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或戰或止

二狗此偈誦完,心靈深處便聽得無窮的雷鳴,只一個變幻無常的聲音如鳥鳴般響起:“妙!妙!妙!簡直妙極了!多麼美妙的文明氣息,香甜而又可口。

那誦偈的小哥兒何不皈依於吾,得享無邊的極樂呢?!”

二狗心中震驚,卻始終不曾理會,只當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

那聲音接著又道:“小哥兒應是不應?若得小哥兒沉默不言,本尊可便當作小哥兒答應了哦!”

二狗強忍著心中的悸動,始終保持著心靈層面的沉默。

只不知過了多久,那不停變幻的聲音卻才氣急敗壞的叫道:“爬蟲!螻蟻!安敢無視偉大的****,凡人靈魂終將歸屬於吾!!!···”

然後是一連串的鳥鳴般的怒罵詛咒聲,卻終究消散於無形之中。

從始至終,二狗一直保持著非同一般的沉默,他甚至不敢動用一絲靈能,更不敢開啟靈能視界,以免引來不可知的危險。

異力者(靈能者)生存第一守則:面對未知來歷的對話、低語、呢喃,記住!一定不要回應,遠離它,無視祂,直到祂自動消失。

如何確定一個恐怖的未知不曾發現並定位自己,只要祂或者它無法用“你”、“爾”、“汝”、“他”等一系列指向性的代詞標定你,就說明你暫時是安全的。

否則,那就請祈禱自己可以在被對方捕獲之前,能夠找到解除靈魂鎖定的辦法,比如來自帝姬的威能淨化,亦或者被施展【借畜代形】暫得安息。

幸運的是,二狗自覺醒靈能以來,一直遵循著來自龐師孃的教導,保持一定的好奇但絕不妄動,謹慎對待任何來自非自然的存在。

即便如此,在過去的一點時間裡,二狗依然遭遇了數次較為致命的超凡危機。

而以往所有的危機,卻都沒有今天的遭遇更具有威脅性。

二狗很確定一點,他所念誦的佛偈招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恐怖存在。

當然,既然已經擺脫了對方的窺視,那就不能再多作糾纏,窮根究底在這個時候是最多餘而且愚蠢的行為。

二狗甚至沒有心思去詢問地問,有沒有擺脫與天尊佛陀的誓約。

地問倒是一副很想被人詢問的架勢,從他洋溢著喜意的嘴角兒可以看出,這廝正有無數心聲等待著對人傾訴。

對此二狗卻只作視而不見,轉而騎著漂亮的照雪,往土丘的頂端漫步而上。

只不等他來到丘頂,早蹲在上面放哨的劉堡便發出警報,有未知的隊伍正從南邊的封丘縣城方向而來。

二狗立時登高遠望,卻見十幾個勁裝漢子正騎馬往這邊奔來。

他等各個都提槍挎刀,弓箭在腰,尤其是奔行於最前方的一個長鬚大漢,胯下一匹滾墨獅子驄,身背一對水磨鋼鞭,只遠遠看著就給人一種很兇的感覺。

得到劉堡的示警後,眾人卻都紛紛上得土丘頂上,以窺來者狀況。

薛道光看得那領頭的長鬚大漢,卻驚叫道:“居然是呼延平這廝,他怎得來了?!”

不等二狗發問,李助便好奇的問道:“敢問禪師,這呼延平有奇特甚來歷?”

薛道光看了看二狗,卻才說道:“這呼延平乃是當代皇室帶御器械六守禦的首席,皇城司副統領,人稱【雙鞭鎮乾坤】,可算得上是趙宋皇家最親信的高手了。

往常他一直負責守禦官家寢殿,只不知這回官家為何要放他出來?”

實際上薛道光有一點關於呼延平的背景沒有說,當初“仁宗宮變”時,呼延家的家主正好是皇宮守禦侍衛的最高統領,因為受的邪魔引誘,呼延家男女老少三百餘口俱被誘騙入宮中,並聚合異變為一個可怕的巨大肉團怪物。

為了消滅這個幾乎有大魔之姿的肉團怪物,鎮魔人卻是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不僅僅數位最頂尖的鎮魔大將戰死當場,次一等的高手更是折損的不計其數,甚至當時的司天道庭第一人——紫陽真人張伯端亦遭受了不可挽回的重創,不得不黯然放棄道門首領的身份,以散修之名周遊各地,最終於天台山百步溪羽化登仙。

