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的動靜,遊一凡朝著門口方向看去。
門口處,走來一道身影,大踏步的進入了這處木屋內。
進來的這人也和這裡正在吵鬧吃喝的人穿真的差不多,都是屬於民國時期的衣服,但他的身材比這裡的人都要高大很多,也更加壯實,濃眉大臉,膚色黝黑,盡顯威嚴的氣息。
這人應該是那探險隊的頭頭吧。
遊一凡心裡想道。
遊一凡轉身看向放著照片的吧檯,果然那張照片上的單人照和眼前的人長得一樣。
“既然探險隊的人都到齊了,那最後一個照相的人呢?”
“嗯!不對!”
“少了一個相框!”
照相的人不可能沒來這個地方,他應該就是這裡的一員。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在這裡休息。
遊一凡目光一閃,突然想起那張風景照,風景照裡面有一座土屋,轉身再次朝著那張風景照看去,竟然是李三家對面,那個死去的孤寡老人家裡
不會,那個人就是照相師吧。
如果是他的話,倒也是能說通。
應該這裡有什麼秘密,不和別人接觸,自己死掉了,別人也就不知道。
破案了,破案了。
遊一凡如同一個旁觀者,看著四周曾經存留在這裡的記憶,看著這些有說有笑的探險隊員,卻始終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遊一凡嘗試著走到一個正在啃著羊腿骨的大漢身邊。
“奇變偶不變。”
“漲工資了。”
“嘔吼,沒反應。”
要不試試砍他一刀。
遊一凡準備持刀砍向面前大漢的時候,疑似這個探險隊的隊長說話了。
居然是有些類似中部地區的語言。
遊一凡的動作一頓。
在那個年代,或許說千禧年前,都是各說各的方言,真正的普及開包準的統一語言,也就這二十幾年的事情,那個年代我的天,每走一地真的是感覺到了另一個地方。
“王根生,那個從中原過來的假洋鬼子呢?”
這是遊一凡從他口中大致翻譯的原話。
畢竟這種地方方言,能聽懂就不錯了,還能奢求什麼?
又不是本地人。
這個被叫做王根生的,是個左臉上有個瘊子的三角眼的男人,大概有個三十左右。
他開始向周邊的幾人打聽,用著遊一凡聽不懂的方言。
看來有些人是僱傭的,還不都是探險隊的。
遊一凡一半靠猜,一半靠蒙,聽著王根生回道:“那個假洋鬼子又跑到井口下面去了。”
“今天我們把乾涸的枯井挖出來的時候,你可沒見,那假洋鬼子激動的不行。嘴裡一直唸叨著什麼,整個人也變的神經兮兮的。”
“枯井?什麼樣子的?”
“上窄下寬,像個井字,不過說來也奇怪,行走了這麼多年,我也是沒見過長得這麼奇怪的井。”
“上窄下寬...”
那名疑似探險隊隊長的人皺著眉一股思考的樣子。
與此同時,遊一凡也在想這是個什麼?
霎時間,
隔著兩個時空的人同時抬起了頭,想到了什麼。
瞳孔皆微微一縮。
“這不就是古時候用的井葬!”
“井葬?”
王根生不解的問道。
那名疑似隊長的人用著不爭氣的目光看著王根生,解釋道:“喇叭翁,知道吧,我以前講過的,上窄下寬,形狀像是倒扣著的喇叭,這種是聚陰之地。”
說到這,這名疑似隊長的人,怒氣突然上湧,虎目一瞪,怒斥道,
“這狗東西的假洋鬼子,騙了勞資!”
這井藏,叫喇叭翁,也叫封禁之地。
聽這名字,就能知道,是專門封禁這不得了的東西。
上窄下寬,說的是永世鎮壓在井底,讓埋在裡面的人的怨氣,煞氣永遠留在裡面,永生永世不能消散,也讓這被埋葬這裡的人,永生永世不能投胎轉世。
佈置這種墓葬往往有損布葬者的陰德。
誰也不清楚,這下面到底葬了些什麼。
煞氣,怨氣,陰氣...一直徘徊在地底,久散不去,往往不知道會產生個什麼鬼東西出來。
遊一凡之所以瞭解這些,是因為二樓的書架上,有著這些相關的書籍,全世界都在日新月異的變化,他平時只要有空,就會看一看這些書。
當然,有聚陰的地方,也有著散陰之地。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一陰一陽,莫不如此。
上窄下寬是喇叭翁,是聚陰之地。
同理可得,
上寬下窄是散陰之地。
就是這麼簡單。
開口大容易將陰氣散出,有利於陽氣聚集。
疑似探險隊的隊長,再次說道:“帶幾個人去看看,拿著傢伙,把假洋鬼子一人留在那裡,出了事,誰給咱們結賬。”
然而,那名探險隊長的話剛落下。
轟隆!
