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瑟瑟。

遊一凡暴起,刀身上赤炎瀰漫,一刀直直的劈向第四個相框。

呼呼呼!

陰風越來越大,

突然,

這陣陰風裡好像夾雜了什麼私貨,溫度突然下降。

煤油燈被這道陰風吹翻,隨即,煤油灑滿了整個桌面,霎時間,引發了大火。

本來就是木質結構的小木屋,被這有著助燃劑的大火,燃燒的劇烈,很快蔓延開來,火焰如同赤炎毒蛇,直直的朝著遊一凡衝來。

火焰對火焰。

遊一凡猛地一踢,將襲向他的火焰踢走。

隨即,再次猛地朝相框劈砍而去。

咔嚓!

轟!

相框被這一刀劈碎,木屑夾渣著玻璃殘渣在空中爆裂飛舞。

閃爍著赤芒的銘鴻刀帶起周邊的空氣,捲起一陣罡流。

忽然,

一道黑影從遊一凡劈碎的相框中疾馳而出,想要逃走。

遊一凡直直的一刀卷著赤色流光,直直的砍了過去。

黑影的速度太快,

讓遊一凡劈了個空。

踏步流星,遊一凡大踏步追了上去,同時,地面被踩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轟!

遊一凡一拳砸到了那道黑影的背上。

但並沒有讓那道黑影退後了幾步。

此時,遊一凡和那道黑影同時停住了腳步,遊一凡冷眼一看,竟然是王根生!

此時的王根生,已經不是正常人的膚色,全身面板青黑,兩眼翻著白眼,黑瞳不再,這白眼翻的,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極限。

呵,又是鬼附身,一點新意都沒有。

遊一凡全身瀰漫著赤炎,揮舞著有著赤色流光的銘鴻,一刀劈砍了上去。

現在的王根生根本就不是活人,他劈砍的毫無壓力,甚至還想多砍幾刀。

鐺!

王根生以拳接刀,兩物相撞,竟然發出金石之聲!

是他面板上那層青黑色,鬼氣形成的保護膜,是鬼物的力量,擋下了遊一凡的這一刀。

此刻,王根生也不好受,遊一凡身上的赤炎,陽氣十足,別看是靠著白色魂氣轉化,轉化的氣息卻是陽氣,是至陽至剛的陽氣!

本是這些藏在黑暗裡的陰穢鬼物的剋星,當第二刀連擊時,王根生的拳頭上的力量變弱了些。

鐺!

接著,又劈砍了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刀刀入魂,每一刀都將王根生砍得身軀一震,直到第七刀...

噗嗤!

王根生那身被鬼物力量保護著的身軀,終於經受不住遊一凡的摧殘,一顆泛著黑色血液的拳頭被遊一凡的銘鴻削的斷裂。

王根生彷彿已經沒有了疼痛神經,面無表情,不知道痛楚,整個人沒有了喜怒哀樂,再次毫無生氣的撲向遊一凡。

像是臨死反撲!

王根生的這一番動作,恰逢遊一凡的心意,開啟背後的小紅花們,霎時間,遊一凡的氣勢不停的向上攀升,彷彿神祇的降臨。

瞬間,

銘鴻刀鋒帶著赤芒壓縮著空氣,空氣中席捲著烈焰陽氣在此碰撞之下,竟然發出砰砰砰的轟鳴聲,那是速度快到了極致,產生了音爆!

氣勢逼人,聲勢恐怖。

因為遊一凡這快到極

致的劈砍,再加上銘鴻刀上赤芒,整片空氣帶著灼熱的氣息,周邊在這種氣息的摩擦下,表面溫度越來越熾熱,同時,這殺傷力也越來越霸道。

隨著這一刀刀的連續不停的劈砍下去,王根生的身體終於堅持不住,被劈的炸裂,消失不見。

黑影一閃,在王根生的身體消散的一瞬間,這道黑影便從中離開,穿過了屋子裡火焰越來越大的牆壁,閃入了旁邊的雜物室。

遊一凡並不想知道雜物室裡藏著什麼,無論是什麼技巧,在絕對的力量下都會變得軟弱,無用,只是苟延殘喘。

他嘴角輕咧,用著貓捉老鼠的表情快步追了上去,他雙腿踏地。

轟!

一刀劈碎了這雜物間的房門,木質碎屑炸裂而出,他衝進這間雜物室,對著裡面的黑暗陰氣一陣狂砍。

轟隆!

一個還沒站穩的探險隊路人甲,被遊一凡這一刀劈砍的粉碎。

噼裡啪啦,現在,木屋中的火勢越來越大,火光騰騰,濃煙滾滾,彷彿黑暗中的一顆星。

不知道為何,這間雜物間的探險隊員那麼多,難道他們在這裡臨死前在雜物室開了個死亡派對!?

這間雜物室裡並不止一個人,當遊一凡砍了另一個人的人頭後,黑影準備再次附身到另一位探險隊的隊員體內。

此時的遊一凡失去了貓捉老鼠的心態。

畢竟這隻老鼠太弱了,沒得新意,也就沒得意思。

接著,遊一凡的刀光如瀑布般瘋狂砍殺,

第二十二個,第二十三個,第二十四個,

遊一凡將這些黑影能附身的身體,全部砍翻,黑色腥臭的血液瀰漫了整座木屋。

當遊一凡想要用最後一刀結束這個鬼物的時候,

鐺!

