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集市
那婦人在古湘第一次把目光投到她面前的青菜上時，忍不住開口道“姑娘，你也準備出來與人換東西嗎？”
古湘笑道“嬸子，你真是好眼力，我先看看，咱們這什麼最受歡迎。”
那婦從咧嘴笑道“什麼最受歡迎？這兩年家家都能吃飽飯，只要有力氣，總會有餘糧，只要你不是拿糧食，什麼以都受歡迎。姑娘，你準備拿什麼東西來換？”
“草藥。”
“草藥？”那婦人驚叫道“那玩意，你得去車行換，在這街上沒有人跟你換。”
古湘不解道“為什麼？”
婦人眼含羨慕道“姑娘，草藥可是個稀罕物，將軍夫人年年往邊疆送，現在有了車行，草藥雖說沒有那麼稀缺，但還是很金貴的，這街上，換不起。”
“嬸子，咱們就沒有人想過種草藥嗎？”
“種那玩意幹什麼，連肚子都填不飽，那還有心思種草藥？”那婦人打量了一眼古湘，笑道“姑娘，看你這穿著打扮，是從州府過來的吧。”
古湘笑笑沒有反駁。
婦人笑道“能把你養白白胖胖的，一看家裡也缺吃少穿，你聽嬸子一句勸，別在這地方瞎折騰，這地方常年乾旱，扔再多的銀子也沒用，老天爺不給飯吃。”
“嬸子，謝謝你的提醒。”
古湘朝婦人謝過後。便帶人離開婦人的攤子。
“芳姿，咱們去那些沒人的地方看看。”
芳姿應了一聲，帶著古湘幾人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想要去繁華的地方不好找，可荒蕪的地方，一抓一大把。
沒走多久，芳姿便在車外喊道“小姐，從這開始便都屬於無人地界。”
古湘跳下車，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在地上挖了許久，乾裂的土地，看似堅硬，深挖之下，那些土塊很快碎成粉未。
落日和桃花不知道她這是何意，想要上前幫忙，都被古湘拒絕了，只有她自己親自了解這片土地，才能有判斷能不能在這片土地上種植草藥。
等她們一行人回到將軍府，古湘終於確定自己要做什麼，她一進門便歡快的叫道“娘，娘，我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屋裡的眾人，皆是是神色一慌，玲瓏出聲道“韓大人，請你先躲在屏風後面，這樣鮮活的湘兒，你也不想讓她再重新活在陰霾中吧。”
韓良德滿臉疲色，腥紅的雙眼，有了一絲澀意，他朝外面看了一眼，聽著那歡快的腳步聲，他極不情願的起身，立在屏風後面。
他剛藏好，古湘便走了進來，一臉笑意，在看到全家都在時，笑的越發甜美“爹、娘，二哥，你們都在家呢，咦？娘，你從那裡找了這麼大副的屏風？”
說著，她便朝屏風處走去，玲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古湘，把她往坐位上按，示意古懷德給她倒茶。
“屏風有什麼好看的，京城裡多的是，也沒見你稀罕，這會兒到是好奇起來了？”玲瓏邊說邊親暱的點了點古湘。
“娘，在京城是不稀罕，可在邊疆這地方，太少見了。”古湘朝古建業看了一眼，見她爹神色極不自然，長哦一聲，笑道“娘，這不會是爹為了討你歡心，特意找來的吧”
玲瓏朝屏風處看了一眼，極不自然道“瞎說什麼呢？”
古湘目光在玲瓏和古建業身上來回打轉，見這二人神色都不太對勁兒，露出瞭然的笑容，說道“娘，爹還挺浪漫的。”
玲瓏頗同情的看了一眼屏風，開口道“皮猴子，再打趣我跟你爹，娘要生氣了。”
她家姑娘如此粗心大意，也不知道韓大人是怎麼忍受的。
古建業見玲瓏頻頻朝屏風看去，生怕一會兒露餡，開口道“你剛剛說你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是什麼事情？讓你這般高興？”
“我想開荒種些東西。”古湘一臉期待的看著眾人。
“開荒？”
“種東西？”
“不行”
三人異口同聲道。
古湘早料到他們會有這個反應，笑道“爹、娘，二哥，你們聽我把話說完，我不是來徵求你們意見的，我是想問爹，這些荒地要怎麼樣才能變成我的，其它的事情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這荒地州府那邊是鼓勵開荒的，你只要有力氣，能開多少，開多少，只要開出來，並種上莊稼，州府派人丈量過後，登記在冊以後，這些地就是你的了，頭三年還不需交納稅糧。”
古建業說完，就看到古湘的眼裡泛著奇異的光芒。
“爹，你說的是真的嗎？”古湘追問道“不管我開出多大的地方，登記在冊後，這些地都是我的？”
“騙你做什麼？”古建業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開荒以後，上面要種活莊稼才會把這些地算你的，這也是為何三年免稅糧的原因。如果都只是把地翻動一下，什麼都不種，或是種了莊稼又死了，州府也不會把地劃到開荒者頭上。”
古湘瞭然的點了點頭，難怪這裡有大片的荒地，州府這個法子，有效的控制了土地，可相應的，人們也只會去找有水源的地方居住，荒蕪的地方只會永遠的荒蕪下去。
“如果不種莊稼，種草藥呢？”她不死心的追問道。
“草藥？”
古建業笑道“湘兒，這個讓你娘來說，她更有發言權。”
玲瓏慈愛的看著古湘“湘兒，不愧是孃的女兒，當年我隨你爹在邊疆居住，也曾想過在邊疆做些什麼事，改善一下邊疆的條件，可這常年乾旱，種什麼死什麼，當年我在邊疆種過各種糧食、也曾種過一些藥材，到最後，只有存活三種糧食。藥材全死光了。”
沒道理呀，她分明看到那些草藥沒有人管理也一樣長的好好的，怎麼會種不活呢？
古湘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爹，娘，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種子不行？”
玲瓏一怔，隨即笑道“那些種子，全是顆粒飽滿的精品，娘還能糊弄自己的心血不成？”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事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古湘頓了一下，又對著古建業道“爹，你還是先同我說說，開荒種草藥行不行，若是行，我找長風合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