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 療傷
仗著菇娜還在暈睡中，古湘終於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這麼多天來，她一直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底，從來不敢對任何人說，所有的情緒都壓抑著，從不敢宣洩。
每天她都打起精神想要忘掉髮生的一切事情，可從小學的禮儀廉恥，讓內心十分痛苦，那怕她是為了自救，她也常常陷入自責中。
從來沒人告訴她，她做的這一切是對是錯，也從沒有人說一聲，這不是她的錯，今天終於有人對她說這事不是她的錯。
等她哭過以後，才覺得籠罩在心頭的那片烏雲終於有了消散的跡象。
她擦乾眼淚，出了空間，一個人，終於安穩的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她起身時，落日和桃花見她出了屋子，立馬端來早飯，兩人高興道“小姐，你昨天晚上沒有做惡夢，說夢話。”
古湘一怔，反問道“我以前也不做惡夢，不說夢話。”
落日把早飯放到桌子上，小聲道“小姐，我和桃花一到，芳姿就叮囑我們，晚上要錯開時間睡，如果聽到你說話，一定要上前輕輕的拍拍你，前天晚上，你還說胡話呢，昨天晚上，我和桃花守了一夜，也沒有聽到半分動靜。”
古湘啞然失色，她不敢置通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為何我從來沒有感覺呢？”
桃花道“小姐，前天是在丑時，我們聽到你大喊一聲，我和落日姐姐一進去，就看到你捲縮成一團，嘴裡呢喃著，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落日一臉認同的點點頭，“小姐，昨天晚上我和桃花在門外守了一夜，沒有聽到你喊叫，今天晚上要不讓我們兩睡在耳房裡，離你更近一些？”
古湘道“不用了，這事只能靠我自己，以後如果再聽到我叫喊，一定要把我叫醒。”
落日和桃花相視一眼，認真的道“小姐，我們記下了。”
等古湘用過早飯，她換了一身利索的衣服，帶著落日和桃花準備出門，芳姿迎了上來，笑道“小姐，夫人讓我過來保護小姐的安危。”
古湘打量一眼芳姿，見她姿態輕盈，呼吸淡不可聞，心頭有了些思量，這些她在白芍、白芷身上見到過。
“芳姿，你這身武藝是跟誰學得？”
芳姿恭恭敬敬道“回小姐，奴婢這身本領是大少爺教出來的。奴婢自幼跟著大少爺習武，府裡的丫鬟僕婦，多多少少都會些拳腳功夫。”
古湘鬆了口氣，她已經怕這些會武的人，她們只消一念，便能輕易讓她重墜地獄。
如今沒有菇娜，身邊只有落日和桃花，她可用的人太少。
芳姿看到她猶豫的神色，沉聲說道“小姐，請您放心，對付三五個尋常漢子小我還是不成問題的，雖說這邊疆不會什麼也危險，但出門在外，小心為妙。”
古湘嘆了口氣，輕聲問道“芳姿，我該信你嗎？”
芳姿心頭一震，抬起頭，與古湘對視道，堅毅道“小姐，請你相信，將軍府裡的人不會有一個異心的下人。”
古湘凝視了許久，見芳姿不閃不躲，她道“芳姿，我信你一次，莫要再負我的信任。”
芳姿心頭一緊，沉聲道“小姐，芳姿定不負小姐的信任。”
一行人這才出了門，芳姿駕著馬車，落日看得眼熱，上前套近乎道“芳姿姐姐，你還會駕車，能不能教教我，那天你要是跟著夫人出門，我也能替你幫駕個車。”
芳姿笑道“這有何難，只要你願意學，我自是願意教。”
車外兩人有說有笑，古湘和桃花坐在車內安靜的聽著她們聊天，百般無聊的桃花掀開車簾，看著外面廣闊的土地，疑惑道“小姐，這裡土地這麼多，為什麼會沒有人呢？”
古湘朝外面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道“這些土地偶爾才有些綠意，說明這土地不養人，這的人自然就少的。”
說完，古湘和桃花一路上就沒有再放下簾子，盯著外面的土地若有所思，直到看到大片的綠意後，邊疆的人也多了起來。
再往前，人越發多了起來，街上各種叫賣聲，傳進耳朵，大多數人都是馬車，偶爾有幾頭牛便成了稀罕物。
古湘看的稀奇，開口問道“芳姿，你之前來過邊疆嗎？”
“來過”芳姿大聲回道“當時隨夫人來邊疆時，還沒有現在繁華呢，想要買個東西，都要等著十天半月，邊疆的人民日子過的清苦，這不光少糧，還少藥，每年夫人都差人往這邊送很多的草藥過來。”
“這裡的土地這麼多，沒有想過自己種植嗎？”
“自己種？”芳姿似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小姐，這裡常年乾旱，有水源的地方都有人居住，那些荒地都是種不活任何植物的，不然單是那些土地也不會讓邊疆的軍民過的如此清苦。”
芳姿感慨萬分“小姐，當初夫人也曾與你有過一樣的想法，還曾運了許多種子過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只有有水源的地方能種活，其它地方全都是白費力氣，所以夫人也就息了這份心思。”
古湘哦了一聲，腦子裡卻不斷的閃現著坑地那邊的植被，那邊的土地與她看到並無差別，也一樣乾旱荒蕪，可那些草藥長勢良好。
“芳姿，我娘當初有沒有想過種草藥？”
芳姿怔了一下，開口道“小姐，夫人只是種的糧食，並沒有種過草藥，這地方要連莊稼都不長，種草藥這事就沒再提過。”
古湘嗯了一聲，等芳姿把車停好，她們幾人從車上下來，打量著她這條芳姿口中最繁華的街道。
街上來來往往的全是婦人，偶爾出現的漢子不是身穿軍士服，就是車行的服飾。過往客商一個也沒有。
古湘從頭走到尾，發現這些婦人售賣的多是自家的多餘的糧食，極少有做食物的，她們不只是收錢財，也同意以物換物。
在這條街上鹽巴、刀具最受歡迎，除比之外，便是青菜、肉類，居多。
古湘觀察了半天，一側的婦人不住朝古湘打量，見她兩手空空，卻又立在好她不遠處，不住的朝四下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