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無敵的高公紀

呼延平心中大是悔恨,想他堂堂大內帶御器械首座,皇城司副統領,京師幕後坐二望一的絕巔大高手,這輩子何曾吃過如此大虧?

如果他沒有與部下脫離,如果他沒有放棄坐騎,那麼此時的局面絕對會是另一番模樣。

當然這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後悔藥,事已至此,呼延平也不好過於糾結,當然他也沒有那個閒暇功夫去後悔,因為他現在最緊要的勾當,卻是得在眼前這群暴躁的鳥男女面前,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兒。

呼延平行事果決,但他欲有所為,那就絕不會猶猶豫豫的拖泥帶水,當然此時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

特麼的只三兩個回合,自家的性命就要沒了,呼延平不果決一點也不行啊!

二狗幾個倒也有些顧忌呼延平的身份,故而在呼延平喊話的時候,他們幾乎下意識的收斂了些手段,不曾直接收割了這位皇城司副統領的性命。

當然出於謹慎的心理,二狗卻還是在呼延平的肩頭刺了一槍。

這一槍倒不曾致命,只不過卻會導致呼延平的戰力在傷口癒合前打一些折扣。

對此呼延平雖然心中惱怒不已,早恨極了二狗,面上卻不敢有些表露。

沒辦法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強忍著肩頭的痛楚,嘶聲道:“諸位好漢,某家乃是皇城司幹探,正在執行皇差,卻不知如何衝撞了好漢虎威?竟引得諸位與我喊打喊殺?”

呼延平口中雖說得客氣,心裡恨恨的想著,待會兒等部下們趕將上來,他一定要把眼前這個可惡的小癟犢子碎屍萬段,如此方能解得心頭的鬱氣。

二狗如何感覺不到呼延平的惡意,他卻冷笑道:“呼延統領,你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

你自奉的皇差來追殺我等,卻又在這裡賣弄唇舌妄言衝撞,直把我等當傻子糊弄麼?”

呼延平聞言卻是心中一驚,訝然問道:“爾等竟得知曉我的身份?!那你們卻還要圍攻我?等等,伱們到底是什麼人?”

二狗冷笑道:“你堂堂皇城司副統領會不知道我等是什麼人?!簡直是笑話!”

呼延平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我先前在封丘倒是審問了兩個和尚,聽說一些佛門高手正在追捕一群財貨豐厚的男女?”

說到這裡,呼延平卻看了薛道光一眼,問道:“難道你們就是大相國寺派出來的俗家高手?!”

呼延平倒也不是真不知道二狗等人的身份,皇城司的密探又不是真的只吃乾飯,其偵查和情報蒐集能力還是很有一套的。

對於二狗這一行人的身份,呼延平只見得第一眼尚不曾想到,但只交手這段時間,他早已將他們的身份與相關的情報一一對應了起來。

叛逆禁軍的殺戮者,京觀鑄就者,汴梁城秩序攪屎棍,當然還有一個“高公紀的敵對者”頭銜,皆屬皇城司對二狗這一行人錨定的標籤。

但是對呼延平來說,二狗一行人的這些個身份於他當前的狀況皆是有害無益的玩意兒,所以他也就只能裝傻充愣。

呼延平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

可惜呼延平的裝傻糊弄不了二狗,不過他拖延時間的目的倒是暫且實現了。

二狗笑道:“呼延統領,既然你要裝傻,那我等也不勉強你。

只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所謂的皇差到底是些甚麼勾當?”

呼延平故作有些為難的躊躇了一下,卻才說道:“此事倒也非是甚麼不可告人的隱秘,只是不好拿到明面上講而已。

實不相瞞,我等此番出京,明面上是為了追索造成孟家莊禁軍慘案的幕後兇手,暗地裡的真正目的是伺機圍殺高公紀.”

圍殺高公紀?

京城裡但凡知曉高公紀生平的人,對此倒也不曾感覺到有多少意外。

包括二狗一行人當中,經歷過高太后時代的幾個也絲毫不覺得突兀,畢竟當年高太后拿著高公紀當刀子,可把天下人折騰的不輕。

當今哲宗官家為什麼對新黨如此信重,就因為親政之前的哲宗與新黨可謂同病相憐,都算是被高太后重點針對的靶子,算是同一個戰壕裡吃苦的倒黴蛋兒,甚至哲宗皇帝的身體之所以這般不經事兒,先天的原因是一部分,親政前所遭遇的苦難也是一部分因素。

就哲宗的能力而言,他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代明君,但他的記仇也是鼎鼎有名的。

汴梁城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哲宗皇帝一定會清算高家,應該說這種清算現在正在進行,比如此時尚且方興未艾的【文及甫案】正是新黨一系代表哲宗皇帝對高太后的反攻倒算。

所以這個時候皇城司的高手截殺高公紀自然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只是呼延平等人為何來這處截殺高公紀?!

