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氣息源源不絕地貼著耳畔吹拂,江言被撒特德一句“別動”弄得彷彿被點了穴道,渾身僵硬。

撒特德以為江言聽話了,這才有些滿意,桎梏青年的力氣小了幾分。

畢竟江言實在太脆弱,稍微一不留神就會碰傷,撒特德並不是很願意讓自己的人受傷。

洞裡的氣氛變得似有若無的曖昧起來,江言滿頭細汗,晶瑩剔透的水珠叫男人沉默地一點一點舔了去。

隱忍之際,江言一直背朝撒特德,他忍不住低聲嗚咽,天旋地轉間被對方壓在獸褥上。

江言抬起沁出汗的臉,使勁咬唇,手指將獸褥攥得越來越緊。

他漲得通紅的一張臉正在竭力忍耐,生怕自己露出失態的神情,更怕從喉嚨裡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這次他不會像前幾次那樣叫喊,因為撒特德做起此事可以說是一意孤行。

深知雄性某些劣根性的江言很怕自己喊完把對方刺激得喪失理智,只能咬牙堅持,默默隱忍。

***

這份煎熬興許持續了很久,又或者沒過去多長時間,江言被放開以後下意識縮排角落,扯起獸褥遮住自己,避開撒特德伸過來的手和投來的暗晦目光。

他啞著聲音喊:“你出去.”

撒特德沒動,江言堅持:“出去!”

宛若石雕的男人暫時離開山洞,得到私人空間,江言這才裹著獸褥從角落裡慢慢挪出來。

他臉上羞憤的神色未褪,仰頭不看,睜大眼盯著石洞的口子無聲處理。

撒特德不是第一次這樣對他,當真把他當成交.配物件了。

所幸對方明白他們的型號不匹配,沒有強行再進一步,否則以他的情況,別說半條命,整條命直接交待了都有可能。

****

江言掀開鍋裡還溫熱的水,接了一部分出來,等清洗完畢,剛躺回石床,洞口的陰影就蔓延進了山洞裡。

撒特德看著陶鍋動過的痕跡,還有用過的熱水,再看只留後腦勺給自己的青年,清楚意識到江言此時的情緒並不好。

江言不想理他。

撒特德把弄亂的陶鍋收回他平時擺放在的角落,用過的熱水倒出洞口遠一點的範圍。

床上的人依然一語不發。

撒特德環灰濛濛的空曠山野,再回頭注視依然保持不動的江言,目光滑過一絲憂慮。

夜間下了一場雨,天幕又低又紅,夾著幾道悶響的雷光。

這一晚江言睡得昏沉,醒後體感空氣中的寒意更重,便直接在洞裡燒一把大火把手腳烤暖和。

儲藏起來沒烤過的豬肉幾乎凍得僵硬,先把豬肉稍微解凍,再烤熟,就著酸甜的果漿解膩吃飽,江言還有別的活兒要做。

過程他半個字都不跟撒特德講,也沒給對方烤另一份肉。

他佇立在平臺觀望,感受著偌大的叢林裡飄散著濃郁的溼潤水汽,腳下踩的泥土鬆軟,走幾步鞋底便全部沾滿泥巴。

天色亮得比較遲,也因此耽擱了時間。

江言把藤蔓編織的兜戴上,沿洞口步行幾步,微微踟躕,忽然扭頭,定定看著撒特德。

始終盤在原地的撒特德開口:“言.”

江言清了清嗓子:“你……能不能帶我去昨天找到蒜的地方,我想再搜一搜附近還有沒有其他東西.”

尤其是夜裡下過雨,土裡極有可能冒出新鮮的食物。

不過正因為下過雨,潛伏在洞裡的部分野獸很有可能趁此機會外出覓食,深知自己逃不掉的江言已經認命。

他想多找尋一些食物改善生活條件,既然逃不掉,那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尤其面對撒特德時,對方把他當成……

而且撒特德又是這方叢林的霸主,那麼他驅策對方給自己做點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想著,江言腳底一空,腰側收緊,視野高躍。

就如昨日那樣,撒特德把他抱起來放在肩膀上。

撒特德一句話沒說,帶江言前行的方向正是他昨日採集蒜葉的地方。

**

溼潤寒冷的風無孔不入的貼著肌膚,江言悶聲咳了會兒,倒退的視野陡然停止。

江言嗆著嗓子問:“怎麼停了?”

