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湖適應機瞄以後,精準度每日都在上升。

砰。

又是一個鬼子倒下,弘湖的飯也送到了,兩個鬼子也去見了上帝。

二排長感嘆:“小洛陽這是應了野心狼那個大帥說的話,在聖誕節前讓孩子們回家,這天上的家也是家麼,小洛陽,你先別走,幫忙上個子彈.”

二排長也是河南老鄉,和王強、藍五、軍醫羅聞都熟得很,11連總共七個河南人,現在加弘湖,也就剩這麼五個了。

二排長留弘湖一起戰鬥也是好心,野心狼佔據制空權,時不時就把地面轟得到處是坑,這時候放弘湖一人回去,死路上的機率很大,待戰壕這,好歹還有同志挖的防空洞呢。

弘湖也不含糊,上完子彈就立刻爬起來和二排的特等射手幹對面的機槍手。

特等射手、神|槍|手,其實就是志願軍對狙擊手的稱呼,他們無法做到一炮送許多人上天,一發子|彈頂多帶走一個人,可零敲碎打的,攢的人頭數也不少。

其實弘湖本可以不來送這個飯,因為如今天氣太冷了,穿單棉衣頂著零下四十度的低溫送飯十分要命,炒麵粉也是耐儲存的乾糧。

可量子計算機透過王強記憶模擬出來的這些人太鮮活了,看他們一把炒麵一把雪,弘湖心裡忒不是個滋味,所以只要前面戰事沒激烈到過不來,他還是儘量送點熱食過來。

他想:牛嶠洲,你會怪我嗎?

要是王強出事,或者弘湖死出去了,這趟意識喚醒的行動可就失敗了。

研究所說牛嶠洲是個心防很重的人,把親人和同事撥拉幾遍,包括弘湖也就五個人透過他進了意識世界,如果弘湖也失敗的話,牛嶠洲也許就只能指著別的病號親屬恰好進入他的世界救他了。

出於這種心態,弘湖在戰場上打得很苟,打一槍立刻換地方,即使在戰壕裡,也常是四肢落地前行,堅決不把頭伸出去。

和他一起行動的偵查員姓白,大家叫老白,老白扯著嗓子誇:“小洛陽,你小子真是個人才!那鬼子就愛拿炮洗神|槍|手待過的地,你跑得這麼快,他們的炮都跟不上!”

弘湖也不知道老白是不是在誇他,反正跑得快大小也算優點吧。

好不容易又熬過一場,弘湖哆哆嗦嗦地和剩下的戰友們回了營地,羅聞軍醫看到他滿手滿腳的凍瘡,很心疼地說:“你自個弄點熱水泡腳吧,我這還有重傷號要管呢.”

“營裡ab血型的來一下!二排排長失血過多了,老白你一邊去,上個月你才給戰友輸了一次血,不能再抽你的了!”

弘湖走一半又回去了:“抽我的,我ab型.”

反正量子計算機裡的血只是資料,抽吧,給他留條命就行。

老白坐一邊給弘湖豎大拇指:“小洛陽,你這人真沒得說,你槍法是這個,人也是這個.”

弘湖特不好意思,但隨著血液的流出,他開始想別的事,比如戰事何時可以消停一點。

在幾個月前,中美兩邊就進入了為期兩年的漫長談判,弘湖聽到訊息的時候還挺高興,以為談判時大家就不打了,誰知道有些東西談判桌上得不到,只有在戰場上拿,所以兩邊還是在打陣地戰。

鬼子是不講信用也不在乎國際公約的,即使是不打的戰線,也總愛仗著火力足,時不時朝志願軍這邊放幾炮,還在打的地方更是廝殺得十分慘烈。

11連所屬的並非主力師,而是那種新兵蛋子一堆的二線部隊,好多新兵都是今年剛在四川招的,有什麼任務時他們師也老被分到助攻位置,只能對著打主攻的兄弟部隊幹羨慕。

幸好這個時候上頭髮起了零敲碎打牛皮糖的冷|槍運動,即透過狙擊,零散的拿敵軍人頭,11連裡幾個神|槍|手立刻積極響應,幾個月下來,大家都攢了一肚子經驗。

因著軍事|民主的傳統,大家是會開會分享總結經驗,再往上頭遞交的,交完以後上頭把經驗全軍一分,就相當於所有人吃一樣的經驗包,一起升了級。

弘湖作為一個炊事兵,稀裡糊塗地也被拉去開會,當時真是漲了不少見識。

二排長說:“要趁他們沒防備的時候去打,比如出來上廁所已經蹲下去的那些人.”

三班副說:“還有出來洗澡時穿褲子的,記住,要是他們踩進去一個褲筒的時候再開|槍,有些鬼子不講究,趁他們沒穿衣的時候去打,他們都不介意光著跑的!”

羅聞:“還有,盯著雪地看久了容易雪盲,要配個偵查員幫忙觀察,減輕眼睛壓力.”

最後大家看向弘湖,弘湖特不好意思地說:“我就講講射擊心得吧,首先要手穩,這個就要練到手臂的肌肉力量.”

“那難怪你小子手穩,天天顛大勺的人就是不一樣.”

三班副說完就哈哈笑。

弘湖咳了一聲:“我還沒和我們班長告狀說上次把我們勺借出去,然後帶著彈殼回來的人是你呢.”

