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宋安娜的名字,我承認我是真的激動了。

“她跟你通電話了?為什麼?她和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個什麼樣的心情,該說複雜還是該說是難受。

明明不久前,我給她電話的時候還是忙音的。

姬昊並意外於我的激動,而且等我稍稍冷靜了一些後才開口道:“不是私人的事,這點你不用擔心。安娜,她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我們說的是一些公事,她告訴我,我舅剛剛從她手裡買走了那個南洋古盆。”

聽姬昊說這句話,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放心,相反的心裡的那種憋悶感似乎變的更加強烈了一些。

張了張嘴,我輕輕嘆了一聲,說:“她就為了跟你說這個?”

“因為她知道她弟弟發生的事,也知道某個人警告過她,那個古盆有些神秘的危險。”姬昊轉過頭,看著我道,“她不方便直接把這些話告訴我舅,於是就轉告到了我這裡。”

“她還有說別的什麼嗎?”我有些緊張地追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姬昊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有些好笑地看著我道:“你希望她從我嘴裡,聽到你的名字嗎?”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呼了出來,“沒···這不是事情的重點。我的意思是···”我試圖給自己找個藉口,結果卻發現,無論怎麼想、怎麼找,什麼藉口都顯得很可笑。

“···總之,你舅舅已經得到了那個古盆了,是嗎?”

“確切地說,應該是買到了。安娜不在東花市,古盆當然也不在,他是花錢從安娜手裡買下來了,但要送到這裡,大概要明天才能到。”姬昊說著,合上電腦,站了起來,“所以,我想林先生還有一晚上時間可以好好休息。明天我會們會再去一次,我很期待她看到我們安然無恙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垂著頭,沒有去和姬昊說什麼的心情。拿出手機,看著那個號碼,心裡有一種很壓抑、很酸澀的感覺。

難道我真的是一直在一廂情願嗎?

“···也許,我還能跟你說一件事。”姬昊是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有些沒精打采地回頭看他,問:“什麼?”

姬昊左手插著褲兜,右手摸了摸下巴道:“安娜跟我說有人提醒她那個古盆很危險的時候,用的稱呼是‘我的男朋友’。”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剛剛的些許陰鬱頓時一掃而空,興奮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她真的這麼說?”

姬昊點了點頭,語氣有些無奈:“我很少撒謊的。”

我之前恐怕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句不確定真假的話而興奮的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第二天頂著雙熊貓眼走出房門時,還把姬昊那張撲克臉嚇出了一點微妙的表情。

“林先生,昨晚上是去加班了嗎?”

“滾蛋,我就是沒睡好而已。”我毫不客氣地懟著這位付了兩百萬僱我的老闆,伸手從果盤裡抓了個蘋果塞進了嘴裡,“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不急。”姬昊看著我這有點野蠻的動作,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微妙了,“我得到的訊息,中午古盆才會送到。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林先生還是先去刷個牙洗把臉吧,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帶了個野人去拜訪。”

???

艹,有那麼誇張嗎?

我翻了個白眼,啃著蘋果到盥洗室一看鏡子。

···似乎並沒有誇張。

一切準備就緒後,姬昊坐上了車,我剛準備老實地戴上眼罩,就看到姬昊衝我搖了搖頭。

“怎麼?這次不用帶眼罩了?”我坐進副駕駛的位置後問。

姬昊看著我係上安全帶,淡淡地道:“沒必要現在,待會兒我會告訴你什麼時候繫上。”

我聳聳肩,知道他是因為昨天飛頭降的事有了點心理陰影,怕在我蒙上眼睛的時候這事再來一次。

幸運的是,一直到我們到了姬昊他舅的房子裡時都沒有再發生意外。

姬昊讓我拉著他的衣服,像導盲似的讓我跟著走進大宅,直到關上門後才讓我摘下布睜眼。

幾個女僕在急急忙忙地奔上奔下,甚至都沒看到進來的姬昊。姬昊皺了皺眉,這種氣氛讓他感覺像是出了什麼事,於是他叫住了一個女僕問:“怎麼回事?匆匆忙忙的。”

那女僕一看是姬昊,趕緊後退了一步,低著頭道:“昊少爺,我們老爺,今天早上出事了,腳上長出了好大的肉瘤子!”

“什麼?”姬昊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扭頭向我看了過來。

我也皺起眉頭,低聲問:“上去看看?”

