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另一方。

這是一條自斷山中奔湧而出的寬闊湍急河流上,有一條小船在湍急河流上平穩如履平地,從斷山內不疾不徐的划船而來。

明明看著像是不疾不徐,可偏偏又很快眨眼間便到了眼前。

小船上有一道身影。

身影穿著斗笠蓑衣,看似就是名普通漁家翁。

斗笠蓑衣身影抬起枯瘦手掌,抓起河水裡的一把黃泥土,開始捏出一個小土人的形狀。

然後是第二個小土人。

接著是第三個小土人,第四個小土人.....

斗笠蓑衣身影每捏出一個小土人後,便扔進湍急河流裡,可下一刻,居然從河水裡爬出來一個人,然後上了岸。

第一名上岸的人,是名臉頰肌肉有些消瘦,穿著道袍的中年道士打扮。

如果遊一凡在此,肯定能認出這個人的身份。

居然是被他斃命,又搶佔了道觀的馮道長。

第二名上岸的人,是名女性。

居然是那名深夜求子的女人。

......

一切已死的鬼物,都將以這濁濁黃水復活。

就如千百年來的不死輪迴...而那斗笠蓑衣身影,就像是名輪迴者,又像是名造物主。

最後...那斗笠蓑衣身影越來越遠去,明明是向前方遠去之景,可在斗笠蓑衣身影的眼前,卻是斷山之景。

明明斷山在他身後,可他前進的方向,卻分明是在往斷山裡而去。

就好像是眼前多了座斷山的海市蜃樓。

可又像是穿越了空間的屏障......

而那些上岸的人,此時開始進城。

就在上岸的人,開始陸續進城之時,

最後一個小土人,也終於從湍急河流裡上岸。

這人年紀很輕。

約摸還未成年,才高中生的年紀,身上穿著很具現代風格的統一制式作戰服。

如果遊一凡在這裡。

肯定也會再次認出這熟悉的人。

赫然!

是死在了靈山道觀裡的那名高中生覺醒者。

死者,

復生,

一切都逃不過輪迴者,或者說是造物者之手。

所有死在福地裡的人,

全都被複活了過來。

——————

靈山道觀。

後殿。

遊一凡將馮道長的收藏物收入揹包,走出了房間,

這時的他,兩眼目光,不由轉向就與靈山道觀毗鄰的兩家神宇。

不知道他的這兩位便宜新鄰居,實力強不強?

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收藏?

遊一凡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冰河世紀》裡那個對堅果有著狂熱飢渴的松鼠。

真是神特麼的松鼠和堅果了!!

遊一凡趕緊晃晃腦袋,把這念頭趕走,然後似想到了什麼,動身走向靈山道觀的門口。

啪!

一張用毛筆書寫的大字報,張貼在匾額上,就在“靈山道觀”四字的尾巴處。

於是,匾額上就變成了這樣的字:

“靈山道觀”。

“開門啊,開門啊,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這不倫不類的匾額,立馬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駐足和圍觀。

但也就駐足圍觀下,這些上個世紀就被困在福地裡的修行者陰魂們,壓根不知道這個梗的含義。

接下來,遊一凡把門一關,開始繼續探索起眼前這座城池。

昨天因進福地時天色太晚,他還沒完全打探完整個城池,時間緊迫,他必須要儘快探索眼前的城池了。

遊一凡發現,眼前的廟宇神殿,不單單是一條街,好像是一大塊區域都是這樣的建築物。

直到他翻躍上一棵路邊古木,俯瞰全城的時候,才終於看清了城池的格局。

城池中央一塊區域,都是廟宇神殿聳立。

越往裡,廟宇神殿就越是高聳入雲,瑰麗壯觀,金碧輝煌。

而靈山道觀,則是在最外圍的區域,也是中央廟宇神殿區裡最普通的建築。

然後圍繞著廟宇神殿區域,其它建築以此擴散,輻射開來,形成了一座巍峨城池。

而在城池外,則是無盡的荒涼廢土景象。

望著這好似無限廣的福地,這裡似乎更像是自成空間的另一個平行世界?

而且還是個靈氣濃郁,植被生命極高的高緯度平行世界。

至於山裡,全是被濃霧籠罩。

根本看不到山裡的虛實。

只能看到斷山的山峰,突破雲霧,氣勢磅礴雄壯的露出斷裂山峰。

而遊一凡也很快發現,這座城池雖有四座門樓,但僅有一座門樓是大開,其餘三座門樓都是緊閉著的。所以,根本無法透過城池門樓進入斷山。

至於其它方向,都是崩裂山峰砸落的斷峰,亂石形成的廢墟地帶,阻斷了進山的路。

或者,還有另一條路,就是順著一條湍急大河,逆流而上.......

