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善惡,不看利益。”

陳玄通回味了一下這句話,笑道:“東離兄弟你這行事風格倒是與別人不同。”

這天下,絕大部分人都是把利益擺在第一位的。

“太史慈既然是你的兒子,那麼建立太史宮,是否是為了他?”無盡問。

現在兩人已經是開啟天窗說亮話了,所以也不必避諱什麼。

陳玄通點點頭:“確實如此,他的身份太過於危險,我想盡可能的保護住他,至少在他成長起來之前,可以讓他活下來。”

“可是區區一個太史宮,根本就無法保護得住他,甚至整個蠻荒郡都不一定能夠護得住他。”無盡說道。

太史慈的身份一旦暴露,將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太史宮只是一個開始,只是一個基礎,將來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厲害。”陳玄通說道:“我知道太史慈面臨的是什麼,他面臨的是整個無盡大陸的修士。”

要面對一整個大陸的修士啊,這簡直讓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宗主,有人求見,說是貧民巷衛傲!”這時,殿外有弟子稟報道。

“衛傲,他來幹什麼?”

陳玄通有些疑惑,然後說道:“趕緊請他進來。”

無論衛傲是來幹什麼的,在陳玄通看來,肯定是和太史慈有關的,而和太史慈有關的事,他都格外上心。

隨後沒多久。

老秀才衛傲便走進了大殿中來。

“你來做什麼?”陳玄通問道。

“怎麼,沒事兒我就不能來看看你?”衛傲說道。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多年來,你何曾主動看望過我。”陳玄通說道:“說吧,太史慈怎麼了?”

衛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晃著腿,然後說道:“他沒事兒,我只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何事?”陳玄通問。

衛傲看了看無盡。

無盡立刻說道:“既然兩位要談事,那我先行告辭了。”

看樣子,衛傲並不想要無盡在場。

“不用東離兄弟,你我都是自家人,還有什麼是你聽不得的?”陳玄通說道。

“無妨,我還是先出去吧。”無盡起身離開了大殿,只剩下陳玄通與衛傲。

“說吧,商量何事?”陳玄通說道。

“你想必還不知道吧,郡城大軍已經撤離了。”衛傲說道。

“郡城大軍撤離我知道。”陳玄通突然捕捉到了已經二字,然後說道:“你是說郡城大軍已經撤離了,而不是三天後撤離?”

衛傲點點頭:“沒錯,郡城大軍就在剛剛不久前已經撤離了,現在的赤陽城外一馬平川,妖族可以不費任何吹灰之力就能攻破赤陽城。”

“原本說的是三日,怎麼這短短半天的時間,就發生瞭如此突然的變化?”陳玄通不解。

若是郡城根本不在乎赤陽城的死活,那也沒必要派什麼援軍來走一遭了,還有既然是今日撤離,那為何歐陽奎說,有三日的撤離時間?

衛傲搖頭:“對此,我也不是很瞭解,但是早上赤陽城附近出現了兩股強大的氣息,連我都感覺到有些心季,所以我想郡城大軍的突然撤離,可能和此有關。”

“赤陽城附近出現了兩股強大的氣息?”陳玄通疑惑道:“那為何我沒有察覺到?”

“可能是因為你實力低下的原因,所以才沒有察覺到吧。”衛傲說道。

陳玄通有些不悅,說道:“既然郡城大軍已經撤離了,那說明郡城已經是徹底的放棄赤陽城了。”

“這是肯定的。”

衛傲說道:“赤陽城現在就是一顆棄子,隨時等待著妖物的收割。”

郡城大軍一撤離,誰來抵擋這百萬妖物大軍?

“所以,你來和我商量什麼事兒?”陳玄通問。

現在的赤陽城就是桉板上的魚肉,看起來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

所以,陳玄通特別想知道,在這樣的局勢下,衛傲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衛傲說道:“我想我們要不要把太史慈給轉移到郡城內去。”

“什麼?”

陳玄通有些憤怒的道:“都這個時候了,你依舊想著的是轉移他?”

“難道要讓他留在赤陽城內嗎?”衛傲說道:“妖物一旦攻破赤陽城後,必定有可能會識破他的身份,到時候他就危險了。”

相對於人族,妖魔對於同樣身負妖魔血脈的同類,會具有更大的感知力。

所以,太史慈被妖魔看透的機率要遠遠高於人類修士。

只可惜,太史慈的真正身份已經被硯流光的‘窺天之眼’給看透了。

“衛傲,你是知道的,太史慈他的身份遲早會暴露,就算不是現在,最多也就是兩年,兩年的時間後,他的身份絕對不是你能夠隱瞞得了的,到時候你怎麼辦?”陳玄通說道:

“與其讓他躲躲藏藏,不如讓他直接面對這些遲早都會湧向他的風浪吧。”

“陳玄通,你憑什麼認為他能夠抗下這些風浪?”

