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為了存放屍體都會將溫度開到很低,隨著門被開啟一條縫,一股陰冷的空氣忽的撲面而來。

我警惕地將紫色神印拿在手中,然後小心地推開了門。空氣中是陰冷的白色冷氣,在這一片讓人不舒服的黑暗中,我看到了兩點跳動的燭火。

燭火後映著一張女人的臉,火光在她臉上投下閃爍不定的陰影。她一雙眼睛盯著出現在門口的我,陰陰地笑了一聲,道:“來的真快,你真要跟我做對?”

一開口便是開門見山,我相信就像我能看到她身上的邪氣一樣,她也可能有觀炁的法子,而且也不會覺得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會是偶然來的。

我抖了抖身子,往前走了幾步,道:“你是南洋的術士,但是你用降術害人,我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管。”

“這麼說來,果然是你用法術封印了神盆?”女人笑了一下,接著她又抱起一尊金色的佛像,手指摸了摸它額頭上的青蓮印記,“而且還有這個,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強大的法力。”

我聽到這裡,心中頓時有了幾分警惕:“你是故意把我引來這裡的?”

“否則我何必費力氣再去下屍毒降?”那女人抬手,從她手中落下了數十隻乾癟的蟲子,密密麻麻地爬滿了面前病床上的屍體,“你三番兩次壞我的事,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

晃動的燭火突然變得旺盛了許多,那乾癟的蟲子落到死屍身上後,忽然都活了過來,開始瘋狂地往死屍的皮肉裡鑽去。

我看著正覺得奇怪,但見她的目光變得陰森得意,而我也突然感覺手臂、身體變得奇癢難忍,好像有數不清的蟲子在皮肉裡爬動。

緊接著瘙癢感迅速變為劇痛,我連忙掀起衣服,能看到面板下有一個個鼓起的黑斑在移動,像是面板下有蟲子在活動一樣!

怎麼可能,這女人居然能在沒有媒介的情況下,直接對我下降!?

“炎黃大地的術者,只有這點本事?”那女人嘴角一勾,像是有點輕蔑。

“我去幹掉她。”千年白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忍著劇痛阻止它:“先不要,我可以應付。”

對方剛出第一手,我就要動最大的底牌也太過被動了,而且這女人顯然是做足了準備嚴陣以待,就算讓千年白骨出手也未必能解決問題。

降頭術說到底還是以炁為根本的邪術,我立即盤腿坐在地上,咬破手指抹在了右手背上。

青蓮在手背綻放,半枯萎的蓮花紮根於手背,我能確實感覺到那些往我身體裡鑽去的‘蟲子’在消散,體表鼓起的黑斑也在消失。

也在這時,死屍連連顫抖,居然突然張大嘴,從躺著的姿勢坐了起來!

“果然有點本事,能破我的蟲弒降,那這個呢?”女人從桌臺上拿起一個小鼓,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鼓面發黃、一拍發出的聲音帶著絲絲邪異的氣息。

隨著她手拍鼓面,邪異沉悶的鼓聲在太平間中迴盪。太平間中,共有十三具屍體,此刻在鼓聲中都僵硬地活動了起來,在冷庫抽屜中騰騰作響。

那具蟲屍更是已經離開了躺著的病床,眼放紅光地向我挪步走了過來。

操屍術?

我暗暗吃驚,但又覺得與屍門的操屍術有些區別,那讓屍體行動的奇異力量似乎來自於那砰砰的鼓聲。

我看了眼手上的混沌青蓮,要揮動混沌青蓮出擊必然能擊破烏舍裡·祁的操屍鼓,但相應的我也會被消耗掉大量的炁。

“只能這樣了,小白,準備寄靈附身。”我沉聲說道,再度咬破手指,以血代墨在地面上畫了一道寄靈符,並把事先準備用作傀儡替身的紙人擺了上去。

“一紙衣冠,百神護衛。寄靈附身,除魔護衛!”

一紙衣冠的冥品紙人透過行炁,本來就有化為守衛的能力。此刻千年白骨就在旁邊,將自身之炁灌入,就能有分身般的作用。

“好。”千年白骨說罷,房間中立即捲起了陰風,一絲絲陰冷之氣在空中捲動,然後全部湧入了紙人之中。

小紙人立即站了起來,幻型的模樣立即開始顯現。

烏舍裡·祁剛有些得意,這時也面色微變,加快了敲鼓的節奏,那蟲屍立即加快了動作,雙手指甲在眨眼間變長三尺,向我所在撲了過來。

但在半途,一隻手掌已經摁在他的額頭,五枚手指依次收起,最後只留了一枚食指點在蟲屍的眉心。

“退。”

化形而成的千年白骨唇齒啟閉,一字出口,那蟲屍如遭雷霆般顫抖後退,接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如斷線木偶一般。

次啦一聲,烏舍裡·祁手中的鼓面憑空裂開了一道口子。桌上的左邊蠟燭也莫名的攔腰折斷,上端的火苗也隨即熄滅!

烏舍裡·祁神情驚訝地看著出現的千年白骨,吃驚地問:“你是誰?”