不過,遊一凡覺得,逆流而上的兇險程度,並不亞於在城池裡尋找進山入口的難度。

就在遊一凡望著斷山方向,思考著怎麼才能進山之時,忽然,他注意到,在遠處另一條街區的一棵古木樹冠之上,同樣立有一道身影。

那是名約摸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

那名年輕男子,很怪異。

身子修長,筆直,身材比女人還保養得好,這個人像是名戲子,臉上畫著白面書生氣質的臉譜,無法看清原本面貌是什麼。同時,身上有一種只有女人身上才會有的陰柔氣質。

缺乏陽剛男兒的那種血氣方剛。

此時,這人也在眺望遠處的斷山,似是也跟遊一凡一樣,同樣是在研究著如何進山。

說到戲子,一般人的印象,還停留在民國,清朝。以及,戲子無義這句民間俗語。

其實戲子早在秦漢時期就已慢慢成形。

宋元時期最終成型。

明清才是繁盛到巔峰。

所以戲子不止是民國,清朝文化的代名詞,而是古代職業之一。

在遊一凡留意到那人之時,那名陰柔氣質的戲子男人,似是也感應到了遊一凡的目光。

把目光從眺望遠山方向收回,看了眼遊一凡方向。

那陰柔男子朝遊一凡露出一個嫵媚笑容,似是在跟遊一凡打招呼,然後身子從幾十米高處一躍,身子像是柔弱無骨的女人,輕飄飄落地,與之同時,陰柔男子消失在原地,原地多出來一名身姿曼妙,婀娜,前突後翹的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走出幾步後,她消失

了,原地多出來一名提著把殺豬刀的面容粗曠屠夫。

殺豬屠夫走出幾步後,再次消失了,原地多出另一名彎腰駝背,拄著柺杖的霜發老嫗。

霜發老嫗走出幾步,人再次消失,原地再次多出來名普普通通的書生....就這樣,其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來回幾次變化,遊一凡的目光已經徹底跟丟了人。

遊一凡面色帶起些凝重。

這陰柔男子一看就不是陰陽司的人。

是向陸水瑤她們那樣的世家嗎?

需要剿滅嗎?

遊一凡在思考。

就在這時,遊一凡又留意到遠處一棟民宅屋頂之上,也有一道身影,正在注視著遠山方向。

那是名全身都罩在黑袍之下,手提一盞青皮燈籠的身影。

青皮燈籠裡燃著的不是尋常白燭,居然是青焰火苗的屍油蠟燭!

對方似是也發現到遊一凡,望一眼遊一凡這邊,這時,遊一凡終於看明白,在那黑袍之下,居然是一具黑乎乎的乾屍,眼窩深陷,鼻子乾癟,嘴唇肌肉萎縮露出上下兩排牙齦肉以及黑黃乾枯的醜陋牙齒。

而提著青皮燈籠的手,也是枯瘦黑乎乎如一隻雞爪。

這是一個已死的人。

難道是隕落在福地裡的死人?不對!

遊一凡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

這人的表現,與街上的人群迥然不同,很有可能也是這次進入福地裡的人員之一。

這麼說,也是從陸水瑤她們一樣的世家。

看他們都是一個人的樣子,要不將他們都宰了。

遊一凡緊了緊拳頭,雙眼寫著興奮,就像是看到一個金色傳說。

然而這時,那手提屍油燈的乾屍,手中屍油燈忽然無風自燃,很快便點著了青皮燈籠,還有乾屍身上的黑袍。

瞬間便瀰漫成熊熊火球。

這場詭異大火,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幾秒便已熄滅了,而那黑袍乾屍連同屍油燈一同原地不見。

原地連一點灰燼都沒有留下。

只有一灘燃燒過的焦黑痕跡。

遊一凡目光露出一縷驚詫光芒,仔細搜尋那片地帶的周圍,的確是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他下意識皺起眉頭。

遊一凡可不信這傢伙真把自己給玩火自燃了。

又是一種古怪能力的城隍世家。

福地開啟,還真是什麼牛鬼蛇神全都出來了。

遊一凡又觀望了會遠山,見再沒什麼有用的線索,於是開始了繼續探索整個城池。

接下來的半天,遊一凡仔細探查了遍通往斷山方向的那個城區。

那裡的去路的確是被阻斷了。

除非翻城牆出去。

白天的時候,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人多眼雜,遊一凡沒有輕舉妄動,他尋思著,要不要晚上前來探查一次?

他一邊思索,一邊往靈山道觀回去,有關於晚上探查城池的事,他打算從長計議,眼下是先把腳下這座城池探查完,看看能否找到線索再說。

此時天色已經傍晚,眼看就要天黑下來,先返回靈山道觀。

就在遊一凡一邊走一邊思索之際,有一道身影,朝遊一凡當面走來。

起初遊一凡還沒反應過來。

可下一刻,遊一凡猛然站住,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道越走越近的身影...這個人,怎麼看,怎麼熟悉?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時晶戰爭之時晶樹

星光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