“他現在扛不下的,我替他扛,無論如何,我定會保護他的周全,我不希望以後的某一天,他的身份暴露時,他什麼也做不了。”

“你扛不了!”

“我扛的了…”

“你怎麼可能做的到?”衛傲說道:“他要面對的是這座天下的所有修士,是所有修士,你陳玄通區區一個化真境巔峰的修士,如何能夠與天下修士為敵?”

“沒那麼快的,我們至少還有五年的時間做準備。”陳玄通說道:“五年之內,讓他修行到煉真境以上,屆時他便會有自保的能力。”

衛傲看著陳玄通,久久之後方才說道:“若是十幾年前,你有這番氣魄,恐怕也不是這番光景了。”

陳玄通有些慚愧的低下頭,說道:“當初,我是想一個人承擔了所有,換取他和他母親的自由,可是沒想到,終究還是我太天真了。”

“你那不是天真,而是蠢。”衛傲說道:“其實最近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是讓太史慈平平澹澹,普普通通的過完一生,還是讓他踏入修行大道,改寫自己的命運,從而也改變諸多身負妖魔血脈之人的命運……其實,他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也可以了,畢竟這實在是太過於艱難了。”

“你認為這世間還有其他身負妖魔血脈的人?”陳玄通說道。

“那是自然。”

衛傲說道:“只不過,他們估計都難逃一死,畢竟二十二歲之後,他們就會徹底覺醒血脈,到時候隨便一個修士都能看穿他們的身份,無論如何偽裝,都是徒勞的。”

太史慈自幼便被衛傲給封住了體內的妖魔血脈。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底細仍舊給硯流光給看光了。

所以,想要徹底的隱藏住身體內的妖魔血脈,無疑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兒。

因為,妖魔的氣息與人族的是具有很大的差異的。

想要徹底隱藏住,除非死亡,否則那股氣息無法瞞過所有修士。

“太史慈必須直面自己的命運。”

陳玄通說道:“而眼下正是好時機,郡城把赤陽城當做了棄子,我們正好乘此機會,把赤陽城當做我們的據點,在這裡大力發展勢力,同時教導太史慈修煉,我們要一點一點的蠶食掉其他的城池,壯大我們自己,最後拿下郡城,佔領整個蠻荒郡,我們要發展一個足夠和其他帝國,以及其他勢力,甚至於整個天下修士都能硬碰硬的勢力,名字我都已經取好了,就叫太史宮。”

“可是你明白的,想要做到這樣,那麼我們每天都會面臨死亡。”衛傲說道。

“行了,行了!”

陳玄通說道:“衛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以前的你可是要比我果決的多,現在怎麼這麼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

“還不是因為見識到了你的悲慘遭遇,讓我都變得有些優柔寡斷了。”衛傲說道。

不過,這句話,他是笑著說的。

“看來你是同意了。”

陳玄通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太史慈從貧民巷裡帶出來吧,我的這個太史宮就是為了他而建立的,從今以後,這裡就是助力他成長的地方。”

“關於此事,其實我也詢問過東離無盡,他的答桉和你差不多。”衛傲說道:“我想他應該是知曉太史慈的真正身份的吧?”

陳玄通點點頭:“他和太史慈的第一次見面,就看透了其身份,只是他對太史慈是沒有任何惡意的。”

“這我自然知道。”衛傲說道:“若是他對太史慈有惡意,那麼恐怕現在他已經押著太史慈去了大帝龍城了。”

“東離無盡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太史慈能夠成為他的朋友,是一件幸事。”陳玄通說道:“我想這樣的人,以後肯定是能幫助到慈兒的。”

“所以你已經巴結他了?”衛傲問。

陳玄通笑了笑:“這樣的天之驕子,縱世奇才,我討好他是非常值得的。”

“不好!”

突然,衛傲勐然起身,然後立刻向著外面而去。

“怎麼了?”陳玄通問。

“太史慈有危險!”

衛傲的聲音傳來,但是人已經消失在天邊。

“太史慈有危險……”

陳玄通也是勐然間消失在原地,整個椅子都是一陣顫動。

殿外。

無盡看著一前一後朝著貧民巷飛掠而去的衛傲與陳玄通。

思慮了一下,轉頭對納性嫣兒與夜鶯說道:“你們先會回北洋府,我跟過去看一下。”

說著,無盡的身軀也消失在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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