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師道之所以安排這一切,目的就是要給譚稹一個下馬威,在氣勢上壓他一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古主將和監軍之間就多有矛盾,主將想的是怎麼打勝仗,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而監軍不同,監軍的第一任務就是要保證這個主將不造反,不功高震主,其他的,比如仗能不能打贏,這是他次要的考慮問題。

所以主將和監軍往往是矛盾重重,而又因為監軍是皇帝的親信,監軍仗著有皇帝撐腰,一般的主將那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

就是這個原因,很多能夠打勝的仗,最後那也是稀里湖塗的敗了,損失慘重,這樣的例子古往今來那是多不勝數。

种師道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這才決定給譚稹一個下馬威,目前來看,這個效果還是不錯的。

种師道將譚稹迎進了大帳,种師道給他聊家常,但就是偏偏不聊何時發兵。

譚稹急了,說道:“種將軍,陛下已經發了口諭,希望我們儘快出發。”

种師道點點頭,說道:“公公不必著急,大軍足有人馬三十萬,人吃馬嚼,這糧草便是重中之重,現在糧草還不足,還需要再多番籌集。

另外三十萬大軍如何渡過淮河,這也是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大量的船隻,總不能讓他們游泳躺過去吧?”

這兩個理由一說,頓時也讓譚稹無話可說。

“那將軍你是怎麼看的?何時出發?咱家也好向陛下彙報。”

“本將已經在和各個州路的安撫使經略使他們商議,要求他們儘快籌備糧草輜重,打造戰船,只要糧草到位,戰船到位,我軍隨時可以渡過淮河,直抵杭州,擒拿肅王。”

“嗯,很好,那這大概需要多久?”

“大概嘛,這個就不好說了,儘快吧。”

种師道模稜兩可,譚稹問了半天,他就是不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最後那也是沒辦法談事,譚稹氣呼呼的就到自己的營帳去休息去了。

譚稹一走,有心腹就對种師道問道:“將軍,我軍現在兵強馬壯,為何不即刻發兵?要是這譚稹老狗去陛下面前打小報告,給我們上眼藥水,那我們豈不是要被陛下責怪。”

种師道搖頭說道:“這個你不懂,陛下雖然現在發兵要征討肅王,然而說到底他們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兒子。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如果我們帶領三十萬大軍渡過淮河,那到時候可就是天崩地裂的局面,多少將士和百姓要因此而喪命。

而肅王呢,我們又能把他怎麼樣呢?活捉了還好,萬一他死在戰亂當中,以後陛下又思念起他來,那時候我們可就成為罪臣了。

如果抓住了他,回去之後陛下也總不可能殺自己的親兒子吧,就算是要殺,那也是偷偷的殺,明面上不會殺的,畢竟肅王到目前為止也沒有舉起造反的大旗,沒有公然反叛朝廷,所以他沒有作亂的罪名。

我們辛辛苦苦打這一仗,不知死多少人,但也是沒有功勞。”

心腹一聽,頓時那也是失落無比。“那我們該怎麼辦?”

“拖,拖到他們父子自己解決問題,反正這江山是他趙家的江山,誰當皇帝都是當,我們只是臣子而已,不要過分的介入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要不然到時候我們想抽身可就難了。”

“可是這拖又能拖得了幾時呢?陛下已經派了譚稹來做監軍,總不能無休無止的拖下去吧?到時候陛下雷霆震怒,降下罪名。我們豈不是要人頭落地?”

“人頭落地?你想錯了,如果是一個文官,那即便他是當朝丞相,陛下只需一道口諭,便可讓他家破人亡。

但本將那是將門世家,門生故吏遍天下,而且重要的是我們是武將,手裡有刀把子,這豈是一道聖旨就能辦了的?真要把我種家逼反了,他的龍位也坐不穩。

我們只需要坐在這裡拖,拖到陛下不耐煩了,把我調走,讓別人去,我就能把自己摘出去了,管他誰來領軍,反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可不幹。”

說到這裡的時候,种師道那渾身上下一副威嚴無比的樣子。

就這樣,种師道一直按兵不動,沒有出發,三天沒出發,十天沒出發,一個月沒出發,這可把譚稹給急壞了。

譚稹三天兩頭就來催,种師道總是以糧草輜重不足、戰船不足等藉口一一搪塞。

譚稹沒辦法,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向石頭皇帝彙報。

石頭皇帝得知這情況,那也是非常的生氣,幾次下旨怒斥种師道,要他趕緊帶兵出發。

然後种師道總是抓住糧草輜重和戰船不足這兩個藉口,一拖再拖。

偏偏這兩個藉口又是光明正大,無可反駁,石頭皇帝沒辦法,只能下令各州路安撫使盡快為大軍籌集糧草輜重,並且儘快打造戰船,讓大軍可以儘快出發。

皇帝的命令那就是太上老君的法旨啊,各路州縣長官那也是不敢怠慢,糧草輜重源源不斷的運到了大軍之中。

而那戰船也是沒日沒夜的打造,最後終於打造完畢。

种師道再也沒有理由推辭,种師道眼看拖不下去,於是也就耍起了小花招,他命大軍開始行進,每天卻只走十里路。

就這個行進速度,那真的是能夠急死人,就這樣走,真要等他走到杭州,黃花菜都涼了。

眼看著大軍就跟烏龜爬一樣,譚稹那更是著急的不得了。

他想要借監軍的身份壓种師道一頭,但种師道卻偏偏不吃他這一套,時不時的眼睛瞪過去,嚇得譚稹又乖乖閉嘴。

無可奈何之下,譚稹只能請石頭皇帝換人,請求把种師道調換掉,要不然,猴年馬月才能到。

石頭皇帝這裡也是急的不行,這三十萬大軍拖一天,那就要多吃掉一座山,這對朝廷來講那也是一個巨大的包袱。

石頭皇帝沒辦法,只能找來白時中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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