雖然呼延家異變的怪物給鎮魔人造成了極為慘重的傷害,但在事件結束之後,呼延家覆滅的真正原因並未被公開,而是以呼延氏助紂為虐,進而被鎮魔人誅滅滿門的說法所取代。

問題在於呼延家的男丁並沒有死絕,當時呼延家有兩個年輕的子弟正好於幷州軍中任職,僥倖躲過了滅族之禍,呼延平之父呼延信便是其中之一。

比較有趣的是,當時存活的另一個呼延氏子弟聽得家族罹難,心中驚恐萬分,便自棄官叛逃至遼國,結果為當時的遼國南院大王蕭律古所殺。

而呼延信則毅然入京準備赴死,結果卻被宋英宗寬恕並信重,並承擔起了呼延家的傳繼重任,恩,他被英宗特許娶了四個妻子。

呼延平是呼延信的子孫當中天資最高的一個,哲宗皇帝繼位時,他就是高太后所安排的為小皇帝的個人安危保駕護航的高手,待得哲宗親政後,他又是幫助哲宗對抗高氏子弟,尤其是抗衡高公紀的真正底牌。

等閒時候,只要高公紀還在京師活躍,那麼呼延平絕對不會離開皇宮大內一步,這也是薛道光會對呼延平出現在這裡而感到驚訝的原因。

二狗卻自嘆了口氣,道:“恐怕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大家且做好準備,稍後若得爭鬥起來,還請薛公儘可能的拖住那呼延平.”

毫無疑問,呼延平是一位絕巔高手,估計著這廝怕是比了真、了緣乃至薛道光都要厲害的多。

故而一旦雙方真的動起手來,不僅僅需要薛道光充當主力抗住呼延平,還需要二狗等人從旁協助才可,不然只怕薛道光在呼延平這般的專長戰鬥的絕巔高手面前撐不了幾個回合。

這可不是甚麼說笑話,而是實實在在的差距。

就像當初石老道請得兩個神將對抗高公紀,雖得雙方理論上都屬於同一個層次的高手,但真動起手來二打一都有些吃力。

而大相國寺的阿羅漢們的實戰能力甚至比神將們更不堪,當然也包括薛道光在內。

而這也是幾十年後大相國寺為何看中魯智深的原因,實在是那廝的鬥戰天賦著實驚人。

須知那五臺山的文殊院也是佛門的一大聖地,內裡高手無數,便是阿羅漢也有好些個,結果卻都被魯智深打得慘不堪言,便是阿羅漢們聯手也鬥他不過。

故而雖得文殊院上下皆看不過魯智深的桀驁跋扈,唯主持長老智真老和尚對他多有欣賞,就是把他視作護衛佛法的第一等降魔金剛。

卻說那一彪人馬奔行而來,只抵得山丘之下,為首的呼延平便感覺周圍有些不對,他揮手喝令從屬手下放慢馬速,自己卻仗著胯下寶馬神駿,直接策馬往山丘上衝來。

待得呼延平衝到山丘頂端,卻驚訝的發現丘頂正有六七條大漢,各自提著兵器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且幾乎每個人都騎著一匹絲毫不遜色於他剛剛入手的滾墨獅子驄的頂尖良驥。

呼延平也是藝高人膽大,他撤出水磨八稜鋼鞭在手,卻自昂首喝問道:“爾等何人耶?卻敢在此處窺測某家行蹤!”

不過這呼延平問話的時候,一雙豹子一般銳利的眼睛卻只盯著薛道光,無他,只因薛道光仍然保持著僧人的打扮。

呼延平剛剛在封丘縣城裡黑吃黑搶了和尚們一票,此時卻是有些個心虛,故而他在喝問了一聲過後,卻又道:“識相的且都退去,否則休怪某家鐵鞭無情!”

薛道光被呼延平瞪眼注視,卻是深感壓力巨大,他待要尋思些藉口應對,只不曾想旁邊的二狗卻喝道:“呼延平,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伱自來追殺我等,我等卻也不會束手待縛!今日兩廂撞見,咱們且就拼個你死我活便了!大夥兒併肩子上,一起砍了這廝!殺!”

二狗見得呼延平棄了從屬單騎上前來,只感覺機會難得,自要與大家圍殺這廝一波。

就算一下子殺不死他,卻也要讓呼延平吃個教訓,免得他在接下來的追逃中過於囂張。

二狗第一個開口,自然也是第一個動手。

他以心念策動照雪,使其以近乎完美的角度突奔呼延平身側,同時二狗手中的瀝泉槍撒出了一面槍影所組成的槍幕。

呼延平是真沒想到對方陣容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小子說動手就動手,而且槍法是如此的恐怖。

好在呼延平也不是吃素的,雖得二狗佔據了先手,呼延平卻揮舞鋼鞭拼力左擋右架,終究還是把二狗的突襲遮擋了下來。

這倒不是二狗的槍不夠快,還是那個二狗暫時無法解決的痼疾,他的膂力不足,槍速再快,內裡蘊含的力道不足,也就不足以撼動呼延平的守禦根基。

當然這個時候如果能有人配合二狗進行攻擊,相信呼延平絕對不會這般完美的遮擋住二狗的攻勢。

奈何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反應不及。

二狗的小夥伴們當中,有相應配合意識的,如李守真、薛道原二人受限於騎術不佳,形不成有效的配合;至於其他幾個人,焦動的騎術倒是還算不錯,奈何配合意識稍差,李助、薛道光卻是意識和騎術都不行,至於最後的劉堡更別提,實力太差,連插手這場戰鬥的餘地都沒有。

