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葉讓段二把監控的車禍影片和關於血屠的資料都複製了一份，放到了u盤裡。
然後又給泠鳶連夜打了電話。
若是以往，要是有人敢大半夜讓她起床加班，她一定把對方整個人都扔到垃圾桶裡面去。
但這一次，她也意識了事情的嚴重性，沒再耍脾氣，匆匆趕到了醫院。
莫葉則一直等到她的到來，才帶著u盤匆匆離開。
陳錦意坐在病床格外的安靜，望著他離開的背影。
樓下停車場。
車子的引擎響起。
開車前，莫葉注意到入車時放在副駕駛座上的紫色檀木匣子，忽然有些出神。
這是剛才離開時，陳錦意塞到他手裡的。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莫葉也猜到了是什麼。
他伸手拿過匣子，小心地開啟，裡面安靜地躺著一株墨色的靈芝。
其中濃郁的靈氣隔著匣子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如被一缸水杯開水被壓縮到了這麼小的匣子裡，不斷往外沸騰。
電視劇裡隨口就是千年靈芝，說得這種靈物有多麼常見似的，但他之前早就查過資料，靈芝是一年生的菌類，一年成熟不採就風化了，更別說百年千年。
能生長這麼久的靈芝恐怕千萬株都見不到一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變異株，是真正的神物。
不說其本身昂貴的價值，陳錦意為此還險些喪命。
這份厚重的情意，令他在監獄裡好不容易鍛煉出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又一次開始緊張，生怕她會出事。
轟。
桑塔納跑出了跑車的架勢，衝出了停車位。
咣咣咣！
二十多分鐘後，魚鰓小賣部的捲簾們被重重敲響，引起附近一陣犬吠。
無論是誰半夜被擾清夢都不會開心，魚鰓也不例外，開門時手裡已經握著軟劍。
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不介意將有擾民嫌疑的莫葉人道毀滅。
好在莫葉來之前在路邊攤打包了一份豪華夜宵，以此為敲門磚，再賠上一個才被敲詐過的冤大頭笑容，才倖免於難。
十分鐘後。
兩人一起擠在小賣部裡，一邊吃著夜宵一邊看血屠的資料和陳錦意的車禍監控影片。
魚鰓的表情似乎永遠都那麼處變不驚，對方莫葉帶來的訊息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嗦面嗦到一半突然放下筷子暫停了影片端詳肇事司機後脖的印記。
過幾秒才認真道：“這應該是黑羅剎組織的惡詭印記，你沒猜錯。”
莫葉意外地看向他，“這影片這麼模糊，你怎麼確認的。”
“感覺。”
對於這個草率的回答，魚鰓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反而很認真，“我的感覺不會錯。”
莫葉嘴角微微抽搐，“我記得你上次遇到黑羅剎的人是在胳膊上看到的印記？”
“嗯。”魚鰓點頭，“不過組織印記的位置並不固定，靈河以前也這樣。”說著，他用滑鼠點開了血屠的資料，“不過這個人，應該不是肇事司機。”
“你又能確定了？”莫葉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生怕這貨又來一個‘我的感覺不會錯’。
“因為我認識他。”
簡單的幾個字從魚鰓嘴裡出來顯得那麼輕描淡寫，但卻令莫葉瞬間錯愕。
“你真的認識他？”
莫葉震驚之餘再次確認。
魚鰓淡定點頭，“我不但認識他，還可以隨時見到他。”
聞言，莫葉不淡定了。
手上沾染數百條人命的殺人狂魔，還是個S級的通緝犯，這貨竟然說自己可以隨時見到？
他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拿起手機舉報了。
這麼重要的罪犯，舉報獎金肯定不少，說不定還能將上次被敲詐的幾萬塊錢賺回來。
只是魚鰓保持著撲克臉卻是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繼續道：“這人不但我認識，你也認識。”
莫葉：……
他起身後退了兩步，小心環顧了四周一眼。
生怕魚鰓來一個摔杯為號，唰一聲周圍衝出來一堆警察，用槍指著他的腦門，說他包庇罪犯。
自己最近應該沒坑過這貨，不至於汙衊自己吧。
魚鰓抬眼看著他，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略顯無語，“我說的是實話，又沒騙你。”
“他不就是……”
又是一個十分鐘。
莫葉坐在凳子上仰首望著天花板，發呆許久。
良久才發出一聲感嘆，“難怪我總覺血屠看著這麼眼熟呢，還以為是先看了監控影片裡那個肇事司機的原因，合著還真是舊識。”
說著，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對著魚鰓問道：“既然都聊到黃老頭了，魚哥你知不知道他曾經在地府是什麼身份？”
“連黑白無常都要聽他的安排，什麼死命判官怕是都沒這資格，難道他曾經是地府十王之一？”
“唉，可憐我在監獄被他折磨了四年多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魚鰓當即搖頭，“黃老並不在十王之列，至於具體的身份，他不和你說應該有他老人家自己的用意吧，我不好多說什麼。”
“關於你對我提到的這件事，我還有一個地方要提醒你。”
“什麼？”確定肇事司機不是血屠之後，莫葉的心情鬆快了許多，夜宵吃起來都有滋味許多。
對於在意的人，可能遭受任何未知的危險都會讓他心絃緊繃。
“雖然那個司機只是假冒的，並不是真正的血屠，但這並不能代表就可以對他掉以輕心了，他很可能也是個S級的罪犯。”
莫葉吃東西的動作猛地一停，扭頭與他對視，“什麼意思？”
魚鰓繼續吃起夜宵。
“官方釋出的訊息從來不會標明罪犯等級，偏偏這次卻標了，總感覺不會是失誤這麼簡單。”
“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而已，你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莫葉放下了筷子，“可是你說過，你的感覺不會錯。”
魚鰓知道他把自己的猜測聽進去了，就沒有再多說，順帶將自己碗裡的香菜全部挑到了他的碗裡。
“你剛才不是說還有其他問題要問我嗎？”
莫葉拿起筷子默默又把香菜夾了回去，“上次你不是和我科普過地下組織的規模等級嗎，我在想你也應該知道武道等級吧？”
“比如武境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