一聲引起大地劇烈震動的巨響,讓木屋內的人瞬間停止了動作。
“頭,出事了!”
此刻,屋內的所有人,全部呼啦啦的跑了出去。
看著屋內的人全部跑了出去。
遊一凡並沒有什麼動作,若有所思的想著,隨即也跟了上去。
只是沒幾分鐘,遊一凡又跟著這些人回來了,井口出現了塌方,整個地方被土石掩埋,整個現場,塌方的太過嚴重,人已經救不出來了。
恐怕沒有個小半個月,那個井口都挖不出來。
即使假洋鬼子還能靠著吃土活著,但也沒有空氣,估計會活生生的失去氧氣,死在裡面。
經過這一折騰,天已經快亮了。
此刻,所有的人都精疲力盡,面上灰頭土臉,面容上多了些疲憊之色,都是耷拉著腦袋,情緒低落。
領頭的人,也就是那名隊長憤憤的說著:“真tn的晦氣!”
就在這時。
王根生又出現了,他拿著一個看起來就很高檔的牛皮袋子,面容上頗有些自責的來到這名隊長面前:“頭,這是假洋鬼子包裡留下的,或許有些東西,假洋鬼子最愛照相了。”
嘔吼,高潮來了,
瓜子板凳礦泉水,準備好。
遊一凡的面容一振,拿著銘鴻刀朝著王根生的身旁走去,想看看是個什麼?
是不是那個少了的相框,也就是那個有些詭異穿著白色馬褂的男人。
“嗯?”
遊一凡的眉眼一挑,
居然,
居然是空的。
那個牛皮袋子裡的相框居然是空的,
什麼都沒有。
就在遊一凡詫異之際,王根生又拿出一張照片,給了這名隊長。
“可惜了了,這大概是假洋鬼子最後拍攝的照片了。”
王根生傷感的說道。
遊一凡再次看去,霎時間,瞳孔微縮。
這穿著白色馬褂的,竟然是那假洋鬼子?
不對!
如果假洋鬼子是照相的,那第三張照片裡的土房子是個什麼東西。
那不是拍照的人嗎?!
可現在,這名隊長和王根生,似乎都將照片上穿著馬褂的人,認成了假洋鬼子。
這是,為什麼?
有點東西啊...
這不可能倆人都認錯了吧。
接著,遊一凡看見那名隊長將相片放在了相框裡,擺在了吧檯上。
這個時候,遊一凡終於看清了那張照片裡的人的樣子。
一個穿著白色馬褂,頭髮打著堪稱油膩的髮蠟,像個西邊那裡的小紳士,卻又是個黃面板,黑髮穿著馬褂的東亞人。
這個假洋鬼子的腦袋...微微朝著左邊轉著,與他之前看見拍攝手法,居然一模一樣,這個照片裡的人,竟然真的是那名假洋鬼子。
難怪那兩人,一直叫他假洋鬼子,這些中不中,洋不洋的模樣,這種叫法也是那個時代的一種特色。
就見照片裡,那個假洋鬼子舉著相機,正面對著一面鏡子,而在假洋鬼子的身後,還擺放著一面鏡子,照著自己的後背,他正是用這種手法,拍攝到了自己的後背。
不過,這種手法,為何有些似曾相識。
瞬間,遊一凡恍然大悟,像極了網際網路上,那些姑娘拿著手機對著鏡子,同時背部還有一面鏡子拍攝自己的照片。
用這種手法,不僅可以拍到前身,也可以拍到自己的背部,若是穿著背部沒有衣服的小裙子,往往可以拍攝到琵琶骨。
原來,這就是藝術家的逼格。
這就是時代的共鳴。
羨慕了。
假洋鬼子似乎是為了找個最佳鏡頭,腦袋微微朝著右邊傾斜,手中的相機同樣傾斜到了一個角度,透過鏡子的折射,所有的事物恰好相反,所以,也就造成了遊一凡第一眼看上去,有人在偷拍。
徹底破案了,破案了。
第四個相框裡竟然是那個穿著白色馬褂的假洋鬼子。
有趣,
不過,第三張照片的土房又是個怎麼回事。
等一下先不想這個,第四張照片問題!
照片裡的會轉頭。
也就是說,這個假洋鬼子死後,在這個喇叭翁成了鬼物。
然後屠殺了這探險隊的全部。
我的天,為了不結工資,下手這麼狠的嗎?
老剝削了...
“也就是說,等會會有血腥的場面出現。”
遊一凡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銘鴻,環顧四周,緊盯著四周可能突然出現的“扒皮”了。
他心中毫無恐懼,甚至還有些期待。
他早就有些不耐煩,
早點出來,一刀直接砍死就完事了,還要來個回憶錄,麻煩的一批。
你在這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