故而待得幾個人圍上來時,呼延平已經從被突襲的狀態當中恢復了過來,卻是可以從容的應對眾人的圍攻。

眾人只與呼延平一交手,卻就感受到了這個對手的強大與恐怖。

呼延平的鋼鞭力道極重,眾人當中只有李守真和薛道光能夠硬擋一兩下,李助和薛道原的劍與那鋼鞭只相撞一次之後,下一次去就得躲著走。

最慘的卻是焦動,他的手掌尚不足以支撐過度的衝擊,他手中的戰槍只遞上去一下,便自脫了手,雙掌也受得震傷而暫時用不得些力道,只能退後像劉堡一樣做個觀戰者。

呼延平另一個難纏的地方在於,他的騎術也很不錯,應該說非常好,對馬上戰鬥亦很有經驗,這一點卻是二狗等人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能相比的。

甭看二狗他等人多,只兩個回合下來就被呼延平追著打。

也就是二狗這一夥人裡有兩個快手,二狗的槍和李助的劍讓呼延平不敢小視,否則早就有人吃不住呼延平的兇威被打殺了。

但若得這般狀況一直持續,二狗這邊死人那絕對是早晚的,到那時候也就是二狗一夥兒徹底崩盤的時刻。

二狗當然不想這種狀況發生,他當即就動了些念頭,直以靈能擾動呼延平的坐騎。

至於為什麼二狗不直接用靈能擾亂呼延平,這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太敢這麼幹。

靈能者有一個忌諱,在面對那些有資格生成念祗的高手的時候,你最好不要用靈能直接攻擊或者擾亂對方的大腦和意志,不然很容易被反傷而失去抵抗力。

當然用靈能生成的火焰或者雷電還是能對念祗高手造成傷害的,不過二狗覺得還沒到那份上,畢竟雷霆這種神通一般的能力在眾人面前還是少用為妙,免得過後引來不可知的禍患。

而這些都是曾經龐師孃教導二狗的有關靈能者的保命秘要。

神秘性是靈能者對自己的最大保護。

所以在對付呼延平以及之前的佛門高手的時候,若能用常規戰鬥解決的話,最好還是老老實實拿刀子砍為佳。

當然二狗也不是那等死藏著靈能不用的死腦筋,真到了關鍵時候該用還得用,正如此時二狗悄悄的干擾呼延平的戰馬。

卻說呼延平追著勉力抵抗的李守真,一鞭開啟他的防禦,卻要使另一條鋼鞭打殺了李守真時,呼延平騎著的滾墨獅子驄卻忽然一個毫無徵兆的掉頭,直讓呼延平的攻擊落得空處。

呼延平雖得心下奇怪,一時卻並未多想,這時薛道光恰好從從旁邊撞過來,呼延平立刻揮動雙鞭,迎著薛道光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暴擊,只三兩下就打得薛道光左支右拙,難以招架。

呼延平正待加緊攻勢徹底擊敗甚至打殺了薛道光時,胯下的戰馬卻又作得妖,一個側步跳躍,再次讓呼延平失位。

呼延平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戰馬出了問題,不過畢竟是新入手的戰馬,出點問題也是正常,呼延平倒也不曾懷疑是有人在搞鬼。

他顧自從馬背上跳將下來,直要以步戰對付二狗等人。

呼延平同樣精通以步戰對抗騎兵的技藝,他只有些心疼二狗等人騎著的戰馬皆是精品,到最後不知道要損傷幾何呢。

但令呼延平感到意外的是,他這一下馬,二狗等人卻也跟著棄了坐騎。

薛道光、李守真、二狗、李助、薛道原五個人組成一個小戰陣,衝著呼延平就捲了過來。

雙方這一番交戰只進行了三兩個回合,呼延平的臉色卻是徹底變了,曾經的從容不迫和倨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駭和憤怒。

薛道光和李守真各自抗住呼延平的一條鋼鞭,二狗和李助趁機發動突襲,最後薛道原收尾。

若不是薛道原的收尾工作幹得稍微差點,只怕呼延平第一個回合就要當場送了人頭。

呼延平第二個回合連退了十餘步,卻才讓與薛道原換位的李助沒能完成最後的收割。

而第三個回合,當二狗替換李助,作得最後收割人頭的角色的時候,呼延平卻不得不用懶驢打滾的招式來保命。

呼延平覺得自己太冤了,他知道下一個回合自己很可能撐不住,呼延平不想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他不等站起身來,直接坐在地上狼狽的大呼道:“且住!我與諸位並無深仇,汝等緣何對我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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