再次發出金石之聲。

黑影的身影猛的一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遊一凡這一次終於看見了這個黑影的面目。

他猜想的沒錯,確實是那個假洋鬼子!

只不過,他現在的著裝和照片上的白色馬褂有些不同。

身上的格子小西裝,戴著著偵探帽,西褲筆挺,黑色的皮鞋發亮,腦袋上抹的相當油膩的髮蠟,穿的像極了上個世界的標榜為自己是紳士的西方。

人則是黑髮,黃面板的東方人。

這正是那名探險隊的隊長以及王根生他們所說的那名假洋鬼子。

此時,刀上的赤炎陽氣隨著這刀刀齊出,一股腦的全部進入了鬼物的體內,鬼物的臉上痛苦掙扎,想要逃走,離開這個地方。

“想要逃,簡直是想peach!”

霎時間,再次刀影漫天。

噗嗤!

鬼物之間被絞殺在這漫天刀影之中。

白色魂氣+1

呵,沒牌面。

遊一凡嘲諷道。

隨著鬼物的斬殺,木屋內燃燒著的熊熊烈焰,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雜物間內的黑色血水,被砍成肉醬的屍體也一併消失。

此刻,遊一凡依舊站在桌子前面。

他現在依舊還在這座小木屋內。

桌子上的第四張相片已經被他劈砍的粉碎。

遊一凡看著剩下的三張照片,目有所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第一張照片上的二十五個人,他砍翻了二十四個,只有一人沒砍,那一人遊一凡記得,是那位探險隊的隊長。

遊一凡能猜想到,第三

個照片大概是個怎麼一回事了。

那座民房也許是這支探險隊在村裡的補給地,而在民國時期,那個詭異的夜晚,唯一逃出去的探險隊的隊長,也就再次留在了這裡,留在了八蛋村的那座民房裡。

遊一凡的目光閃動。

很有趣,也...很詭異。

民國時期的那一個詭異的夜晚,竟然在現如今重演了一番。

甚至結局都一樣,都是那名沒被砍殺的探險隊的隊長,還活著。

彷彿這一切只是為了重演,還是說,我有前世。

嘔吼,好刺激!

不過,若是真的是我前世將這個鬼物砍了,現在,我又過來將這個鬼物再砍了一次。

嘖,這個鬼物的心理陰影面積大概辣麼大!

求這個鬼物的心理陰影面積是多少【滑稽】

誒?!

又見了陰德錢!

遊一凡蹲下身子,將這陰德錢拿了起來,數了一數,有25張。

他看著第一張相框裡那二十五人的合照。

這25張陰德錢,也再次驗證了遊一凡的猜想,那座土房裡死去多時的孤寡老人就是探險隊的隊長。

或許,是因為他的心中的某個執念一直沒有解開,讓這本不屬於這裡的老人,他的後半生的生活一直呆在了這裡,或許一直活在某種自責之中,不肯離去。

或許,那位探險隊的隊長死後,也和這些隊員以及他們招募到的人,魂飄到了這裡,也說不一定。

遊一凡將陰德錢揣進兜裡。

自從一諾的父親給了他一沓子陰德錢後,再也沒見過這東西,有了不愁。

遊一凡走出了鬼屋,隨即,刀身上紅光閃耀,轟爆了這座林中小屋,木質碎屑燃起,烈焰的大火將之很快的燃燒殆盡。

很快,遊一凡的身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根據記憶畫面中被塌方掩埋的假洋鬼子喇叭翁的路線,找到了這裡。

四周的環境,不知何歲月的深山老樹,此時,陰沉的如同不是陽間一般,如同幽暗,森然,孤獨,詛咒,哀嚎之地。

這裡彷彿充滿了詭異的絕望。

彷彿是陰陽兩界之間存在的罅隙。

不過,這對於遊一凡來說,並沒有什麼事情。

自從經歷過祝家鄉的那次事件以後,這點東西,都是垃圾。

說白了,瞧不上眼。

這陰邪鬼物,活人只要不懼怕,那就沒什麼大影響。

俗話說,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若是掉了各個,此消彼長之下,

嘿,那就只能準備個棺...好像不用,也許會沒有個全屍。

這時,遊一凡已經到了喇叭翁的地方。

突然,目光一凝。

當年塌方的喇叭翁,竟然被挖開了、

四周的土壤是朝外翻,是被人從外邊挖開的,

而且看這土質,還很新鮮,根本就沒有幾天。

遊一凡的肌肉緊繃,瞧著四周,戒備著周圍,聆聽著周圍可能存在的響動,十五分鐘後,一切安全。

遊一凡這才確定四周並沒有人。

他來到喇叭翁的邊緣,從揹包裡隨手拿起一隻熒光棒,丟了進去,很深,根本就看不見熒光棒落地。

遊一凡看著這處地方,他並沒有感受到鬼物的陰氣,再次看了眼四周,然後他以銘鴻刀為借力點,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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