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

龍鱗?

屠龍槍?

原來“龍佑大炎”這麼硬核的麼?

問題顯然出現在“祖帝重傷後恢復的前一晚”,那一晚祖帝獨坐深宮,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可以換上一顆龍的心臟?

而之後的大炎武帝為什麼沒換心臟,而是一身龍鱗?

姑且不說龍鱗是哪兒來的,但相比已經得到過祖帝驗證的心臟不是更好麼?

夏閻忽地想去問問便宜老爹——前任皇帝司馬景。

可是,司馬景自動醒來,宣佈禪讓後,就已經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痴愚之中,再也問不出什麼資訊。

“白宗師,能將更多的史書搬來麼?挑藏在機關暗格裡的那種搬。”夏閻道。

“當然可以,陛下。”白素璃點點頭,然後又道,“夢將軍和我一起去搬吧。”

“好!”夢師御起身。

一會兒,兩女搬來了兩沓古書,這裡面不僅包含了祖帝,武帝,還有大炎許多其他皇帝。

燭火閃爍,冷風吹起古書的頁面,嘩嘩翻動。

兩女一左一右湊在皇帝身旁,與他一起看著這些書冊。

夏閻越看臉色越沉...

因為他又發現了一個古怪的事...

大炎皇帝之中,最長壽的居然還是祖帝。

祖帝活了一百零二歲,而他之後,所有的皇帝都會早早死亡...

而這其中,活的第二長居然是那位大炎武帝,可他也只活了八十年。

前任皇帝司馬景現年五十,看樣子已經不行了。

司馬景的父親則是四十便亡了...

如此林林總總,皇帝在四五十歲駕崩,實在是正常現象。

這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詛咒,深深地盤亙在皇室血脈之上,宛如執刀幽靈一般在皇帝活到了某個年齡,就會無情地收割走他的生命。

夢師御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忍不住看向身側的皇帝...心底生出些不忍,想著皇帝會不會也在四五十就駕崩。

可是白素璃卻並不擔心,因為皇帝已經是二境大宗師了,這壽元早就突破兩千年了,不過...她也很好奇這等怪異現象。

夏閻忽地問:“屠龍槍在何處?”

白素璃道:“娘娘知道...

通常來說,只有習武有成的皇帝,才會被娘娘帶去拔槍。”

夏閻應了聲,不再多言,手指在桌面輕輕敲打了一下。

片刻後...三人散去,夢將軍回去睡覺了。

一炷香後,白素璃又折返了回來,這是皇帝和她的小暗號,只要皇帝在她面前用小指輕輕敲一下桌面,那就代表分離後過一炷香時間再折返。

皇帝這是要瞞著夢將軍和悄悄她做些事,白素璃很開心。

夏閻直接道:“小白,我想見見屠龍槍...你有辦法讓娘娘帶我去麼?”

白素璃想了想,欲言又止,良久道:“相公,若是夢裡去一次...可好?”

娘娘不會讓皇帝冒險離宮。

可是,在夢裡卻可以。

夏閻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了聲:“好。”

...

...

次日早...

夏閻正躺在床榻上,忽地他感到有一雙小手在推他,還有耳邊傳來熱氣流動的感覺,好像有蝸牛在聲嘶力竭地喊著什麼。

他睜開眼,只覺眼前的一切有些虛無縹緲的感覺,而床榻邊站了個嬌小的青衣少女,正是青薷。

“...!

”小青喊著。

夏閻道:“我明白了,太后覺得朕最近表現不錯,所以才願意讓你帶著我在夢裡去存放屠龍槍的地方,是吧?”

“...!

”小青喊。

“那我們就出發吧。”夏閻必須去見見屠龍槍,這是有關祖帝最重要的東西了,也是他皇家傳承之一。

原本,他也未必這麼急促地想去見這傳承,畢竟他明面上並不是武者,見了也沒用。

可現在,他感受到了體內的異常,他必須要弄清楚,也算是提前排雷和解決潛在危險。

兩人來到湖畔,小青跳上小舟,盪開竹篙,往遠而去。

夢境裡,一切朦朦朧朧...

初來時,夏閻只是普通人,所以才看不清這縹緲,現在的他卻已經能知道這是夢境了。

啪...