卻見撒特德側目與他相視,江言不習慣被這雙銀灰色的瞳孔盯著,正準備迴避,撒特德朝他抬手。

天冷後江言睡覺有個習慣,每個夜晚都會用獸褥把自己從頭到尾地嚴實包裹起來,他怕冷,有時撒特德的尾巴鑽進被褥通常會弄得他不怎麼高興,因為這條蟒蛇的尾巴太涼了。

撒特德照著江言睡覺時用獸褥包裹的樣子,掀起他披在身上的皮褥,兜住他的脖子和腦袋,另一條手臂再把江言垂在自己肩膀的兩條腿圈起來,扯了扯皮褥,用皮褥將江言的腿裹得密不透風。

江言愣住,深覺自己被撒特德包得像個粽子。

他欲言又止,視野間再次倒退,錮在腰側的手臂十分牢固,他直挺挺坐著,不用擔心會摔下去。

**

抵達昨日採集蒜的地方,江言被包裹的雙腿得到了自由。

他仰頭高高看了眼男人,撒特德逆光的視線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小聲道謝就徑直尋覓植物去了。

讓江言高興的是,沿著草叢翻找,他不僅找到蒜,還有雨後從地裡冒出來的木耳。

附近腐朽的枯木很多,枝幹遭到大雨浸溼後很是光滑,江言踩著樹幹徐步前行,差點滑了一跤摔倒。

摔跤之際,背後抵住一堵厚實堅硬的“牆”,不用看也知道是撒特德用他那條蛇尾替他擋了起來。

江言搖搖晃晃地採了會兒木耳,收集到足足半個草兜的份量。

不知不覺越走越遠,連他都意識到走出的範圍超出了預期,可這次卻沒受到撒特德的阻攔。

江言對男人有氣,對方沒有阻止,他就繼續往前走。

他用木棍打矮身邊的草叢,胳膊一晃,忽然“咦”地叫出聲。

江言蹲下,撥開旁邊的草和土,小心挖出一簇細小的植物,盯著植物的根部和葉子打量,低頭輕嗅。

撒特德看著江言,知道對方又找到奇怪的東西了。

江言的出現對撒特德而言充滿古怪,而青年的行為舉止,亦是他沒見過的。

他默默注視,只見蹲在地上的青年抬頭,雙眼閃爍著喜悅的光,眸子亮亮的,圓圓的,好像比夜晚的星子還要吸引人。

江言收好植物,他整個人處於興奮的狀態,手還有點顫抖,繼續扒拉草叢找尋。

他找到了小蔥。

昨晚回去江言就想過,有蒜生長的地方會不會長有蔥,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一趟出行。

即使出來要依靠撒特德,江言也堅持走這一趟。

他半個身子都埋進草叢裡找小蔥,天氣冷,沒怎麼受到蟲子的干擾,偶爾有些蟲子想叮咬他,也被撒特德默不作聲的用尾巴碾爆。

眼看過了正午,撒特德示意江言改回去。

低頭看著一兜的地木耳和蔥蒜,江言答應:“行,我們回去吧.”

****

路上,仗著腰上有那隻纏得牢固的手臂,江言低頭不停扒拉兜裡的香料,彷彿自言自語,又似乎想把喜悅分享給撒特德。

“這是蔥,有了蔥和蒜,以後做菜更加方便,昨晚的魚湯你也覺得味道不錯是不是?只要有這些基礎的香料,做出來的菜色都不會太差.”

午後回到山洞,還有時間,江言拖出藏起來的鹿,預備把裡脊肉清理出來,鹿的裡脊肉很嫩,晚上用豬油炸裡脊。

鹿的身上還有許多可以用作藥材的寶貴部位,譬如鹿茸,鹿角,鹿角霜,鹿角膠,鹿筋,鹿骨之類的,整頭鹿都要仔細切分,不能像處理豬肉那樣馬虎,。

工作量大,江言打算等天冷以後不方便出洞了,就留在洞裡慢慢處理乾淨這頭鹿身上的東西。

晚上,江言把清理過的裡脊肉用豬油炸了,配料少,且油炸的工序簡單,過程進展得又快又順利。

炸出來的野鹿裡脊肉外酥裡嫩,他邀請撒特德品嚐時,明顯從那雙沒什麼起伏的銀灰色眼睛裡看到些微波動。

江言炸了許多里脊肉,留一部分明早吃,剩下的則跟撒特德分完。

他覺得今日自己挺溫順的,睡前問:“今晚能不能不要像前幾夜那樣……抱我……”

他話咬得不利索,彆扭地請求。

本來以為撒特德依舊會一意孤行,但這次對方沒在他躺進床裡的時候抱過來。

儘管少了撒特德的干擾,但這晚江言沒能睡得安穩。

他幾乎輾轉一夜,翌日天微微亮,迷迷糊糊裹著獸褥下床,循著外頭的風聲出去。

寒風呼嘯,一夜之間天與地已經被漫無邊際的白雪覆蓋。

江言睜大眼睛,喃喃:“下雪了.”

他從前生長在南方,沒見過雪,第一次看見入冬的雪,有些歡喜。

江言朝洞裡的男人喊:“撒特德,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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