三班副立刻不說話了。

弘湖繼續說:“有時候大家會說,射擊最好就是輕貼腮慢呼吸不知不覺扣板|機,因為你扣扳|機太用力,可能瞄準的點就會偏掉,對幾百米以外的目標來說,這點偏移就很要命了,所以我們可以嘗試練姿勢,就是舉著槍保持瞄準姿勢,維持,就這樣把穩定性練出來.”

“還有就是要練預壓,即把扳|機壓到一觸即發的程度,這樣瞄準完目標了,指尖稍稍用力,就可以立刻擊中.”

弘湖說得是一點也沒有保留,全是他在射擊國家隊裡練過的東西。

周彪指導員一邊記一邊點頭:“小洛陽,你這個技術總結得好,很多小細節不是神|槍|手也用得到,看看咱們這讀完高中的秀才,善於觀察總結,值得多多學習!”

弘湖忙謙虛:“沒有沒有,我這點東西槍用多了的同志其實都懂.”

可是之後全軍所有特等射手一起分享經驗時,弘湖就清晰地聽到自己那點經驗居然也在經驗包裡。

也就是說,他的行動是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哪怕很微小,但當王強在炊事班做飯,弘湖給出的資訊間接影響了這裡的一切。

這又是一個值得帶出去的情報,在量子計算機中,資訊就是力量。

等抽完血回去,弘湖慢吞吞回去,就看到王強正在和同志們往一輛運物資的卡車上堆草做偽裝。

弘湖立刻過去,麻利地幫忙幹活,一邊問:“班長,這是新車過來了?”

王強:“嗯吶,趁著夜裡好不容易開過來一趟,這位同志之前路段的車翻了,他也是膽子大,開車回去,然後把那輛車剩餘的物資換到自己車上運了過來.”

這年頭汽車兵都是寶貝,因為駕駛也是稀有技能,但因為沒有制空權的關係,好多物資只好晚上送,於是大家就把路分成一段一段的,每個汽車兵把自己那段路弄熟了,晚上就在沒路燈、不敢開車燈的情況下,硬靠肉眼和記憶把東西送過來。

汽車兵的犧牲率也很驚人。

王強和這輛車的汽車兵就很熟,對方臨走前還拉著王強的手依依惜別:“老王,我還得送幾個重傷患回去,你在這裡保重啊.”

王強緊緊握住他的手:“你也保重,兄弟.”

弘湖看著王強的表情,心裡再次想起任務,他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把王強喚醒的,方法之一,大約就是解除他對這個世界的執念。

目前來看,這兒最讓人放不下、最容易讓人形成執念的,大約就是戰友的犧牲了。

弘湖心念一動,說:“班長,這次運傷員也需要有人一路照顧,我眼神好,夜裡也看得清東西,就讓我護送他們吧.”

王強想了想,驚喜:“是了,你可是神槍手.”

弘湖:“那我這就去和指導員說!”

說完,他就一溜煙跑了。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已經走到了早上09:00,弘湖已經進入深層世界九個小時。

監護儀器一直在穩定運作著,每一份資料都被仔細記錄下來,第八研究所數名成員都圍著弘湖,已經快九十歲的老所長也坐著輪椅,關切地看著兩張病床上睡顏平靜的年輕人。

李醫生看著牆上掛著的鐘,嘆了口氣:“小弘買的是早上八點那趟回燕京的票,結果這車還是錯過了,我們也沒法用他的手機幫忙退個票什麼的,還有他訂的酒店,錢給了,人也沒去住.”

弘湖訂的酒店還不便宜,李醫生問了,是能看到鴨綠江對岸新義州的溫泉酒店呢!

所長很大氣:“那我們給他報,小弘大老遠來一趟,我們還能連車旅費都不管?”

談完錢的事,所長推測:“志願者弘湖的腦電波很平穩,與所有進入深度睡眠的人一致,這孩子是不是撞進了一個新的低危意識世界了?”

李醫生:“有可能,研究所接收了20號病人,都是三個月內因疾病或意外成了植物人,但截止兩小時前,我們只探索出來十一個意識世界,說不定有的女同志就喜歡看點清新的小言情,意識世界十分安全?”

女研究員小安涼涼道:“您忘了之前4號患者的前男友撞大運第一次就進了4號患者的意識世界,結果遭遇李承鄞和傅慎行、安家和的事了?”

於是那個只會宅家畫畫、生平做得最有勇氣的事就是在和女友分手時要求擁有對他們那隻柯基的探視權的畫手太太,不得不拉著前女友在深層世界奪命狂奔,最後被掏了腎扔了出來,現在還在研究所門口抱著狗哭呢。

李醫生:“小安,我說的是清新小言情.”

所有意識世界除非是重病患那種隨時崩毀的,其他世界都隨時處於變化狀態,也許下次進去就會變個設定了,比如異形世界那個異形設定的意識世界在今晚加入了鐵血戰士,新進入的志願者只在裡頭撐了十分鐘,所以也不排除弘湖待的世界是由危轉安了。

有研究員詢問:“是否要告知牛嶠洲家長這個好訊息?”

李醫生攔住了:“再等等!有變化了!”

監護儀器資料突然波動起來,弘湖的心跳和血壓一起增高,睡顏眉頭緊皺,似乎處於很危險的境地中,根據研究所過往記錄,這通常是志願者遭遇要命的危機,即將死出來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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