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剩下的原石邊角料再一刀後，看著切面露出一小塊晶瑩剔透的綠色，解石師傅一臉意外。
按常理說，中心切面一點綠紋都沒有，邊角料幾乎也不會出綠了。
但它卻實實在在的出了。
他趕緊以這塊綠色區域為中心，小心地切開其餘的石面。
現在依舊只是說出綠了，且範圍很小，離真正出玉差遠了，機率也遠不如擦漲出玉高。
然後隨著他一刀又一刀落下，小塊石料中曝露在空氣中的綠色越來越多。
漸漸地，周圍的石客都陸續注意到他的動作，看到了機器上那一抹誘人的綠色，一塊成年人大拇指大小的玉石最終映入他們眼簾。
一時間，石客們對莫葉嘲諷的議論聲戛然而止，幸災樂禍的神情更是蕩然無存。
他們看了看解石師傅切出來的玉石，又看了看莫葉。
“不是說，垮了嗎，怎麼又見綠了？”
“見綠？人家這是直接出玉了！”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啊？難道這小子真有看石的本事不成？”
“不知道啊，賭石大師本身的價值比極品原石還金貴，這個石場有名的大師也就那麼一兩位，沒聽過有這麼年輕啊？”
“……”
解石大師沒有理會他們的言語，拿著玉石粗胚笑盈盈地走到了莫葉面前。
“小夥子，恭喜你，這次的玉石雖然很小，但成色不錯。”他再次打量了手中的粗胚一眼，遞給莫葉，“看這顏色應該是豆種玉。”
“豆種玉小一點也沒事，你到時候找師傅打個珠子嵌在戒指或者項鍊上都還是很不錯的。”
莫葉接過了玉石，即將這麼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玩意拿在手上後，體內的閻羅氣再次有了反應。
看來剛開始的猜測並沒有錯。
“謝謝師傅。”
他真誠地對解石師傅道謝。
如果不是對方最後沒放棄又開了幾刀，他錯過這塊玉無所謂，但對於閻羅氣會對玉石產生反應的猜想也就放棄了。
那就損失大了。
說不定他以後混不下去了，就可以依靠閻羅氣去賭石發家致富呢。
莫欣在一旁將小腦袋整個湊了過來，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玉石打量不停。
她不是沒見過玉石，但是眼見著從石頭裡開出來的，還是頭一遭，不由好奇道：“師傅，是因為這塊玉石這麼小，它才叫豆種玉嗎？”
解石師傅忍俊不禁，“丫頭，豆種玉這名字和這玉的大小沒有任何關係，豆種是一種玉的質地，你看它的顏色像不像那種綠色的小豆子。”
聞言，莫欣再次認真地打量了一番，然後連連點頭，“那師傅，這塊玉值錢嗎？不會還讓我們拿回去養魚吧？”
解石師傅似乎對莫欣這好奇寶寶很喜歡，呵呵一笑，“這塊豆種玉的成色不錯的，都可以說是翡翠了，你們讓人雕琢鑲嵌之後，小一萬塊錢應該不是問題。”
一萬塊？！
小丫頭震驚得張大了小嘴。
旁邊一些不能確定價格的石客，聞言也都是一驚，對莫葉豔羨不已。
一萬塊的玉在翡翠之中算是很低很低的價格了，但這是石場，不是專門的賭石會場，而且買一塊原石的價格通常也就在幾十塊到一百多不等。
一下子將石頭的價格翻了差不多一百倍啊！
第一次來到石場的莫欣嚥了咽口水，她這下終於理解啥叫一夜暴富了。
不過她倒是一點也沒有貪心的念頭。
老哥能開到這麼一塊玉石全靠運氣好，先不說解石機器旁邊的廢石都堆成小山那麼高了，就她在這裡看到前面解石的石客，幾千塊錢下去，幾十塊石頭一塊都沒出，就知道在這機率有多低了。
在她出神之際，莫葉看了看她空蕩蕩的脖子，笑道：“丫頭，你說這玉石給你打一個掛墜好不好？就當哥送你的開學禮。”
莫欣剛回神又是一怔。
“掛墜？”
她呢喃了兩個字後連連搖頭，“不，我不要。”
小丫頭終究是花季少女，有愛美之心，平時在病房翻雜誌時已經在一些精美首飾的圖冊上留流連一會兒。
一想到那些好看的掛飾，她是豔羨的，但還是拒絕了，“哥，既然這塊玉能值那麼多錢，我們找個店給它賣了吧？”
“賣的錢能補貼不少家用呢。要是給我弄成掛飾戴就太浪費了。”
可惜莫葉只看到了她眼中的喜歡，對她後面的話是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聽進去，直接做了決定，“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這會場裡應該就有打首飾的師傅，我們等下就給它處理了。”
“哥。”莫欣無奈的看得自己老哥的獨斷，旋即也綻放出笑容，“謝謝你。”
莫葉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期間，看熱鬧的石客主動分成了兩撥人。
一部分看中了老闆攤位上剩下的原石，紛紛上前大肆採購，買三塊中三塊，兩塊出玉，這機率令他們怎麼都忍不住要親自買幾塊石頭搏一搏。
另一部分則將算盤打到了莫葉的身上。
事不過三，一次兩次是運氣，第三次都擦漲出玉，他們確信莫葉一定有些看石的本事在身上的，再加上還是這麼年輕，很可能就是某些玉石大家族裡走出來的人。
反正，無論前者還是後者，他們都想和莫葉好好結識一番。
石場最受人追捧的不是石場主，也不是石場攤販的老闆，一直都是賭石的高手，若是‘老人家’一開心了，漏給他們一塊不錯的石頭，他們發財的機會也就到來了。
所以哪怕莫葉壓根懶得搭理他們，他們也只敢在一旁尷尬地陪笑，不敢得罪。
幾分鐘後，在莫葉和解石師傅告別準備離開之際，攤販老闆滿面笑容地叫住了他們，“多虧小老闆這次光顧，我這攤販的生意入夜還紅火了一次，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他遞上來一個精緻的紅色匣子，是用來專門放置玉石粗胚的，看做工還值個幾十塊錢。
“謝了。”
莫葉將玉石粗胚放在了匣子裡，然後遞給了莫欣。
莫欣沒有再客氣，笑嘻嘻地接過。
她開心捧著匣子，一臉幸福，似乎玉墜已經打好掛在了她脖子上一樣。
卻在這時，就在她隨意後退了一步的剎那，身後剛好有人匆匆路過。
啊！
兩人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