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黃的天空下,餘暉一點點爬向他們,但終究被大樹的倒影給拒之門外,彼時,少女正微微的哭泣,紅腫的膝蓋明顯是摔著了,少年在旁單膝跪著輕輕撫摸,葉子包裹的草藥散發著清涼傳遞到全身,少女忍受不了閉上了雙眼,少年乘其不備親吻了她的額頭,飛過的燕兒有意無意地停下偷樂,此時畫面定格在了通紅的天空。

一轉眼五年過去。

......

華夏大地正面臨著災難,或許可以說是再一次面臨,只是這次不同以往;

剛才農曆九月,雖說已是晚秋,但還算是未入冬,可北方乃至部分屬南地區都已白皚皚一片。凜冽的風雪統治著大地,還伴有冰雹常居;長江結了冰,積雪埋了土地,雹子砸了棚子,莊稼得了病,糧食僅存的少,老的弱的容易生病,又沒地醫治,便是熬不過這漫長的一冬。

西固村前段日子,其實還總能見著一位衣衫粗糙愛駝背的老人家四處走訪幫人看病。

大家認得他,他便是從前總吹噓自己學過醫術懂無數病情的劉郎中。雖說不知他是否真有實力,但總算是個法子,不至於火燒眉毛乾著急,於是陸續會有些人找他來試試。起初是有效果的,幫助了張家的媳婦治好了困擾很久的頭疼病,此事一經傳出,大家都紛紛感到信服,更多的人開始請他來家裡看病。

可是如今卻有兩月都不見劉郎中的身影了。

原來,劉郎中除了治好過張家媳婦的頭疼病便沒有其他的任何成功的一例,就連張家媳婦治好後沒多久都去世了。

這不僅讓村民感覺到了欺騙,更是使得張叔認為他蓄意謀殺。

於是,大家跑到了劉郎中的家吵鬧了幾回,期間,村裡德高望重的李長老來勸和也是無果,眼看越鬧越嚴重,劉郎中不得已把收取的報酬都還了回去。但他在張家媳婦一事上沒有半點鬆口,依舊還在辯解,這讓張叔更加氣憤,某次口角鬥得特別厲害,張叔還動手傷了劉郎中,此事慢慢就傳遍了村子。

至此之後,這劉郎中的名聲便一落千丈;

劉郎中家裡也是苦命的,沒有田耕種,餓的很是受罪,糧食是沒下雪前在村子中用錢財換的,僅存不多。一家子雖然只有兩口人,但也是不夠吃,總會餓著肚子。不得已,他再次四處走訪,不同之前,之前幫人看病他會收取些糧食作為報酬,現在他只是作為乞討。

就這樣也沒有人願意施捨一點半點,就算有那麼幾戶人家願意施捨,也都是不好的效果,他們嘴裡還是會帶些惡語,很是不好聽,這劉郎中可謂成了過街老鼠。

劉郎中後來就不出現了,待到有人家中得病無方,再登門拜訪之際,才知曉劉郎中早早死在了家裡,或許同於他人是患了病,亦或許是餓死的……

自從劉郎中走後,這患病的人開始增多了,家家戶戶都是哀聲遍地,後來哀聲漸漸少了,人也跟著少了。

待風雹少些,西固村的人們就會趕在當日,想辦法去運輸家中故去的親朋。儘管屍體沉重,儘管雪埋了半腿,風依舊刮的正盛,仍不畏艱難,只為了將他們葬在自己祖墳處。俗話便是落葉歸根,人們都認為這是應該的,在世的人應當竭盡全力給予已故的人最後些許體面。

小男孩是單純的,很輕易聽信了父親的話;以為母親真的只是和他在玩摸瞎魚,並非是不要他了,於是在父親照顧病倒的祖母時,他自顧自的提著油燈在屋內挨個找尋,不放過任何一個縫隙,勢必找到母親。嬌小的身體,在找完裡屋時累的有夠嗆的,但他依舊沒有放緩蹣跚不靈的腳步,就這樣,他被門檻不慎絆倒了,又因為頭著了那放置門口的石塊,昏死了過去。油燈在他跌倒之際也順勢從他手上脫落了,徑直飛到儲物間的麥秸上,油燈的火星點著了麥秸。房內雜物過多,火勢很快蔓延。

父親終於趕來,但為時過晚;

開始他有些愕然,不明所以的呆滯望著,固然是心疼糧食。直到,他看見那燒成半截的紅線小帽方才緩過神來,趕忙大聲喊了兩嗓子,無人應答下,他猛地跨進烈焰,可他走過了好一大圈都不見孩子的蹤影。

他悲痛至極放聲喊叫,又想著先行回頭。

可這巨火容不得他的性子,只一瞬,阻絕了他的退路,火勢順著他過來緊緊包圍住了。他被燒的有些恍惚了,他吐出舌頭急促的大口來回呼吸,燙的痛苦不堪。他急忙捂住雙眼,身體不斷扭動,胡亂的掙扎。

待到木樑被燒的開始斷裂,一頭搖搖欲墜,他鬆開了雙手安靜下來,算是放棄了抵抗,任由大火肆意。

但就在他閉眼之際透過烈焰瞥見了村民們在漫天雪地中提著木桶的身影…..他很清楚的見到了平日裡關係不對付的劉胖子脫去了身上一疊疊的外套,正往火堆裡徑直而來……

劉胖子將他救出之後,拾起地上的衣物便離開了。

這大火後的屋子已經慘不忍睹,濃煙被風吹得不著方向漫天都是。黑如漆的殘骸坐落在雪白的大地上,村民們開始陸續收拾器具緩緩圍攏,他靠在另一房子的牆角,緊閉雙眼。

這時,孩子衝出人群,跪在父親跟前哇哇大哭。他聞聲一愣,兩眼一睜,見來人是自己的兒子,他是激動萬分:“明兒,你沒事?”

孩子見父親並無大礙緩緩收起了哭聲回答:“沒有,是柳姐姐救了我。”

然後小手指向人群中那相貌俊俏的高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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