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分兵

色彩逐漸演化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在那畫卷裡,曹評看到了一個神采飛揚的美少年,相貌英俊,氣宇不凡,頭戴銀冠,長髮如灑,身穿玄色長袍,手持一杆長刀,卻在一練武場上苦練刀術。

很快,那少年便長成了一個英武青年,於其所居住的城中四處挑戰高手,卻無一敗績,直到他遇上了一位最強的,可謂命中註定的對手,那是一個使長槍的少年,武藝之高絕,簡直令人絕望。

但是使長刀的青年並不畏懼,而是奮力與之拼殺。

雙方大戰的不知多久,使長刀的青年終於憑藉著更出色的技藝稍勝使長槍少年一招,將其艱難斬殺。

隨後青年繼續挑戰天下好手,卻二十年不逢敵手,多少天賦卓絕的挑戰者,卻都倒在了他的長刀之下。

最後當他年老之時,一個下賤的狗東西突然跳出來向他挑戰,欲要奪他天下第一的位置。

他用曾經的長刀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個不自量力的傢伙斬殺當場。

曹評貪婪的看著那畫卷,怔怔的看著那個無敵的人兒,從少年到老年,我怎會覺得如此的熟悉呢!

他?他應該是我吧?

長著我的模樣,穿著我的衣裳,使得我的長刀。

我擊敗了宿命之敵,他是誰來著?哦!高公紀那廝!

最後我砍死的狗東西是哪個?

我···

一想到那最後一個對手,曹評卻驀然驚醒,他睜著雙眼四下裡打望,卻見不得任何他物。

他如迴光返照的垂死雄獅一般,忿然怒吼道:“是誰?是誰在裝神弄鬼?”

這時一個充滿了輕挑的聲音卻響起,道:“這可不是裝神弄鬼!曹公正!這是你本該擁有的命運啊!”

曹評卻不是那麼好騙的人,他怒道:“藏頭露尾之輩!安敢在此妄言!曹某雖一輩子失敗,卻也不是隨便甚麼破落戶可以矇騙得了!”

那聲音卻道:“曹公正,你的失敗,並非天意如此,而是有人插手其中改變了你的宿敵的命運啊!”

對此曹評卻不置可否。

很快那色彩斑斕的畫卷再次顯出一段畫面,主角卻是另一個少年,正是幼年的高公紀。

幼年的高公紀正在舞動一杆比他身高稍長一點的的白蠟木棍,練得是高家傳承的最基礎的槍式。

這種基礎的東西在將門中幾乎是半公開的,各家子弟皆可互通。

曹評本人就專門下過苦功習練高家的槍法,包括這最基礎的槍式也不例外。

出乎曹評意料的是,幼年高公紀顯得很笨拙,貌似很簡單的槍式,他卻練得歪七扭八,毫無水準。

曹評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應該是高公紀應有的水準。

不說其他,只曹評自己小時候初練武藝時,隨便看一遍也能練得比畫卷中的幼年高公紀強出一百倍。

雖然曹評心中多有疑惑,但畫卷中的高公紀始終不曾停歇,他的形象一直在成長,從幼年變成了少年,卻一直在練那基礎槍式。

但是練得並不好,招式貌似很標準,中規中矩的,但是充斥著一股死板、愚遲的木然感,毫無一絲靈性可言。

當然要說這畫卷中的高公紀有甚麼可稱道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勤奮和執著,基礎槍式一遍練不好,他便練得十遍、百遍、千遍、萬遍,不畏寒苦的數年如一日。

但是以曹評高屋建瓴的眼光看來,畫卷中的高公紀的數年習練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就算他再練十年,以他那手腳的笨拙程度,怕是一個手腳靈活些的街頭潑皮都能讓他知道甚麼叫做真正的廝鬥。

曹評看著那個畫卷中榆木疙瘩一般愚蠢的高公紀,卻是怒道:“曹某雖然深恨高公紀那廝,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天賦卓絕,爾等這般汙衊貶低他,到底是何居心也?!”

“汙衊貶低?”輕佻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些令人不爽的笑聲,卻道:“不!這才是真正的高君正本來的才情!他本來就是一個無能的愚人!只是有人幫他改寫了命運而已!”

隨著那輕佻聲音的響起,畫卷中的畫面一轉,卻顯露出一個雍容的宮裝老婦,捧著一支琉璃玉淨瓶,將其交給了高公紀,並說道:“哀家遍觀族中諸子弟,當以君正最為勤勉。

飲此清寶靈漿,卻可助汝洗心闢竅,啟智開悟。

望汝有所成後,能助哀家鎮壓朝綱,威懾不服!”

