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林向晚忍了四年。
霍錦城的臉上，現出一個清楚的掌印。
林風晚垂下右手，被震得有些發疼的手掌，也跟著疼起來。
他疼，她也疼。
“到此為止吧！”
這五個字，與其說是林向晚對霍錦城說的，倒不如說是她對自己說的。
現在她已經不是，為了一個愛字可以瘋狂的年紀，也不想再做當初那樣的蠢事。
因為，他不值得！
轉身抓過桌上的電腦塞進揹包，林風晚踩著高跟鞋走出休息室。
霍錦城跟在她身後出來，暗暗用舌尖頂了頂被她打疼的臉，眼睛卻盯著她的右手。
只看她輕輕甩手的動作就知道，這一下手肯定是打疼了。
儘管是晚上，天籟大廈依舊有不少工作人員。
娛樂圈裡的人，一向是身不由己，加班加點是常事。
林風晚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忍著沒回頭，也沒再發火。
二十五歲，在社會上摔倒這麼久。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會因為大街上遇到的一個陌生人，怦然心動的年紀。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隱忍。
兩人一前一後地穿過廊道，偶爾遇到幾位工作人員或者業內人士。
有認出霍錦城的，也感覺到二人身上奇怪的氣場，都是很知趣路過，最多就是禮貌地點個頭或者笑一笑。
電梯不在這個樓層，林風晚按下樓層按鍵等著。
另外一位深夜錄音的歌手，剛好也等在樓梯間，認出霍錦城，忙著向前輩打招呼。
“霍老師……”那個“師”字在看到對方俊臉上紅腫的五指山時，卡了殼，變得有點怪異，“您好！”
他不好！
霍錦城深吸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身為前輩的脾氣，輕輕點了點頭。
那名歌手也感覺到電梯間內氣場不對，眼看到電梯到達樓層分開，他特意拉著助理後退兩步。
“我們……等個人！”
林風晚踩進電梯，霍錦城也跟進去，站在她旁邊。
感覺到他的襯衣碰到她的胳膊，她向旁邊挪了挪。
只是電梯狹小，挪也挪不到哪去。
霍錦城伸過手，抓住她右手提著的電腦包。
“我來。”
電腦包的提手本來就大手，他大手握過來，已經貼上她的手指。
林風晚不自在地將包挪挪，男人的手卻握在提手上沒動。
側眸，林風晚隔著眼片斜他一眼。
“霍錦城，你有病吧？”
她打了他一巴掌，他應該生氣，追過來還要沒事兒人似地幫她提包。
這還是她認識得那個驕傲的霍錦城嗎？
“有病！”男人臉上的表情很淡，握著提手的手卻有堅持，“只有你能治！”
電梯在三樓停下，有人走進來，林風晚斜一眼他還握在包上的手掌，到底還是退了一步，鬆了手指。
總不能當著外人和他搶包吧？
電梯下行，乘客離開，兩人也一起走出天籟大廈。
司機已經將車子開過來，等在臺階下。
林風晚伸過右手，“包！”
霍錦城提著她的電腦包，“我送你。”
“不用。”
“那你送我！”
說完，霍錦城直接拉開車門坐時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