送袁術靈柩前往汝陽縣袁氏祖墳安葬。”

“汝南郡太守?會不會太冒進了。”

“汝南郡的那些老油條,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咱們若不冒進一些,憑什麼讓他們跟劉表對著幹,他們啊,油滑的很。”

“那劉表那裡。”

“我堂堂一個大將軍,任命一個太守,還需要跟劉表商量嗎?”

郭嘉點點頭,又說道:“明公切莫給韓當太多兵。”

郭嘉著實擔心,曹昂腦子一熱,直接跟劉表大打出手。

“奉孝放心,汝南、潁川這兩個泥潭,在我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我可不敢輕易踏入。韓當前往汝南,就兩件事,一件事是招攬各地盜匪,另一件事便是給劉表找麻煩。劉表往汝南派的軍隊越多,荊州越不安穩。”

曹昂想了想,又說道:“再讓陳琳寫一封訃告,送往鄴城。”

郭嘉點點頭。

“袁冀州果非常人,鄴城之亂才多久,南部黑山軍主力便讓他擊敗了。”

昨日新傳來訊息,袁紹於六月份大舉進剿黑山黃巾軍,先發兵進入朝歌鹿腸山蒼巖谷討伐於毒,圍攻五天,斬殺於毒及其部眾一萬多人。接著又沿著鹿腸山向北進攻,先後剿滅十多股黑山軍,屠其屯壁,大肆殺戮,斬首數萬級,連朝廷所任命的冀州刺史壺壽亦為袁紹所誅殺。

短短兩月,冀州軍轉戰山區數百里,殺敵無數,這份戰績,曹昂都咋舌,換了自己,怕也就是這個結果,不能更強了。

曹昂甚至心有餘悸,若是自己再慢上一步,淮南之戰就要多生變故了。

“將袁術的喪報告知我那老岳父,想來他便不會再多插手淮南之事了。”

袁術身死,袁紹沒了借力點,自沒法多管淮南事了。所以曹昂的報喪是宣告,亦是震懾。

“不過袁冀州對明公的忌憚會更深。”

“現在還少嗎?”

曹昂笑道:“再派人去聯絡張燕,袁紹一旦無法南顧,必然會將目標放到幷州和北部黑山軍上。”

“張燕只怕不是袁紹的對手!”

“奉孝可是說錯了,張燕不是楊鳳、於毒,他可是一枚很好的釘子。只要他在大山之中,誰拿他也沒有辦法。”

郭嘉並不太相信曹昂此言,畢竟袁紹的實力是黑山軍遠不能比的。

曹昂卻是笑言“拭目以待”。

郭嘉想了想,忽然有些鄭重地說道:“明公,我等是否趁著袁紹立足未穩,突然出擊冀州,與公孫瓚南北而進,夾擊其部。

否則若讓袁紹從容佔領幷州,於我乃是大害。”

“是個好主意!”

曹昂卻是隨手說道:“我也想立刻出兵,可是一場淮南之戰,修養多時的府庫又要見底了。

攻打冀州,至少要出兵十萬,方有全勝之把握。我預計此戰至少要半年,需籌備一百五十萬石的糧食,這些憑何而來。”

而且曹昂要用袁紹來對付大漢朝廷,否則滅亡大漢的罵名誰來背。

郭嘉並不知道曹昂的心思,便又言道:“雖然準備不足,但是一百五十石糧食,緊緊還能籌出來的,至於十萬兵馬,可先調五萬,殺入冀州腹地,袁紹精力都放在西面,必不可擋。”

曹昂沒有回答,卻是說道:“我再斟酌一番吧!”

曹昂並不想動手,他要裡子,更要面子。

當然郭嘉說得也有道理,再不限制袁紹一番,將來袁紹更加的勢大難制。

“奉孝,你替我擬一道奏疏,表奏麴義為幷州刺史。”

麴義是條惡犬,放在幷州,必能給袁紹帶來麻煩。

“朝廷能同意嗎?”

“朝廷如何不同意。麴義在北地郡,臨近關中,朝廷能不如芒在背,怕是早就想著趕走麴義了。

而且朝廷怕是更擔心袁紹對幷州的擴張,除了麴義,他們沒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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