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很快就調出了今早由市裡發出的戒嚴令,上面的確有如趙懷石所說附帶了通緝犯的肖像照片。
莫葉仔細端了照片。
雖然監控上的人看不清面容,但對照著這張照片,乍一看還挺像的,無論是臉型還是髮型。但最令他最在意的還是後脖處的灰暗印記,可惜這張照片上什麼都看不到。
肖像照片下面還有關於這個通緝犯的介紹。
該通緝犯原名牛森,代號血屠,為龍國認定S級的罪犯,手上交代過許多人命,具有極其可怕的危害性,危險程度極高。
看完這則簡單的資訊介紹後,莫葉感到十分意外,不自禁地摩挲起下巴。
這通緝犯竟然有等級,還被界定為S級?
好歹蹲了這麼多年的監獄,或許陳錦意兩人對這個級別沒什麼感覺,但他卻是十分清楚的。
龍國按照對社會危害性的大小,對全國所有的罪犯都有一個等級認定,最高位SSS級,最低是D級。
他不知道為什麼市裡會把這罪犯的等級寫明在戒嚴令裡,但普通市民應該是不知道這個等級的才對。
像他之前被騙入獄,那個挪用公款的罪名,危害程度連D級都算不上。
或者說幾乎大部分犯罪的人都夠不上D級。
一般來說只有犯了多次命案,具有很高的危險程度的在逃罪犯才會達到d級;手持槍械,正面搶劫銀行一類的惡匪有時能到C級。
CD級別的危險程度都這麼高了,S級有多危險自然不言而喻了。
如果肇事司機真的是這個血屠,且好不容易從外城潛入到陽城,還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要刺殺陳錦意。
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注意到他的表情逐漸凝重,陳錦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在意道:“怎麼了?是從這戒嚴令上發現什麼問題了嗎?”
她何等聰明,一下子意識到是哪裡的問題,“難道是S級有什麼很特殊的意義?”
莫葉沒有否認,第一次刺殺都發生了,瞞著不讓人擔心沒有任何意義。
“S級的罪犯危險程度極高,殺人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不過,目前也還不能確定,肇事司機就是這個罪犯。”
說著,他看向的段二,“你能不能從內網調出關於這個血屠所有的資料?”
段二立即拿過電腦開始操作,鍵盤聲如雨落。
他顯然也是知道罪犯的等級界定的,認真道:“S級罪犯的資料在內網的安全協議很高,我可以試試,但是不能保證一定能拿到資料。”
“嗯。”
接下去的幾分鐘時間裡,病房裡只剩下了鍵盤聲。
陳錦意和趙懷石都沒有說話,看著莫葉兩人的神情,也都意識到了什麼。
陳錦意的臉色不是很好,倒不是害怕,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心緒。
如果一切真的都是陳家安排的……
那她以後為了自保必定也不會心慈手軟,只是恐怕很難再面對陳小白了。
“拿到了!”
不知過去多久,段二突然發出一聲興奮的呼喝。
莫葉幾人立即都湊了上去。
但段二興奮的表情很快就僵住了,顯得有些尷尬,“但是就算是內網裡儲存的關於血屠的資料也好少啊。”
莫葉接過了電腦,開始認真翻看,旋即錯愕。
這資料何止是少,簡直是少得可憐。
血屠原名牛森,關於這個人最早追溯到十年前,曾在龍西地區的邊關城市有一次入境記錄,牛森這個名字就是在這時候得到的。
然後這個人就在龍國境內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了。
直到五年前,他在龍南沿海的一座小村莊突然出現。
當時這個村莊由於當地習俗的原因,正在舉行當地特有文化祭典,這個祭典在那個地區是十分重要的典禮,也十分的喜慶。
但不知為何牛森卻拿起了屠刀。
一夜之間,整座村莊一共532口人,無論老弱婦孺,全部都死在他的手上。
鮮血將整座村莊都染紅了,隔著幾公里,海灘上的遊客們都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紛紛作嘔。
當時事情鬧得很大,不但警方全數出動,高層還派出了一支特殊部隊,可惜在深山野林裡連續追捕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抓到牛森。
牛森的血屠代號的由來就是因為這件事。
此後,牛森再次在龍國境內消失,直到現在再次被陽城警方察覺蹤跡。
看完資料後,陳錦意和趙懷石均是色變,被上面的數字所嚇到。
陳錦意的俏臉有些蒼白的,“532條生命,一夜之間竟然全都被他給殺了,這個數量的生命,就算是普通動物也會殺到麻木吧,更何況是人。”
“他是行走在人間的惡魔嗎?”
莫葉低沉著臉,沒有說話。
他在盤算如果前面的所有猜測都是真的,如果他正面遇到血屠,對於這麼一個殺人如麻的怪物,有幾分勝算。
“老大,你看。”
段二發現了什麼,對他示意。
莫葉這才注意到資料右下角有一行字的批註,字寫得並不端正,應該是手寫列印上去的。
【據獵鷹小隊的隊長預測,血屠的實力境界應該為初入武境。】
莫葉再次皺眉。
看來這獵鷹小隊就是當時這支特殊部隊的名字了。
至於血屠的境界……
五年前的初入武境。
又一次見到‘武境’這個詞,本來他還沒那麼在意,現在看來是要好好了解一番了。
“莫老弟!”
看著氣氛越來越壓抑,趙懷石突然慌了,一臉擔心地對莫葉懇求,“莫老弟,這肇事司機不會真的是什麼血屠吧?”
“他為什麼對小姐下殺手啊?難道他真的是陳家請來的殺手嗎?”
“莫葉,你一定要保護小姐啊!她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真的太不容易了!”
莫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嚇到人了,頓時鬆緩了下來,反手牽住了陳錦意的手,對著她輕鬆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
聞言,陳錦意的臉色緩和許多,對著他恢復了笑容,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我也在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