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謀他一人便可謀天下

她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嘴唇勾出一絲淺笑道:“可我要哥哥親自解釋給我聽。”

她還是不想這麼快給一個人判死刑!

風楚銷看出了她眼裡的淚意,以及泛白的唇色。

他欲伸手拉住她,只讓她明白謀他一人便可謀天下。

他承認,他聽聞大梁皇讓她入住日昇宮有些坐不住了。

遂派人給鄭老夫人遞了訊息,並藉著風嬌嬌的口讓鄭老夫人明白他的心意。

他願意為了風嬌嬌一人改變他的計劃。

可看著她的眼神,他手卻又在半空中停下。

他道:“你想得不錯,我確實幫助了浩罕藍山……”

自從大梁皇有了洛貴妃之後,他便再也沒去過母后的宮室。

他當時並不知大梁皇是別人冒充的,只以為是父皇變心。

後來,假的大梁皇越來越抬舉北蘅,甚至暗中刺殺他的刺客,越來越多。

母后許是察覺到了她大限將至,遂對他說:“若有一天,你發現你的父皇還是愛你的,你定要完成你父皇的宏願,將盛世繼承,讓大梁安穩太平下去。”

母后說完這話沒多久,便傳來了噩耗。

說是與洛貴妃一起服毒自盡。

那時我也正在宮內與妹妹一同遭遇刺殺!

我們甚至來不及見母親的最後一面,就接到訊息,說是父皇派人刺殺我們,目的就是為了讓北蘅繼承大梁。

我與妹妹來不及多想便奔逃出宮,後來接到宮中密報說是母后和洛貴妃的毒藥,就是從母后宮中找出來的。

這明顯就是栽贓嫁禍,目的是為了給母后一個殺害貴妃,最後服毒自盡的惡毒的形象。

而唯一能在母后宮中自由出入,並栽贓嫁禍的就只有父皇。

正巧,母后薨世之前,父皇多年未曾踏足過未央宮竟難得地,也是多年來唯一一次去看望我母后。

這其中是非曲直我不敢細想。

我本將妹妹安放到了你五哥風徹的軍隊,隨著那些維穩邊境計程車兵一起去邊境。

這樣,她就能趁機去南疆避禍。

可誰知等我入宮找到蠱蟲的時候,就發現父皇是被人假冒。

明清知道這個訊息竟直接從邊塞回來,入宮偷走了許多大梁財物,與未央宮珍寶。

並放了把火。

說是怎樣也不能便宜了那個假貨。

她讓我揭開他的身份奪位登基。

可我卻想起了母后的話。

“所以,你覺得大梁最不安穩的因素,就是風家?”風嬌嬌冷冷打斷他詰問。

風楚銷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回答。

“所以,也是你讓長寧公主去南疆坐鎮,扶植新帝登基。

幫助他弒兄殺父,奪得帝位,又暗中攪亂他朝堂,讓他不得不斬殺老臣成為暴君,並給她出謀劃策靠近蕭簪冷,毀她名譽。”

風嬌嬌一時氣憤,把什麼都算到了風楚銷的身上。

風楚銷微怔,隨即便要開口解釋說不是,就又聽她說:“那我呢,哥哥打算給我個怎樣的結局?我又在哥哥的棋盤裡充當怎樣的棋子!”

風楚銷眼裡似乎微微訝異了一下,風嬌嬌直接推開他,轉身離開。

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知道帝王都非尋常人,或許會比她想得冷情。

卻沒想到,他竟要把冒頭對準她的家人,她的朋友,甚至一次次利用她……

他現在對他或許有三分喜歡,但在他的大局中,她亦是隨時可以犧牲的犧牲品。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告訴自己站在利益的角度風楚銷做得沒錯。

可他要打擊得是她的風家啊!

那些真心對她好的親人!

可又察覺出不對,風楚銷目前應該是後悔之前的決定,所以才針對浩罕藍山,想要轉而扶植浩罕夜真。

而浩罕藍山斬殺大臣這件事卻也不像風楚銷能指使的事情,畢竟,浩罕藍山也不是傻的。

那到底是誰人指使的!

肯定還有人想要把大梁的水攪渾!

如今,風楚銷保她,浩罕藍山與大梁帝結盟,遂陽奉陰違,卻也是實打實的多次出入東宮。

難道浩罕藍山也意識到了風楚銷想要對他不利,所以浩罕藍山目前已經完全失去掌控了?

她覺得她很有必要再問一問風楚銷。

遂轉身又要回風楚銷的屋子。

可此時的風楚銷卻已然進入了地下室。

那是他剛來不久便秘密修建的,因為粗陋工期,所以地下室很狹小,裡面也很簡陋潮溼。

卻見一錦袍男子跪立在地,他赤裸著上衣,雙手被鐵鏈懸空在兩端。

垂著頭,顯然已經昏厥過去。

風楚銷抬手將蠱蟲放了過去,他摘下面具坐在他的面前。

“嗯……”跪地男人披散著頭髮,發出一聲悶哼。

他被蠱蟲撕咬得清醒過來,就聽眼前有位少年,四平八穩地坐在他面前。

聲音清冷平靜地問:“一直把關注點放在音容鏡上,卻忘記了西域那邊還有你的事。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把大梁的水攪渾,去西域橫插那一手。”

方才風嬌嬌質問他,他詫異之餘更多的微微震驚。

他想到了他從前一直忽略的事,那就是浩罕藍山斬殺老臣,會不會是受人脅迫。

畢竟這件事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可能夠脅迫浩罕藍山的人目前都掌控在他的手裡,還能有誰用什麼辦法脅迫他呢。

這個人除了眼前這位大祭司他別無他想。

只有他可以進入一個人的意志,去完成他想做的事。

遂也來不及和風嬌嬌解釋,便直接過來審問他。

赫連亦初一張俊逸的臉龐盡是憔悴,他袒露的胸肌上扎滿了銀針,蠱蟲在他的四肢百骸裡躥動。

他抬起俊逸的臉,看著風楚銷微微一笑,帶著三分挑釁的味道:“偏不告訴你。”

風楚銷聞言也不氣惱,而是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無聲無息地加大催動蠱蟲的銀針。

他聲音清淺道:“孤知道,赫連祭祀並不怕痛,自有一身硬骨頭等著我磋磨,可是,你師父沒有啊。”

他輕聲一嘆,赫連亦初驟然睜著一雙凜冽的眸子,逼視著他。

“你我之間的事便是你我之間的事,你作甚要牽扯其他人!”

這樣寫會不會變達得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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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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