二狗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便自問道:“呼延統領,可是那高公紀往這邊來了?”

呼延平心中納悶自家屬下怎得還不趕來這處,口中卻道:“不錯!卻不知小哥兒你如何得罪了那廝,他竟一力來追索你等。

陳家哥兒,請恕某家多嘴,那高公紀著實不好惹,只你等手段···便是能對付高公紀,卻也有些勉強.”

或許早年的高公紀確實天下無敵,但如今已經成長起來的呼延平卻自認為已然不弱於他,故而卻不好說二狗等人對付不得高公紀,只用“勉強”二字作指。

呼延平強笑提議道:“莫若你我兩家聯手,如此對上高公紀那廝絕對是萬無一失!”

只他說著這話,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去尋找部屬們的身影,他倒要看看那些個蠢貨如何不前來助戰一二。

然後呼延平就看到了令他驚恐莫名的一幕。

但見山丘下的大道上,那群來自皇城司的高手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致命打擊。

十三名呼延平精挑細選的皇城司好手,只在眨眼間便有四人被粗大的箭矢射穿了軀幹,兩人當場身死,另外兩個也遭受重創而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然後就有一騎自另一座山丘的背面轉出,那騎士手持一杆烏黑油亮的馬槊,只一個照面便又刺死三名皇城司高手。

而此時的皇城司高手只剩下六名好手,其中兩個卻自大喝一聲,提著大桿刀和長柄大斧來迎騎士,霎那間大桿刀和大斧與那馬槊便撞擊了無數次。

看得出那使大桿刀和大斧的漢子武藝都不弱,甚至可以說他們都有頂尖的水準,差不多都比薛道光還要強一線。

使大桿刀的刀法嚴密,刀光灑開恰如潑水一般讓人驚歎,另一人的大斧更是凌厲非常,幾乎每一擊都有劈山開石的威勢。

但是當他們面對那杆烏油馬槊之時,卻如禿毛雞遇上了金鳳凰,總給人一種呆板生硬的感覺。

那杆馬槊實在是太靈動了,就好像被其主人注入了靈魂和生命一般,每一擊都是那麼的美妙,那麼的恰到好處,仿若神蹟天成一般,直讓兩個皇城司的頂尖高手在攻擊時感覺束手束腳,難受的緊。

很快馬槊就破開了大桿刀和戰斧的守禦,那使大斧的漢子被馬槊在背上抽了一下,當即吐著血從馬背上摔倒下來。

而丘頂上的呼延平則忍不住驚呼道:“不好!受傷的是我周吉兄弟!高公紀那廝好不要麵皮,竟得來偷襲我等!”

這時剩下的四個尚不曾出手的皇城司高手卻才如夢初醒,他等亦紛紛提著刀槍槊戟衝得上前,意欲與那使大桿刀的高手一起群戰敵人。

奈何他等與對手的武力差距有點大,只幾個回合下來,便只剩下使大桿刀的漢子與一個使畫戟的高手對戰高公紀。

但此時他二人卻早已失去了戰鬥的信心,只是絕望的抵抗著來自高公紀的威勢攻擊。

使大桿刀的漢子是倒數第二個倒下的,他被那烏油馬槊刺穿了右肩,然後被直接挑落下馬,只最後一個使戟的漢子,他也已然絕望的放棄了抵抗,只愣在那裡閉目待死。

誰想高公紀並沒有殺他,只冷然道:“你這廝戟法倒也精妙,只是本身基礎太差,卻不曾發揮的那畫戟的一二分威勢,可惜了.”

然後高公紀便不再理會對方,以及滿地的哀鴻慘叫,徑直騎著馬往這邊的土丘而來。

一個比較令人呼延平心安的訊息是,高公紀算是對皇城司的人手下留情了。

除了開頭有兩個倒黴蛋被高公紀用箭矢射殺,以及三個另外三個被他刺死的倒黴蛋之外,剩下的幾人皆可算是傷而不死。

這也就意味著高公紀的心中還是有大宋,有朝廷的,高家依然是那個忠勇的大宋將門世家。

但這並不能讓呼延平感到多少歡喜,正相反,此時的他心中滿是悔恨與絕望。

呼延平當然很後悔,如果他沒有離開隊伍,這支由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皇城司高手隊伍絕不會敗的這般悽慘。

而讓呼延平感到絕望的是,高公紀的武力比他預想中的更強出許多,這也就意味著,沒有了部下的輔助,他卻是再也不可能截殺得了高公紀,除非有另一撥強大的外力加入。

想到這裡呼延平卻把目光投向了二狗等人,他道:“諸位,高公紀來了。

我不知道汝等與他有何仇怨。

但我很確信我不是他的對手,我認為你們也鬥他不過。

此時唯你我雙方聯手,如此才有勝過他的可能!”