千年白骨顯露的是它戰鬥的姿態,一襲白衣的女身,眸光冷冷,並未說話。

我把手指放嘴裡吸了吸指尖的血,冷冷地道:“荒冢千年骨,比你的雕蟲小技厲害吧?”

鬥法,是術者之間最古老也最危險的儀式。彼此之間以術法爭鬥,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是真正賭上性命的爭鬥。

我算是被烏舍裡·祁強行拉進鬥法的,在鬥法的雙方主要看兩樣東西。一是法力,二是法壇,若是法力相近的兩個術者,便有大機率是壇高者得勝。

烏舍裡·祁把我引來這裡,已經佈下法壇、做足了準備。

而我別說壇了,連塊板都沒有,但幸好有混沌青蓮、千年白骨這些世所罕見的法器與大妖相助,拉近了實力上的差距。

烏舍裡·祁警惕地看了眼千年白骨,而千年白骨在我授意下,一掌向她拍了過去。這只是千年白骨的一道分身,我不想讓它過早被烏舍裡看到底牌。

雖是分身,也有千年白骨十分三四的法力,一掌若拍中,絕對能有開碑裂石的威力。

但事態的發展卻出乎我的意料,千年白骨一掌打出即將命中時候,那尊金色邪佛突然眼中亮起詭異紅光,一聲聲邪異的佛唱聲響起,交叉成兩束紅光轟在了千年白骨身上。

“邪佛!”少年的聲音透出些痛苦,而他的分身在紅光下竟然被打的四分五裂!

“怎麼可能…”我面色連變,吃驚之餘也慶幸沒讓千年白骨真身出擊。那邪佛睜眼,妖異紅光在擊碎寄靈紙人後向我掃來。

連千年白骨都無法硬抗這紅光,我連忙將混沌青蓮擋在了身前。那紅光交叉打來,混沌青蓮展開蓮瓣,流轉道道神秘氣機,於紅光交鋒。

噹的一聲,地面龜裂。我猛地吐出一口心頭血,感覺身體彷彿遭了雷擊。

再看烏舍裡·祁也不輕鬆,她的嘴角溢位一絲黑血,目光深邃地盯著我,口中大聲地誦唱起南洋的神秘咒文。

鮮血從她割開的手腕流淌下來,浸溼邪佛的金身,壓在邪佛頭頂的青蓮印記在緩緩的消退,而邪佛的邪氣更盛,那雙邪異的眼睛在緩緩睜開!

“艹,要玩命!”我狠狠咬牙,吞了口嘴裡腥甜的血。

我可以感覺到四面八方猶如劍光、針鋒一般的銳利殺氣,現在若是妄動或者抵擋不住,等待我的將是萬劫不復!

千年白骨的聲音再度著急地出現:“我再試一次。”

“不行,那尊邪佛有剋制你的力量!”我厲聲阻止,並將混沌青蓮舉起,以那濛濛青光來抵擋越來越強盛、強大壓迫的紅光。

邪佛一隻手搭膝、一隻手下放,姿勢與普通佛像截然不同。

烏舍裡·祁大聲念著如歌一般的咒文,狀若癲狂,她的口中居然爬出一條赤紅色的蜈蚣,爬到了邪佛的金身之上。

血蜈蚣伏在邪佛金身上,腫脹的形體瞬間乾癟了下去。

然後邪佛的邪氣在這時攀升到了極致,眼眸猛地睜開,兩道足夠粉碎千年白骨的紅光交叉著向混沌青蓮轟來!

混沌青蓮受到重擊,一陣搖曳,我也感覺胸口被鐵錘轟中一般,一口血,壓抑不住地噴在青蓮上。

抵不住了!

我清楚感覺到了這份巨大的壓力,讓我又咳出一口血。

混沌青蓮沾血,有些乾癟的青色蓮瓣微微顫抖,原本包攏在一起的蓮瓣,忽然緩緩開啟了。

青蓮綻放,縷縷金色的祥和佛光從縫隙中溢了出來,瞬間沖淡了不少幾乎將我淹沒的血色邪光。

我的眼睛睜開,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絲絲縷縷的佛光,伴隨著金色的佛寶舍利從混沌青蓮中升起,宛如一尊小小的佛陀盤坐與蓮臺之上。

佛光抵消了紅光,佛陀虛影與金色邪佛對峙。

烏舍裡·祁吃驚到極點,而我則虛弱到了極點。

最終兩股力量在太平間中衝突爆炸,轟隆一聲,彷彿有人在太平間放了一枚巨大的炸彈,聲響大到醫院之外的姬昊也能清楚聽見!

“林先生!”

被震出太平間的我,躺倒在地上,大口吐出兩口血,虛弱到一枚手指都抬不起來,這時我聽到了姬昊的聲音,他正從樓梯上飛奔下來。

混沌青蓮早就消失,千年白骨也隱去了身影。我強提起一口氣,對把我扶起來的姬昊虛弱地說:“烏舍裡…烏舍裡·祁,就在…就在裡面……”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最沒用的超能力:什麼都會輸?!

機工戰士LZH

歡樂頌之五美同床

迎風踏雪

工業摸底:開局碳纖維魚竿!

步荒雲

斬月

失落葉

穿成滅世反派的親生蛋[快穿]

忘書

貧僧的冰山總裁老婆

大刀闊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