不一會兒,長舟到岸,小青探出竹篙搭住岸邊,拉了拉,讓舟靠岸。

岸邊,棧橋末端停了一輛馬車。

車廂很大,宛如樓閣。

夏閻上了車,只見太后也坐在車上,她雪白的胴體裹在黑金軟綢裡,側臥在樓閣中央的皮毛軟塌上,那皮毛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毛,絨絨的,白白的...

顯然...小青不僅將他拉入了夢裡,也將太后拉入夢裡。

而老梆子以太后身份現身,意思就是不打算逗他了...

“來,離哀家遠點坐。”太后吩咐了聲。

夏閻瞥了一眼老梆子,還真是...半點都沒有改變。

很快,馬車輪轂轉動起來。

就算在夢裡,這一切也遵循著基本法,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夢境維持近乎真實的場景,而不至於崩壞。

這方面,小青是大師,夏閻也不催促,只是體悟著這夢裡的旅程。

迎面的風吹起樓閣簾子,露出外面薄薄的霧氣,還有晨間開始喧鬧的皇宮,只是這一次...皇宮裡的所有人都好像徹底無視了這輛奢華的樓車。

甚至連樓車出了皇宮,守衛宮門的侍衛也是熟視無睹。

刷!

忽地,一杯茶落到了夏閻面前。

“哀家賜你的。”太后澹澹道。

夏閻道:“這可比上次待遇好多了,是因為我成了皇帝麼?”

“皇帝?哀家見過的皇帝多了,能讓哀家賜茶的,可不多。”太后的聲音依舊高高在上,“聽小白說,你是看過那些皇室史書了,那麼,你要去看屠龍槍的目的,哀家也大致明白了。”

夏閻並不意外,這種事肯定瞞不了老梆子,他也沒打算瞞。

“那是何原因呢?我皇室血脈中又藏了什麼?”他直接問。

太后冷媚道:“你拔出屠龍槍,哀家自然會告訴你原委。

你拔不出來,那知道了也毫無意義。

哀家實話告訴你,你即便文道入了天階,也絕對破不了大宗師......你修身養性,大概可活到六十歲。”

“六十歲嘛......”夏閻要不是感到體內濃郁的生機,還真就信了他只能活六十。

太后道:“知道天命,便早做打算。

早些誕下龍子吧,哀家可以照看那孩子...

相比起從司馬韋那邊得來的用來充數的龍種,哀家還是更看重你的。”

夏閻道:“朕心底只有一個人...”

太后不耐煩地道:“那就快點!”

說罷,她有些鄙夷地看向夏閻道:“你不會無法生孩子吧?皇后和哀家說了,那一晚你折騰過後,她腹中半點動靜都沒有...”

夏閻:......

太后道:“這樣吧,每個月你去一次椒房殿,與皇后歡好。”

夏閻:......

老梆子是有病吧?明明是用“夢魂香”逗他,卻還要抓著不放。

可以想象,幾個月後,皇后腹中必然還是沒有動靜,到時候老梆子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擺出嫌棄的眼神,嘲諷地盯著他,那神情裡寫滿了“沒用的廢物”。

太后道:“你不是說要與皇后誕下許多龍子,要夫妻相愛,為大炎做表率麼?哀家成全你!”

夏閻:......

他發現了老梆子的又一個特點,記仇,格外記仇。

不過,幸好他有夢將軍,於是他道:“朕對不起皇后,對不起天下......

朕終究無法欺騙自己,朕的心理只有夢將軍一個人。

那一晚,朕和皇后歡好後,朕只覺悵然若失。

太后,你轉告皇后...她對朕的深愛,朕只能辜負了。”

說完這些話,他長嘆一聲,側頭看了看老梆子。

太后正俯瞰著他,檀口微張,似乎想說什麼,想罵什麼,終究還是沒開口,而是冷笑了下......

不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小青掀開簾子,喊道:“到了!”

車外是山道,太后一抓夏閻就直接飛上了天,然後落到了一處孤崖上。

孤崖外,有一突出崖邊的凌空長道微微彎翹,向要揚入天穹。

在這長道的盡頭,一把槍正插在一塊巨巖裡。

那槍,和奢華、威武扯不上半點關係,好像就是個老木竿...

“這就是屠龍槍。”太后道。

夏閻問:“祖帝真的屠過一條龍嗎?他真的曾經擁有過一顆龍的心臟嗎?”