有些痴痴呆呆的高公紀飲了那琉璃玉淨瓶裡的【清寶靈漿】之後,立刻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他練了數年也不曾見得長進的高家基礎槍式,彷彿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竟得轉眼之間就變得生動起來。

隨後高公紀再練別的武藝,不管是難是易,卻都一學就會,一練就通,多練幾遍便得精髓。

偏偏高公紀又是個能吃苦的,很快他的武藝就變得極為恐怖,這是曹評以絕巔高手的眼光旁觀時的最直接感受。

再然後畫卷展現的內容卻都是曹評十分熟悉的內容,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高公紀打遍京師無敵手的經歷”。

畫卷在高太后離世,高公紀為之守喪之處時定格。

曹評忍不住道:“簡直是荒謬!世上怎會有這等離譜之事!曹某從未聽說過有甚靈漿,可以讓一個愚魯之人變成無敵天下的絕代萬人敵!”

那輕佻的聲音嘻嘻笑道:“那是爾孤陋寡聞!昔年宋太祖趙匡胤尚未發跡時,亦是下愚之輩,其於華山腳下偶遇扶搖子,扶搖子以天下作注,予了趙氏兩支靈漿秘藥,便是這【清寶靈漿】。

趙匡胤自服一支靈漿,遂成天下間第一等人物,立宋代周。

而另一支靈漿則被大宋皇家供奉於趙氏宗廟,最終被高太后取來賜給了侄子高公紀。

曹公正,伱生來便聰慧過人,本該是人間驕子,得享無邊榮耀,卻被愚魯之輩作弊替代了命運。

汝自名公正,可真覺得公正耶?!”

曹評心中早淤積了無數的負面情緒,只一直被戰敗後的沮喪和絕望所掩蓋。

這個時候未知的存在向他透露了一種離奇的可能,雖然這種可能錯漏百出,但是曹評卻無比渴望能撈到這麼一根心理上的救命稻草。

無窮的嫉妒、怨毒和不甘就像毒蛇的蛇毒一樣糾纏著他的靈魂,腐蝕著他的理智,摧毀著他的信念。

不過曹評卻還問道:“與我交戰的那個陳家狗崽子,他又是怎麼回事?怎會比高公紀還要奢遮?!”

只曹評此話一出,那輕佻的聲音立刻變得尖銳起來,卻道:“這個潑皮!無賴!腌臢敗類!他本命運的饋贈,卻在攫取了些好處之後,卻自背棄了命運!他就是個無恥的小偷!”

曹評好奇的問道:“那小賊偷了甚麼?”

那聲音只哼哼了兩聲,卻用畫卷再次向曹評展現了一段二狗偷竊仙宮蟠桃的經過。

雖然未知存在並未向曹評透漏些前因後果,但他還是心態失衡了。

直娘賊!兩個腌臢夯貨都搶著開掛走向人生巔峰,只我這個真正天賦絕頂的老實人憑實力抗爭命運,結果卻落得這般天地!

簡直就是沒有天理啊!

此時曹評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那輕挑的聲音卻以一種充滿了戲謔的語調誘惑道:“曹公正,本座同樣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獲得無上的機緣。

憑此你不但可以傷勢盡復,軀體返老還童,實力更上一層樓,更可以不受壽命的限制,長久的享受這個世間的一切榮華富貴!”

曹評卻也不傻,深知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卻問道:“曹某需要付出些甚麼?”

那聲音道:“很簡單,只需要付出你的忠誠信仰,從此信奉吾主.”

曹評只猶豫了一秒鐘,便自應了下來,只問道:“但不知吾主是何方神聖?!”

一個鳥首人身的藍羽怪物出現在曹評的視界中,卻帶著些狂熱的說道:“吾主是一切命運和歷史的掌控者,陰謀和詭計的編織者。

祂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祂是變化之主,詭道之尊,道法之源。

祂在人間的尊號為清寶天尊,但你你每天需要誠心禱唸吾主真名【三痴】!每天九次,每次九遍!不可多,亦不可少矣!”

隨後,當曹誘回到禁軍營帳時,卻發現自己的兄長已經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正精神抖擻的在大帳前練習曹家刀術。

且不說這曹評是如何從近乎油盡燈枯的狀態下爬起來,還跑到外面練功的,只曹評給弟弟曹誘的感覺就很不一般。

曹誘雖然算不得頂尖高手,但是他的眼界卻並不差,他明顯感覺自己兄長的武藝好像變得更強了。

臨出門時,曹評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此時他卻生龍活虎的堪比壯年,這實在是有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曹誘忍不住問道:“兄長如何好的這般快?可是碰上了甚麼奇異之事麼?”

曹評心中猛然一跳,暗道你這廝何時變得這般聰明瞭,怎一猜就中的?!

