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莊大哥確實沒有騙我。”我如實的說道：“你如果說能告訴我，但不是現在或者瞎編亂造一通，那我大概真會失望。”
反倒是如他這樣，直言不諱的拒絕，我才真會覺得開心些。
“我不會騙你。”莊言認真嚴肅的說道：“只是關於困住臧家和吳家人的陣法，叮噹或許真相跟你想的不同。”
“什麼意思？”我皺眉問道：“莊大哥，道不同而已。你總不能說因為臧家和吳家是失敗者。所以你們做為成功者就有資格將他們囚禁起來吧。”
既然什麼都說開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及的。
莊言對於我的直言不諱，也不生氣。他只是神色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叮噹，萬物守恆相生相剋，方可天長地久的流傳存在。這個道理你身為陰行人應該明白吧？”
“嗯，我明白。但存在即合理，這個道理也是有的啊。”我不甘示弱道。
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講道理誰不會啊。
對此莊言依舊沒有生氣，也沒有立馬反駁我。他只是沉默半響後，澀然道：“可有些東西就該深埋，不該重歸於世。比如那些史前巨獸，它們如果被克隆復活了。不管它們是否有心，對自然界甚至對全人類難道就不是一場滅頂之災嗎？”
“何況臧國師確實是魔。這點叮噹不管後世如何杜撰，那也是基於這個真實的大前提上。”
“人也有惡人，魔也有良善之輩。出生不該是原罪。”我看著莊言真切無比的說道。
說服莊天成我自問沒這個本事。
但說服莊言或許，有一線生機呢。
“叮噹，你誤會了，不管是我還是我父親，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趕盡殺絕。我們只是追求和平共處。”讓我沒想到的是莊言竟如此說。
這，是真的嗎？
可為何林易那邊得到的訊息卻跟這個截然相反呢？
許是看出我的質疑，莊言笑了笑道：“當然我說的和平，可能跟你理解的和平不同。但絕不是趕盡殺絕。而且……”
話到此處莊言停頓了少許，才接著說道：“如果可以抓到我父親，甚至是落單的我，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不是嗎？”
這話我還真沒辦法回答。
只是笑了笑：“所以莊大哥你以後可不要單獨跟我在一塊。”
不然保不齊我會把他綁去賣給林易那邊的人。
“你不會。”莊言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隨後瞧見我的表情，他又補了句：“就算你會也無所謂，因為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給的。你再收回去也很合理。”
“不是這樣的。”我搖頭：“正確的理解是你先救了我和陰蛟龍，所以我還你一命。二還一嚴格說起來我還賺了。”
“所以莊大哥你不欠我什麼。”我真心又誠懇的說道。
救命之恩確實當以湧泉相報。
但我對莊言這個真算不上救命之恩，最多隻能是現場報恩。
他不欠我，我不欠他。
兩清的關係而已。
“不，不是兩清。”豈料，莊言竟搖頭反駁。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的反駁我，讓我不由得為之一愣：“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們這算什麼？”
莊言可不是市井流氓，不管是他的第一層身份，還是第二層恐怕都不允許他做這樣的無賴之事吧。
“我救你是必須救，無法選擇因為你的身份，也因為我的身份。”莊言嚴肅的說道：“但你救我卻可以選擇。因為我給你選擇，也因為……救我的辦法太過於特殊，會讓你遭受到不必要的非議。甚至是給你和林易的感情帶來麻煩。”
“事實上確實也給你們帶來了不小的問題。”
“這……”我原本想要解釋，可張了張嘴，卻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因為好似莊言說的很對。
我當時確實可以選擇見死不救。
見我最終沒有繼續往下說，莊言又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叮噹你後悔救我嗎？哪怕是以後林易真的非常介意此事，哪怕你們真的因此而分道揚鑣？”
“不後悔。”我想也沒想就回應道：“這個問題再救之前你就問過我了。所以我現在的答案也是一樣。”
“如果他真的因為這件事而介懷到要跟我分開，那事實證明他也不是很愛我啊。”
“所以很感謝你救我，願意排除萬難犧牲這麼多。這絕不是兩清。”莊言聽到我這話，笑容清淺溫和的說道。
他本就長得極為清雋，如此這麼一笑更是有種梅如雪、雪如人，都無一點塵之感。
看的我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說一句：“莊正局，其實你根本需要那麼高的戰力，你完全可以憑藉顏值降魔除妖啊。”
“哈哈哈，叮噹，這我第一次聽到你叫我莊正局卻不覺得難過。”莊言先是一愣，旋即被我的話逗笑。
而就在我倆相視大笑的時候。
突然一個驅魔人走了過來，不過他很識趣並沒有靠近，而是站在幾步開外便停了下來。
“什麼事？”莊言見來人，收斂了笑容問道。
“正局，其他人都已經陸續在返回的路上了。林先生那邊也有下落了，不過……”提及林易，驅魔人有些吞吐。
“直接說，國師有權知道真相。”莊言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出言回應道。
而我則是聚精會神的盯著來人，眼睛一眨不眨，生害怕錯過什麼。
驅魔人見我如此表情，不敢再耽擱立馬開口道：“林先生好似受了重傷，不過被他自己的人接走了。只是臨走的時候他有句話，讓我們轉達給國師。”
“什麼話？是他親自說的嗎？”聽到林易有話留給我。
我立馬就站了起來，結果差點一個不小心頭裝上飛機頂。所幸莊言早有準備，用手幫我踮住，這才避免了意外。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趕忙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
驅魔人卻有些拿不定主意，目光一直遊走在莊言身上。
見此莊言沉著臉道：“實話實說不要老看我，不然叮噹還會以為我從中作梗。”
無疑莊言這可是大實話了。
所以他這話一出，前來彙報的驅魔人再無隱瞞，當即照本宣科般說道：“林先生說他感謝莊正局的幫忙，但同時今日的事他無法原諒。所以與國師的婚事就此作罷。”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