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白陽義聽到胡靈的話後,又是一驚,看向我仔細地看了看,然後走上前幾步,道:“在下天陽山白陽義,敢問閣下···”

“林紹。”我開口回答,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冥門,林紹。”

“冥門···湘西趕屍派,一宗三門之一的冥門?”白陽義居然會知道冥門的事,讓我多少有些驚訝。

而這時靈峰上飄然地傳下來一個聲音:“陽義,把客人帶上來。”

那聲音縹緲,彷彿是這片空間發出的聲音。我立即意識到,這恐怕就是那位天陽山姥姥在說話。

白陽義怔了怔,連忙轉身,恭敬地向身後的靈峰鞠躬道:“是,陽義遵命。”

靈峰奇特,氤氳繚繞,霞氣升騰。

但我覺得有點奇怪的是,別的地方都是長滿靈草鮮花,可這座靈峰明明靈氣更為充沛,卻直到半山腰都看不見一顆雜草。

當我把這個疑問問出口後,走在前面的白陽義解釋道:“姥姥在靈峰之頂栽種了一株仙葩,因為那仙草所需巨大,所以沒有野草雜花可以在石峰之上生存。”

“姥姥尋常都不顯形體,今天居然會見客,也是奇事。”胡靈跟在白陽義身後,藉機詢問道,“白大哥,姥姥見的客人是誰啊?這時再讓我們上去,合適嗎?”

白陽義道:“我遠遠見到過,似乎是個有些奇特的人類男孩。另外,姥姥既然提出讓你們上去,應當無妨。姥姥若是不同意,我也不敢帶你們上山。”

又走了小半截的山路,雖然還沒到峰頂,但走到了一處中段的石臺。

除了那石臺外,幾乎沒有別的東西了。我們跟著白陽義到了石臺上後,看到的卻並不是天陽山姥姥,而是一個背對著我們,坐在石臺邊的男孩背影。

“那個是···”林白衣首次有了幾分動容,因為從那個男孩身上,她能感覺到一絲熟悉又相似的氣息。

而我在看到那人時,腦子裡先是嗡了一聲,接著身子比腦子更快反應地大步跑過白陽義身邊,向石臺衝了過去。

“你——!”我心情緊張又激動地撲到了石臺前邊,轉到了那男孩的正面,看到了那張熟悉無比的臉——我的臉。

“好久不見。”男孩毫不意外地看著我,咧嘴笑了一下。

姜芳身邊的童男,七歲時的我!

再次看到他,我簡直情緒激動到無以復加。自從當天,從蘇家的地下墓穴分開之後,姜芳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有出現過一點音信。

天陽山姥姥的客人,居然會是他!那是不是說明,芳姐也在附近?

“芳姐在哪?告訴我!”我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臂問,此刻的我不再是當時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自然也意識到芳姐所表現出來的種種,根本不會是一個普通女鬼能做到的。

拘銅棺、收銅燈,鎮石靈、滅修羅。八銅器,其中兩樣在她手中。

甚至,我懷疑如今的林白衣,也不可能做到她當天那般,一指鎮殺化身血修羅的妖靈。

她的身上藏著秘密,一個驚天的秘密。

童男被我搖的臉色一陣蒼白,要不是白陽義上來把我拉開,我都不知道自己剛剛的力氣,大到差點把他的胳膊給扯下來了。

“你們認識?”白陽義眉頭緊皺地攔在我們之間。

我稍稍冷靜了一點,接著點了點頭:“熟的不能再熟了。”

“只是你自認為很熟而已,其實,也沒那麼熟。”童男捋了捋自己的衣服,道:“姜女狀態有損,我受她派遣,特意來此向白仙尋藥。”

聽到他的話,我愣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確認:“你說什麼?芳姐她,受傷了?”

童男嘴角撇了一下,道:“不是受傷,卻也差不多。她要做一件天大的事,但是力量的儲備上還是估算錯誤,導致她的狀態出了問題。”

“她在哪?我要去見她!”我腦海裡冒出一大串亂七八糟的思緒,向前一步,強硬地想要去見芳姐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我可以幫她!”

然而童男搖頭,冷笑道:“你去了又能如何?別說那地方你到不了,即使到了,你連天眾的力量都沒有收回,你幫得了什麼?”

童男的話再度讓我感到驚訝,也讓我發熱的腦袋微微冷靜了一些。

他居然知道天眾的事,那是不是說明,芳姐其實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我?而她現在出了問題,會不會也是跟這件事有關?

“你···”

“你不必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童男似乎猜的到我想問什麼,態度堅決地道,“我這次來天陽山只是為了取藥,碰巧才遇見你而已。”

我聽到這話,感覺又氣又憋悶,但誰能比我更瞭解我自己?有時候,太過了解自己的犟脾氣也是件很讓人討厭的事。

我深吸一口氣,看了看不遠處的胡靈和林白衣,然後將這口氣呼了出來,道:“行,但我想知道,芳姐···姜芳她,會沒事的,對嗎?”

童男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接著似有所指地道:“九死一生,尋的便是一線生機。若能闖過···”

“便能再續一世帝命!”

