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滋啦地跳了幾下,江言瞳眸晃動,閃過笑意。

他從巨蟒那雙冷漠的蛇瞳裡看到了真切的迷惑,不由低笑出聲。

明明像座山巒一樣給人緊迫恐懼感的野獸,卻會對未知的事物抱著好奇,從這樣一雙野獸的眼睛裡流露出和人相近的情緒。

江言好脾氣地開口:“放我下來吧,我盛一碗讓你嘗一嘗,這是人類做飯的方式.”

半晌後,他雙腳落地,有了踩踏的實在感。

江言從鍋裡倒出第二份骨湯,夾了塊最大的豬蹄肉,蘑菇幾乎放滿。

捧著碗的胳膊抬高,他仰頭望著巨蟒:“嚐嚐?”

蛇腦俯下,冷冷盯著江言高舉的碗不動。

江言好笑,正準備放下胳膊,巨蟒吐出蛇信,舔了舔骨湯,緊接將整個碗捲起。

江言驚呼:“別把碗也給吃了.”

卷著陶碗的蛇信停頓,江言坐在石板上,合掌一拍:“給我吧.”

碗重新落入江言手上,他笑意更深,用木棍製成的筷子夾起一大塊豬蹄肉,舉起,示意巨蟒放低角度吃。

豬蹄肉很快消失,巨蟒吃這點肉,跟塞牙似的,一口輕鬆吞。

江言乾脆抓起蘑菇,手心向上:“蘑菇呢,要嘗一嘗麼?”

抓了一手的蘑菇也是迅速不見了,巨蟒將蘑菇迅速吞入。

江言壓下抿起的唇:“豬蹄熬得軟爛,口感很好,入口即化,你這樣一口吞了……可能嘗不出它原有的滋味.”

此時巨蟒探出蛇信試著碗裡的豬骨湯汁,江言默默觀視,但笑不語。

冷風不斷吹襲洞口,寒氣捲入,江言卻滿身暖意流竄。

這一刻他的心情說不出的輕鬆,是來到異世叢林後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愜意。

平時做事總會顧及巨蟒,哪怕夜裡入睡,都需要抱著謹慎的心態,

就是此刻,他發現巨蟒並非什麼都不懂,它不僅能偶爾體察人的情緒,理解他的意思,而且還能與他相處。

給一條巨大蟒蛇餵食,是江言從來沒有幻想過的畫面。

他問:“還要吃嗎?今晚熬的豬骨湯不多,明晚可以多準備一點.”

按照巨蟒的胃口,他這小小的鍋熬上幾十份都不夠它吃的,但江言依然輕聲詢問,彷彿身邊多了個可以說話往來的朋友。

他好久沒與人交流過,難免孤獨。

巨蟒當然不吃,慵懶地蜷起,獸瞳睜開,隨著專心收拾東西的江言微微轉動。

收拾完器具,江言燒了一鍋熱水。

水汽蒸騰,江言試了試溫度,還挺滿意。

他來到叢林以後沒洗過一個熱水澡,洞外寒風凜冽,用熱水擦過身再睡一覺會舒服許多。

窸窸窣窣地脫下衛衣,他捧起熱水往身上衝搓。

過了會兒,沒忍住扭頭,瞥見那雙蛇瞳半闔,這才繼續專注洗浴。

過了半刻鐘,江言手腳暖洋洋地裹著鹿皮躺進石床,才洗過熱水,旁邊又燒了火堆,一張俊俏白淨的臉顯得紅潤無比,小鹿般清亮的眼睛倒映出兩蔟明亮跳躍的火焰。

他舒展手腳,發出喟嘆。

“要是有張獸皮就好了.”

一張鹿皮度過秋季都過於勉強,假如有厚重的獸褥,可以極大的抵禦嚴寒,就是不清楚這邊的冬季跟現代冬季相比,究竟冷到了哪種程度?

江言不著邊際想了許多,腦子裡閃過一個接一個零碎的念頭,沉沉睡去。

******

秋夜如水,盤臥在另一面的巨蟒有了動靜。

許是被火焰燃燒的溫暖吸引,又或者沒忘記江言身上柔軟的暖意,它靠近石床,默默看了一陣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小人兒,纏了過去。

夢裡,江言彷彿溺水,從頭到腳都被捆縛著,夾雜鋪天蓋地的滑膩感。

他越掙脫越難受,不得不從這股窒息中睜開雙眼。

裹纏自己的蛇尾不像平時從腰腹以下纏繞,而是裹壓他的肩膀,衣料和鹿皮在貼抵的蛇鱗對比下,只餘薄薄一層,顯得不堪一擊。

蛇尾的存在感過於強烈,江言能清楚感受到這條墨色漆黑的長尾緊貼自己滑動,留下潮溼微黏的氣息。

他意識還未徹底清醒,帶著幾分懵懂,想跟巨蟒商量叫它鬆一鬆。

話未出口,那勢不可擋且不容忽視的偏兩處不斷滑動,江言腦子空白,頃刻間就懵了。

他整個人就像燒了起來,甚至覺得自己的腰股被狠狠刮滑著。

一根先過,接連著另外一根。

江言眼皮直抽。

“……!”