姬昊點點頭,邁步從女僕身邊走過上了樓梯到了二樓。

我跟著他來到二樓的迴廊,一下子就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噁心的氣味,並且還有人的呻吟嗚咽聲。

“小白,你在嗎?”我看到這種情形已經意識到事情有不對,特意落後了幾步輕聲叫道。

稍稍安靜了一會兒後,我感覺到腦後吹動一陣陰風,接著少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在,我現在隱去了身形,跟在你後面。”

“好。”聽到少年的聲音,我頓時感覺自己的底氣足了許多,看到姬昊有些疑惑地駐足等我,連忙小跑了過去。

進了房間的時候,那種噁心的臭味變的更濃烈了。

我看到那個昨天還好好的中年男人,現在面色蠟黃地躺在床上不停唉叫著。一條腿伸在床外,下面臨著個盆,正低落著一滴滴噁心腥臭的黃色膿液。

有個侍女小心地替他擦著流出黃膿水的部位,但一碰到,那中年男人就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好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滾!滾!”中年男子氣急敗壞地大吼,那隻腳幾乎踢到女僕的臉上。隨著他這動作,惡臭的黃色漿水也是從腿上到處亂濺。

“舅,你怎麼了?”姬昊見此也十分吃驚,擺手讓那臉色蒼白的女僕退開,自己走到了床邊。

我跟著過去,轉到正面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那中年男子的小腿肚上,一夜之間長了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肉瘤!肉瘤?長滿了創口,流著噁心的黃膿!

“他中了屍毒降。”我低聲道,這是一種比半身降更為陰毒的降頭,要以死屍為材料才能施展的降頭術。

“舅,古盆在哪?”姬昊想到了什麼,緊張地問。但那中年男人疼的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滿嘴胡言亂語,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姬昊又問了女僕,這才知道中年男人等不及,派飛機去取了古盆,今天早上就拿到了古盆。那個南洋女人也在早上就到了,但拿到古盆後卻很生氣。

“那她現在在哪?”姬昊臉色陰沉似水,嚴肅的表情自帶魄力,把那女僕嚇得不輕:“我、我不知道,那個大師很生氣地走了,還說要讓老爺付出代價……”

“是因為我施法壓住了古盆的邪氣,讓她以為那是個假貨?”我思考分析,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在姬昊的請求下,走到床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疊好的紙人,用傀儡替身法替中年男人暫時移走了屍毒降的邪氣。

做完這些,姬昊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正色說道:“林先生,附近醫院的太平間裡有一個奇怪的人進去了。”

“走,過去看看。”

我把紅繩編成一個圈,並在其中放了一碗清冷泉的泉水,將紙人放進去延緩屍毒降的發作,然後起身跟著姬昊跑下了樓。

離開房子時,這次姬昊沒再讓我遮眼,但我也沒能看清什麼。因為姬昊直接將油門踩到了底,把轎車開的像賽車似的直接躥了出去。

巨大的後坐力像只大手似的把我摁在椅子上,超脫掌握的速度讓我的腎上腺素猛增!

“大哥,我們這不是在f1賽車啊!”

“坐穩。”姬昊沒有理會我的大叫,手打方向盤在車道中來回穿插,與好幾輛瘋狂鳴笛的卡車交錯而過。

我下意識抓緊了身上的安全帶,隨著醫院出現在視線中,姬昊猛地將車子一剎,我猛地向前一撲,接著被安全帶給拉了回來。

“你去吧,萬事小心。”姬昊停下車道,“我會在這裡應付一下交警,這樣就算有降頭師想對我下手,也會有顧忌。”

“淦,你就不能想點正常的法子嗎?”我還因為剛剛超速的刺激而有些腿軟,狠瞪了姬昊一眼,同時也佩服這傢伙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

“如果有下次,我會考慮一下。”姬昊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這時已經能聽到警笛聲追來,他向後看了一眼,“交警來了。”

我沒耽擱,帶上東西就下了車,否則被交警纏住可就白費了姬昊的安排。

這是家縣級的醫院,太平間也在地下一層,我在門口就看到了好幾個昏睡的護士,醫院大廳死氣沉沉。

“小心,這裡邪氣很重。”千年白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嚴肅地提醒,我點了點頭,小心地走下了樓梯。

走廊的盡頭便是亮著綠色燈箱的太平間大門,一片死寂中,那門吱呀一聲開啟一條縫,一陣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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