這些都是書裡記載的,所以說出來也沒問題。

太后沉默了下,道:“祖帝曾經裝過一顆龍的心臟...”

夏閻問:“他是怎麼裝上去的?人...真的能夠承受龍的心臟嗎?”

太后的話讓他驗證了一點:皇室並不是什麼龍的傳人,也不是什麼身體裡流淌著龍血...

否則,太后不會用“裝”這個字。

而作為一個武道二境的大宗師,他深深的知道.....人沒了心臟,就會死。

而換一顆心,這也是匪夷所思的事。

心臟摘除的剎那,人就會立刻死去。

而想要安裝上心臟,那也不可能確保這心臟能和人體裡的各處經脈吻合。

更何況,這是一顆龍的心臟。

無論是大小,運轉功能,還有各種方面,都絕無可能和一個人匹配。

更何況,這個人只是天階層次。

太后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道:“哀家給你《北方天理錄》,你看完了,是嗎?”

夏閻點點頭,那本類《山海經》的書,他早看完了。

太后道:“《北方天理錄》上,那些生物,你覺得是自然長成那樣的麼?”

夏閻搖搖頭。

那些生物,動不動就幾個頭,幾個角,幾個身子,古怪的很。

譬如一種叫何羅的魚,一個腦袋十個身子,叫聲如狗吠,而且還能變身成鳥,專門喜歡偷別人家的大米吃。

再譬如一種叫諸健的野獸,長著人的頭顱,可卻只有一隻眼睛,身體是豹子的,身後有一條特別長的尾巴,這尾巴比身子還要長。

諸健平日裡行走,都要把這尾巴叼在嘴裡,不走的時候就盤在身邊。最詭異的是,這種看起來就很兇悍的野獸,居然善射...

什麼意思?

一個長著坦克體型的存在,卻是個遠端射手...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若說那些生物是自然長成的,實在是很難相信。

太后又道:“既然不是長成那樣的,那便是原本的身軀被奪走了一些器官,卻又新增了一些器官。

《北方天理錄》上所載,皆如是。

既然那些兇獸可以組裝器官...為什麼你覺得人不能夠承受龍的心臟?”

夏閻:......

旋即,太后又澹澹道:“不過確實不能。”

夏閻:???

太后繼續推翻前一句話道:“只是,你們皇家血脈也許可以,因為你們血脈裡流淌著一種奇異的物質...

這物質隨著皇室血脈傳承而下,因為它的存在,一切皇室盡皆短壽。

可若是濃郁到一定程度了,卻又可以拔出屠龍槍。”

“你看到屠龍槍下插著的那塊石頭嗎?

那石頭,就是龍心...

繼承了屠龍槍,就可以繼承龍心,然後靠著強大的體魄,你就可以對抗那奇異的物質,從而活夠百年。

可是,你顯然沒有這天賦。

不過司馬家出個文道天才,也是罕見,修身養性,活夠六十年也是可以的。

早點生孩子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太后幽幽轉身,這些秘密本就是皇家的,她如今只是覺得小廢物有資格知道這些了而已。

而且...文人不是最傷春悲秋麼?

小廢物知道自己短壽後,說不定會愈發悲憤不甘,從而寫出許多更妙的詩詞。

詩人之不幸,乃詩家之大幸。

太后想把這位司馬家的文道天才往死裡薅。

夏閻並未轉身,而是忽道:“灰河,也能夠衝散一切生命的器官,繼而再度進行重組...

我們皇室和灰河有關係麼?”

太后道:“有...你們皇室身體裡存在的那種物質,在灰河裡有許多。

不同的是,灰河裡的那物質是受了汙染的,而你們皇室的卻是純淨的。

所以灰河裡誕生的生命都是瘋瘋癲癲的詭異,它們灰河裡爬到了灰霧之中,形成了末世的環境。

這就是真相...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麼?

哀家看在你寫的帖子的份兒,一次性滿足你。”

夏閻道:“龍...是從灰河裡來的麼?”

太后道:“兩份帖子。”

夏閻:......

“好...”

太后道:“是,它叫計蒙...”

說著,太后丟出了一本《中天天理錄》,道:“這本書裡有。”

夏閻接過,再問:“那物質叫什麼名字?”

太后道:“三份帖子。”

“好。”

“叫造物塵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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