這條叢林王者,竟然又纏著自己……

他無法直視身上滑動的蛇尾,以及閃爍細光的鱗片,更無法忽視從鱗片探出的兩處蛇物。

他喊:“放開我!”

但這次不像上次斥聲後就被巨蟒放開,潮溼膩滑的觸感更重。

冰涼的蛇信子甚至欺上他的臉頰,舔舐,再到耳根,還沿著脖頸下去。

江言的膝蓋一沉,腿被蛇尾壓制,沒辦法動彈。

更叫他驚慌的是,那兩處恐怖程度讓他一口氣上不來的蛇物,還緊貼他腰腹打轉。

江言拔高聲音阻止,嗓子都啞了。

被巨蟒鬆開時,他連忙虛軟地從石床跳起,石床上滑溜溜的,連鹿皮也裹了層滑溜溜的東西,他頭也不回地跑了。

*****

江言沒跑出山洞,巨蟒不讓他這時候出去,江言是走不出洞口的。

巨蟒沉重,壓得他身上又痛又麻,難以啟齒的腰部之下,還有被滑碾過的觸感。

他咬著唇,臉色泛白,也不知道巨蟒是發情了還是怎麼,竟然頻繁對他……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眼下已經過了動物發情繁衍的季節,怎麼會……

江言皺眉扶額。

這巨蟒怎麼那麼婬?!

他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巨蟒確實不是想把自己當成食物吃了,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吃了自己。

******

天色未明,江言無論如何都不肯回石床上睡覺了。

餘光總忍不住悄悄窺探巨蟒的方向,怕那條尾巴趁他一不留神又他把纏掠過去。

他靠在角落的石壁打盹,手肘半支,眼眸低垂,並未入夢。

實在撐不住,也是保持著精力閉目養神,有點風吹草動,便連忙睜眼,瞥見巨蟒盤在裡頭沒有動靜,這才安心。

晨色微灰,江言帶上炊具早早就走去溪邊。

山野四周的草木覆蓋著秋末的寒霜,一片連綿起伏的白,手探進溪水,指尖便襲上刺骨的冷。

江言渾身哆嗦,把鍋碗草草沖洗,盛了水,趕回山洞燒火,先熱水,順便圍著火堆取暖。

巨蟒沒有睜眼的跡象,懶洋洋的,氣候越冷,它離開巢穴的時候也越晚了。

****

周遭靜若無聲,江言埋頭專心做手上的活兒,打算趁天色陰,出去採集一點水果。

幾陣寒風襲入,他站在洞口緊捂口鼻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下意識地,悄悄側身,巨蟒果然掀開那雙幽淺的獸瞳看著他。

經過昨夜的事,江言有意避開巨蟒,

他裹緊鹿皮打了幾個冷顫:“我到外邊採些東西,忙完就會回來,你不要跟我.”

說完頭也不回,躲著似的離開。

巨蟒睜開瞳,若有所思。

******

江言扒拉了附近枯敗的藤蔓,粗糙地編制了一個網兜。

網兜方便攜帶,外出採集的時候拎上正合適。

他拎著藤蔓兜,到採集過果實的地方搜尋。

山裡的野果早在入秋時就熟了大半,臨近秋末,枝頭結出的果掉了不少,剩下的,江言預備今天多摘幾趟,帶回去做果漿,或者做風乾處理,儲存起來。

他忙了一日,晚上草草剪了幾片烤肉,就著擠出的果汁吃。

巨蟒這日沒有外出,江言吃完,用水簡單洗漱後早早睡下,整個身子貼緊石床的角落,生怕被巨蟒掠出去。

***

自從前日下了一場秋雨,江言在夜裡烤火併不能完全驅逐身上的寒意。

他睡不安穩,時常冷醒,第二天感冒了一日,沒什麼精神的睡在洞裡,熬了鍋熱水頻繁飲用。

他雙手放在火源,使勁搓了搓。

按理說這麼冷的天巨蟒很少會在出去了,但江言看著洞口的陰影遠去,不知道巨蟒要出去幹什麼。

畢竟蛇有冬眠的習性,越冷越不好動,當然這個叢林與他的世界早就不在一個維度,這條巨蟒要是不冬眠,應該也挺正常的。

而且江言巴不得巨蟒經常外出,他實在受不了人與獸混亂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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