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胡說。”我開口道:“黑貓出現在屍體邊上是大凶,因為在陽世剛剛離體的魂魄,也就是生魂最怕被黑貓衝撞。但同樣它也是陰陽兩界的使者。”
“所以之前我們無論如何也叫不醒你們,但黑貓撲向你們的身體,你們卻醒了過來。想來是你們那邊的新娘子點頭放人了。”
這話很殘酷,但事實就是如此。
古來皆有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之說。所以不管是什麼形式的結婚,只要雙方自願即便是我和林易,也無法干涉。
“可,這……國師,我們不是自願的啊!”曾宇和身後幾名隊員齊聲道。
“是啊,總長,國師我們怎麼可能自願呢。你要救救我們。”曾宇身後的驅魔隊員,紛紛開口道。
“你們的心思我明白,但折騰了大半夜。你們身體本就陰盛陽衰,趕緊去休息會。此事我們天亮後再議。”林易出言道。
隨後在他們眉心注入了一道罡氣,這時原本面如白紙的幾人,這才稍微恢復了些血色。
“總長,所以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其中一名隊員,望向林易問道。
“我絕不會看著你們出事。”林易認真無比的回道。
得了他這話,眾人鬆了一口氣,這才紛紛轉身回屋。
其他的隊員也都各自散去。
可我們離開曾宇等人的房間後,任新正和罹禍卻沒有走。
見此我看了看罹禍道:“關於陰婚的事我們知道的不比你少。若是想要科普或許炫耀就不必了。”
對於這罹禍我實在沒什麼太多的好感。
當然他對我和林易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中土總長,國師,那我就看著你們大顯神通嘍。”罹禍笑了笑說道。
“先等等。”可說完這話,罹禍想要離開卻被任新正攔住。
隨後,任新正更是直言道:“林總長,馬國師,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也絕對不是普通的陰婚。”
這點我和林易都知道。
因為我從未見過這麼悄無聲息就把事給定下,更加沒見過一次性定下數人的。
要知道算上曾宇,這次下河的一共四名隊員,也就是說他們四個都被結婚了。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點。
不過……
“所以呢?任神醫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抬頭望向任新正。
“救人不分敵我,何況我還不是敵人。”任新正直言不諱的說道。
這是要有救無類?
他想要救曾宇他們?
“是。”任新正點了點頭,同時望向林易:“不知林總長和馬國師可否給這個機會?”
“你說認真的?”我率先開口道。
“我沒有理由這個時候來騙二位。”任新正十分坦誠的說道。
林易則是聞言一笑,伸出手:“歡迎任神醫的加入。”
“馬國師你呢?”見我遲遲沒有表態,任新正問道。
“既然是來幫忙的,我自然也是十分歡迎。不過罹禍他也是嗎?”我皺眉問道。
“不是。”罹禍搖頭拒絕:“我是打不過你們二位,但對於二位的焚燒之恩,我也沒齒難忘。”
“彼此彼此,我們一位隊員被你殺死,此事我也刻骨銘心。”他直接,我也坦白。
陳國棟的死,雖然不能全怪罹禍。
但確實是他所為!
“行,新正你聽到了。那你們慢慢聊,此事我就不摻和了。”說完罹禍轉身欲走。
不料,任新正卻一把抓住對方:“你不能走。”
這是鬧哪出?
我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罹禍也是一臉茫然。
“事發地在那條水葬大河,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唯獨你是滄龍一脈,水裡就是你的天下所以你不能走。”任新正直言不諱的說道。
呵,他這是真實心實意打算幫忙?
聽到任新正這話,我不免對他有些刮目相看。這神性就是與人不同啊。
“新正,你別鬧了。他們出事跟那條河有什麼關係?”罹禍一臉不悅道:“見過背鍋俠,倒是沒見過像你這樣自己主動背鍋的。”
“你是生害怕他們沒借題發揮的機會?”
呃……
不得不說罹禍這話是有點不好聽,但說的也是事實。
畢竟一般人遇到這種事肯定是立馬撇清干係,至少不會主動將事情攬上身。
“清者自清,既然我們都相信那條河並沒問題,那又何必害怕自證呢?”任新正一臉從容的說道:“而且水下功夫難道不是你最好?”
“還是說你這滄龍一脈,其實還不如我們水性好?”
“這怎麼可能!”聽到這話罹禍不樂意:“你們是在地面上強悍無比,可要在水下你們水也不是我的對手。”
“是嗎?”任新正繼續故意“激怒”罹禍道。
“任新正把你的‘嗎’字去掉。你忘記前年你要去深水淵找尋一株珍貴的水培藥材,是誰將你從水裡救回來的嗎?”罹禍顯然已經上當:“就水下功夫不是我吹,你們什麼半步破境,破境強者又如何。那比得過我這天生的滄龍血統。”
“我們滄龍可是水下霸主!而且是絕無僅有的霸主沒有之一!”
這是事實。
但任新正都幫忙,幫到這個份上了。我不可能不出把力啊。
所以……
“呵呵,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鬼知道你的水下功夫有沒有退步。一代不如一代也是有的。”我故作不信的說道。
“馬叮噹,明天上午河邊見!我一定讓你親眼看看什麼叫實力,什麼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果然罹禍順利上鉤。
“好啊,我等著看。”聞言,我強忍著笑意點點頭。
而後罹禍憤怒的拂袖而去。
我和林易卻異口同聲的朝著任新正說了句:“多謝。”
的確,如果不是任新正幫忙,單憑我想要激怒罹禍讓他幫忙,是絕對不可能的。
“二位不必客氣,救人是醫者本份。”說完這話任新正也轉身回自己的屋子了。
倒是我和林易互看一眼後,我忍不住開口道:“林老頭,這個身體神識好像比西特更善良。”
事實證明西特不是惡,他所謀的一切錢財都是為了小村村。
但跟眼前這個任新正比起來,似乎還差了幾分。
“是啊,他確實善良,可叮噹有些時候過於善良也是一把雙刃劍。”林易望向任新正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