突然有一箇中氣十足的浩大聲音接下了童男的話,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炁從峰頂上直落而下。

不但我,林白衣、胡靈、白陽義都發覺了那股浩瀚、精純到無以倫比的陽氣在降下,然後聚集,最後化為了一個素衣白髮的婆婆。

老婆婆素衣白髮,尋常之極,如果不是我們親眼看到她是由炁凝形而出,恐怕只會把她當成一個尋常的老婆婆。

因為無論我觀炁還是肉眼,都看不出她的炁與尋常老人有任何不同,與方才那降落而下的純淨之炁截然不同。

“姥姥。”白陽義和胡靈連忙恭敬跪拜,天陽山姥姥擺了擺手讓他們起來,接著向林白衣看了過去,道:“小姑娘,你不錯。與虎山君交手,還能勝之,已經走出自己的道了。”

“前輩過獎。”林白衣站的還是比較遠,但也拱了拱手,算作禮貌。

天陽山姥姥接著又向我看了過來,眼睛微微一眯,像是看到了什麼,又多看了幾眼,接著搖了搖頭道:“你這娃娃也是不凡,身上藏著不少秘密。”

“請前輩示下!”我連忙道。

然而天陽山姥姥搖頭道:“天機不可洩露,你雖不凡,卻也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有自己的位置和使命。”

說罷,天陽山姥姥便不再看我,轉向了已經變回戒指的夜澤,臉上的褶皺露出幾分笑意:“那天老蛇肯放你出來歷練,難得難得。你受傷雖重,卻也不該對我的人參娃娃動嘴。”

我心中一驚,天陽山姥姥未曾顯身,但整個洞天中的事卻洞若觀火般,瞭若指掌。

“那是晚輩沒有管好他,還請前輩莫怪。”我見夜澤裝死不說話,連忙代他向天陽山姥姥賠禮道歉。

天陽山姥姥看了看我,微微點頭道:“不必擔心,老婆子活的久了,也沒那麼大火氣。”

說著話,天陽山姥姥把手一伸,顯出個碧玉青翠的葫蘆來。將那葫蘆口拔出,倒出來三顆小小的藥丸。

“拿去,這顆丹丸夠你恢復元氣。這洞天中靈草奇花雖多。多也是為我煉丹所用,切莫擅取,”

天陽山姥姥將手一揮,兩顆丹藥頓時到了我手中,還有一顆飛向了林白衣。天陽山姥姥又道:“山君傷到你的本體,此藥能祝你儘快復原。”

“多謝。”林白衣沒有猶豫,直接將丹藥吞入口中。

見她這樣,我也拿起一顆,丟進口中吞下。頓時身上的疼痛、虛弱感一掃而空,腹中彷彿源源不斷地生出清爽的木炁,生髮生炁,流動到四肢百骸之中!

夜澤偷偷觀察著我們,這時不再裝死,變為人形,把丹藥吃下去後頓時嗷嗷大叫起來,滿身傷痕比木炁作用下,肉眼可見的在恢復回去。

“胡靈,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天陽山姥姥看向胡靈,伸手讓她和白陽義站了起來,道,“今後,你隨時可迴天陽山山腹修行。當你功德圓滿,我許你入天陽山洞天修行。”

“多謝姥姥!”胡靈激動無比地叩頭,她幾經折騰,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太好了,胡靈。”白陽義拉著她的手,臉上都是為她感到開心的溫和笑意。

天陽山姥姥接著邁開了步子,童男也隨即起身,蒼白的臉,有幾分緊張地看著她邁步走來。

“我知道她需要什麼。”天陽山姥姥說道,抬頭向上看去,卻輕輕嘆了一聲,“可惜時間上仍有不對,真龍仙草尚未成熟,若是現在摘了,怕是藥效並不足以讓她撐過這次劫變。”

童男聞言,臉色一陣陰沉,手握緊又放,最後輕輕道:“總也有了一線生機,可以搏上一搏。”

我在遠處一直聚精會神聽著他們的對話,聽到這裡,也待不住了,立即走了過來問:“那個什麼蒸籠仙草,是芳姐需要的東西嗎?難道這世上就沒有成熟的?”

“那可不是路邊野餐,也不是藥鋪地寶可比的,乃是一株仙葩。”天陽山姥姥也不惱我插嘴,耐心解釋道,“這種仙葩,天下間也不過寥寥數種,能尋到一株,已經是上天垂青。”

“仙葩?難道是傳說石峰頂上的…”

“正是。”姥姥確定了我的猜測,“正常而言,真龍仙草要成熟,需要二千到三千年的時間。我費勁心力,以一千四百年將它培育到即將成熟的階段,但到底還差了一籌,無法達到最佳的藥效。”

“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催熟了嗎?”我急切地開始出餿主意,“比如化肥什麼的…”

“方法…倒也還有一個。”天陽山姥姥說道,“大澤山中有一老蚌,其寶珠為三百年生炁所養,乃是純淨的給養。而屍魔體內,屍炁、死氣會凝成屍魔內丹,為死炁凝結的產物。若能取來這兩樣東西,或可令真龍仙草提前成熟。”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拒絕我的是你們,我掀起詭異復甦了你怕啥?

吃堅果的天外飛仙

每週隨機一個新職業

愛吃羊肉的宅男

都市:每日答題一個億

祭喬

配角的我怎麼可能是反派

開水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