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葉扼腕嘆息。
這女人雖然看起來不是很聰明，但果然還是沒那麼好忽悠。
公羊暖玉注意到他的表情，湊近了一分，仔細地打量，“我咋感覺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很禮貌？”
莫葉心裡咯噔了一下，正要解釋，隨意一瞥的目光剛好注意大廳入口進來幾個人，不由一頓。
陳氏父子進來了，果然如陳錦意所說雖然他們不在公羊家的邀請名單上，但還是用什麼方法獲得了參加晚宴的資格。
與之前不同，除了陳決換了一條褲子之外，他們身後還多了一個人。
是一個穿著白袍的中年人，乍一眼倒和一旁的陸震大師有點像，都是不苟言笑的面容。
想來應該是和陳錦意一樣為了應付這場晚宴可能發生的情況，特意請的外援。
“你認識他們嗎？”他示意公羊暖玉看向他們。
公羊暖玉看到他們後不以為然，“然後呢？我連陳錦意都認識，認識她家裡其他人也沒啥好奇怪的吧？”
“據我所知，他們好像沒在這場晚宴的邀請名單上。”
在莫葉說話時，陳氏父子在大廳中看到了正被一堆人眾星捧月的一個寸頭青年，立即笑容滿面地湊了上去。
公羊暖玉俏臉上的笑意淡去了一分，“你自己看唄。”
“我爺爺雖然看不上我這個表哥，但好歹流著公羊家的血液，對於這種晚宴塞人的事還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莫葉也注意到了李巖權的存在，合著這個人就是陳家的底氣。
但是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他就莫名不爽。
不待他再說些什麼，大廳敞開的大門忽然被關上了，連舞曲都停了。
公羊暖玉將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門關了說明賓客全部都到了，你那這場晚宴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至於合作的事……”她的美目掃了東良平和陸震一眼，對他高深一笑，“我看陳錦意準備得也挺充分的，應該很有機會，就祝她好運了。”
“我先走咯。”
隨著她轉身，這場晚宴的主角終於登場。
公羊南天即使眉發皆白，但看起來依舊精神抖擻，在十幾個下屬的簇擁下笑容滿面地從側堂的入口走了進來。
公羊暖玉走了過去，挽著他的臂彎。
一時間，大廳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
接下去就是每個舉辦的宴會的人都會走的一套流程，感謝，寒暄，賓客們熱情捧場。
期間，陳錦意終於回到莫葉的身邊，但笑容就沒之前那麼甜了。
“沒想到你這麼有魅力呢，連公羊家的大小姐都被你虜獲芳心了？”
莫葉聞聲一怔，表情古怪。
漂亮的女人怎麼連揶揄人的說辭都一樣？
他索性嘆了一口氣承認了，“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想讓她去勸勸她爺爺直接和你合作就完事了。”
陳錦意美眸訝異，“真的？”
“然後呢？”
莫葉再次嘆氣，“她說我不要臉。”
陳錦意撲哧一聲笑了，心中再沒有剛才的一絲小擔心。
關於這場宴會，莫葉原以為公羊南天會和陳雲虎的壽宴一樣先墨跡個半天再談正事，意外的是老頭寒暄之後，令人再端上一些只有龍北區域才有的特製佳餚供賓客享用之後，便直奔主題了。
他朗聲道：“想來，在座每一個人都清楚老夫舉辦這場宴會的目的是什麼。公羊家的玉石生意在龍北區域已經有所建樹，老夫也就適當想將目光往南放一放。
但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老夫可以保證貨源和其他方面的部分資源，但老夫還需要一個足夠優秀，能夠和老夫一起將這個計劃成功地落實的合作方。
既然佳餚已上，不如大家一邊享用一邊來談談自己的優勢？”
在座的賓客人數不少，但包括陳錦意所代表的趙氏集團和陳家在內，一共也就十一家企業。
聞言，眾人紛紛色變，暗諷老狐狸不要臉。
談合作從來都是密談，哪有這麼多家當面一起競爭的，這不成拍賣會了？
最後為了拿到合作權，這十一家企業必定紛紛競爭讓利，好處全讓公羊家拿了。
儘管如此，能與公羊家這麼大的玉石巨頭公司合作也是難得的機遇，還是有企業迫不及待地展開了競爭。
一個接一個站起來發言，訴說自己公司規模和渠道，以及合作模式利潤分成的比例等等。
一個企業開始卷，其餘的就都開始捲了。
最後只剩公羊南天的笑容越來越濃郁。
所謂無奸不商，莫葉並不覺得公羊南天的做法有什麼問題，但他看著陳錦意的黛眉越蹙越緊，難免擔心。
趙氏集團的規模在陽城是不小了，但距離外城的大企業，甚至於陳氏集團都還有一定的差距。
很快連陳氏集團的合作計劃都由陳決講完了，最後還特意挑釁地瞥了陳錦意一眼。
公羊南天知道拆穿的話並非都是實話，甚至前面的企業也都沒有說全部說實話。
他早就調查過每一家公司，單是陳氏就因為很大一部分客戶資源都還在陳錦意手中捏著，並沒多好的銷售渠道。
但他依舊保持著笑容，但沒有拆穿。
最後，只剩陳錦意所代表的趙氏集團。
前面每一家企業的合作計劃大致類似，且還有一個自然而然的規律，越大的企業，渠道越好，運輸和銷售能力越強，給公羊家讓利分成就越少，反之越多。
所以平衡下來，從表面來看你，對公羊家來說都是差不多的選擇。
當陳錦意深吸了一口氣，迎著所有人開始講述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合作計劃時，陳氏父子已經似笑非笑地準備看笑話了。
連他們都讓了八成的利潤，趙氏集團為了達到足夠的競爭力不得放棄全部利潤？
這一刻起，不管陳錦意放不放棄與公羊家的合作都會成為一場笑話。
趙氏集團這種連陽城前十都還沒進的公司，本就不該不自量力的來參加這場‘拍賣會’。
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陳錦意的合作計劃不但沒有像他們這樣讓利這麼高，甚至與其他每個公司都大相庭徑，實打實的說出了自己公司真實的能力範圍，沒有絲毫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