諸人方才早窺見高公紀那廝的兇威,又親手體驗過呼延平的驍勇,故而呼延平只一提議,他等便頗有些意動。

尤其是幾人當中武力最高的薛道光,更是覺得呼延平的提議頗為可行,他知曉二狗這個最年輕的才是大傢伙的主心骨兒,故而開口勸說道:“陳家哥兒,呼延統領所言不虛,單憑我等只怕鬥不過高君正。

貧僧···貧道認為大家夥兒還是聯手對敵為好!”

二狗卻搖頭冷笑道:“提議雖好,可惜我卻信不過你呼延統領,而且這也與我的籌劃相悖。

諸位,高公紀不可敵是不假,難道他呼延平就可信了?我們騎著的寶馬良駒是做甚的,鬥不過高公紀那廝,難道跑路也跑不過嗎?!”

眾人聞言,卻是俱都有些心思難安,“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雖得是後世之言,但相同的道理古人們也不是不懂,其中尤以大宋的軍方將領們感觸最深。

要不是大宋天子和文臣們的掣肘兼不靠譜,大宋的百萬禁軍早就推平天下了,何至於有如今的西夏和大遼。

呼延平聽得二狗之言,卻是有些羞惱的喝道:“黃口小兒知道個甚!便爾等避過今日,只要那高公紀對你們緊追不放,你們早晚還是要為他所害!既然早晚都是一死,為何不借此良機拼死一搏?!”

二狗卻笑嘻嘻的說道:“晚死總比早死強,小子我可是怕死的很!既然呼延統領願意死拼高公紀,那我等便預祝閣下馬到功成!”

說到這裡,二狗渾不管呼延平那張鐵青的面孔,卻沉聲道:“呼延平,我有一言相告與你。

你身為皇城司的副統領,想必對我的來歷和背景頗有了解。

但有些你知曉或者不知曉的隱秘,我且說與你聽。

我陳二狗出身相州,還差三個月才年滿十四歲,我雖受學於族中長輩鎮山太保陳同惡,但習練武藝尚不足一載,武藝只能算是剛剛入門。

那高公紀雖強,但我從未將他放在心上,因為我相信未來的我會比他更強,我甚至無法預估我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呼延平,你當知曉我在京師當中有不少牽掛,我希望此間事了之後,他們都能不被打擾的安居京師。

呼延統領,你能明白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嗎?”

呼延平如何聽不出二狗話中之意,他氣極怒道:“你這小子,竟敢威脅與我?!”

二狗搖搖頭道:“這並不是威脅,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呼延統領,我也不怕告訴你另一個隱秘,前些時日在京師街頭馳馬夜奔的人也是我。

哦!你已經猜到了!那你猜猜孟家莊的那些禁軍是如何死的?!

哈哈哈——不要生氣嘛!須知氣大傷身···

好了,咱們便不與你呼延大統領說笑了!

事實上我對當今官家頗為欣賞,如果官家問起我來,但請閣下與官家轉述只一句話。

京師之地與我而言,既是牽掛,也是束縛,更是我納投名狀與官家,只請他善待我心意所繫。

但官家在一日,我便潛隱鄉野不發一聲,不動一念,唯大宋千秋鼎盛可也.”

呼延平此時卻不曾氣怒了,只冷笑道:“陳家小兒,你說這番話,就不覺得自己太過狂妄了麼?!”

二狗大笑道:“我陳二狗狂妄不狂妄,你呼延平說了不算!諸位且先去!我自會會高公紀那廝,然後再追趕爾等!”

眾人聞言,卻都有些躊躇。

那薛道光建言道:“陳家哥兒,高公紀那廝英勇無敵,汝自去見他恐生禍端,莫若我等一起早去為好.”

二狗卻看著那已然信馬由韁的行至山丘半腰的高公紀,卻道:“不行!高公紀的箭術方才諸位已然親見,我若不去拖住他,只怕大家夥兒誰也走不了!”

李守真等人聞言卻是神色一凝,只李助問道:“只我等去後,主公又如何脫得了身?!”

二狗笑道:“諸公勿慮,我自有脫身之法!諸位且去罷!焦動,且把我這匹照雪也帶著走!”

已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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