不過曹評在睡夢中得那“神使”恩賜時,卻也被警告要低調行事,因為世間不止有變化之主一個至神,還有另外三個敵對的混沌邪神,祂們的信徒就是吾等命運僕從的死敵。

故而曹評並沒有對曹誘實話實說,而是謊稱他於夢中得遇希夷先生,蒙他點化,卻才恢復得過來。

扶搖子、希夷先生,都是指的睡道人陳摶。

陳摶,字圖南,號扶搖子,撰寫《指玄篇》八十一章,闡述引導養生及煉鉛汞成丹之理。

曹評以其為幌子,曹誘卻不疑有他。

不僅僅因為陳摶其人在大宋的名望很高,且曹誘、曹評的父親曹佾亦是個崇仙好道之人,其人醉心玄學,頗有造詣,甚至被些個道家散數譽之為道家當代八仙之一。

所以,曹評被希夷先生所救,曹誘認為沒什麼好意外的,道家神仙嘛,可不得講究個人情世故耶?!

有仙隱的老爹的面子在,實屬平常也。

曹評敷衍過曹誘之後,卻皺眉問道:“先前汝不在營中,卻出去做得何事耶?”

曹誘卻把自己去義軍大營中討要御馬之事說得一遍。

曹評道:“區區一匹馬,本不值得大動干戈。

只我新近恢復,卻不好展露與他人,正好拿此事來塞搪蔡京等人。

公善(曹誘字),此事你處置的很恰當,且應下那些個賊配軍便是,取七成輜重與他,換滾龍駒回來.”

曹誘有些不安的說道:“兄長,如此遷就那些個賊配軍,豈不是顯得我曹家軟弱可欺?怕是有損祖宗威名也!”

曹評笑道:“名聲又不能當飯吃!況且此事非是我等畏懼些個賊配軍,而是心懷今上威儀也,切不可錯認了因由.”

曹誘聞言笑道:“兄長所言甚是!我等不甚失落御馬,只心畏官家威儀受損,卻才以重資換回,誰能說得我們不是!”

二人計定了事,隨後曹評繼續躺在大帳中裝傷,曹誘便開始籌集點選輜重,次日親自帶人送往義軍大營中。

只他剛把輜重送到,便有數隊人馬趕來義軍營中,曹誘視之,如張開、韓存保、王文德、項元鎮之輩,皆義軍中的悍將頭領也。

與四人一同回來的亦包括王煥。

王煥入營後,當即宣稱:楊溫所部正押解一批輜重往此處趕來,明日便能抵達,望大家夥兒能再堅持一日。

王煥深知大軍斷糧後的恐怖,故不得不以此【望梅止渴】之法安撫軍心。

但是令王煥感到意外的是,軍士們對王煥宣佈的訊息感覺並不是太熱情,就好像一個剛剛吃飽飯的落魄人,面對別人救濟來的三個熱饅頭一般,感激是有,但並不多麼迫切。

很快王煥就瞭解了他離開後,軍營中所發生的事情。

曹評的逼迫和殺傷副將頭領之事固然讓他感到憤怒,但是真正讓王煥感到震驚的還是二狗擊敗了曹評的事實。

曹評的厲害王煥雖然沒有親自領教過,但是他的父親王厚卻與曹評交過手,結果自然不用說,吃虧的是王煥的父親王厚。

王煥雖然沒自負勇力,卻不得不承認敵不過自家的老父親,自然也更不是曹評的對手了。

王厚曾警告過王煥:曹公正性情陰狠,武藝絕高,絕不可力敵也。

而二狗卻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於失卻先手的情況下硬生生的擊敗曹評,這也就意味著二狗的武力完全超出了大家夥兒一大截。

在古典時代的軍隊之中,一個將軍除非在戰場上無數次展現出其無雙的軍略,帶領大家享受勝利,否則勇武才是最令軍士們信服的東西。

縱觀義軍諸頭領,幾乎都是靠著個人勇武帶兵統軍的,二狗這般橫空出世,卻讓他在義軍中的聲望和地位直線拔高。

隨著梅展、徐京等人相繼趕回,一場屬於義軍高層內部的會議悄然召開。

會議一開始,已經被二狗修復得左肺的賈敢便言稱要請二狗來旁聽,眾頭領一開始頗有些面面相覷,隨後卻都一致同意。

待得二狗被請來後,王煥更提議由二狗替代他作得主位。

有些意外的二狗一開始還有些謙讓,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卻當仁不讓的接過了眾人的推崇。

二狗坐得主位,卻先與眾人說的些撫慰之語,隨後他的第一個提議,便是接下來與禁軍分兵進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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