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的心上人剛剛親完你,一臉春色,眸光瀲灩的撩撥你是種什麼體驗?
君小容告訴你,那滋味真的非常銷魂!
年輕氣盛初嘗情愛滋味,本就容易躁動,蕭鈺還這般打趣他,君容感覺自己要原地飛昇了。
他頭重腳輕的在天上飄了一會兒,正想說好吃,忽然覺得鼻子下一熱,“嗯?”他疑惑的伸手一摸,頓時看到了滿指尖黏膩的紅色。
君容:“……”
蕭鈺愣了一下,隨即低低的笑了起來,“有這麼刺激嗎?還是火氣太大?”
君容手忙腳亂的開始在身上摸索。
蕭鈺按著他的頭說:“頭仰起來,別低頭,喏,拿帕子按著點。”
她把自己的帕子遞給君容,君容忙接過來堵在鼻子下。
馬車上的茶壺裡沒水了,蕭鈺掀開車簾問青衣:“水囊呢?”
青衣從腰間拽下來遞給她,疑惑的問:“怎麼了主子,你渴了嗎?”
蕭鈺忍俊不禁的說:“啊,不是我,是你家公子,流鼻血了。”
青衣:“哦,流鼻血啊……嗯?等等?為什麼會流鼻血啊?!”
你們在裡面究竟做了什麼?
之前他聽了一會兒,屬實覺得太刺激了點,就自己封閉了聽覺,看著風景轉移注意力,沒成想一會兒沒聽,竟然流鼻血了?
青衣很想轉頭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私心裡他是覺得這倆人都很有分寸,應該不至於在馬車上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但萬一呢?畢竟年輕氣盛,又是久別重逢,這挨在一起,那不就是天雷動地火,噼裡啪啦!
他臉色麻木,心裡卻在瘋狂幻想。
可蕭鈺沒有細說的打算,就扔了那麼一句,留給他無邊遐想。
她拿著水囊轉身,開啟木塞倒了些水到茶碗裡,又蓋好,笑吟吟的看著君容:“好些了嗎?”
君容幽怨的瞥她一眼,“沒有……”
蕭鈺挑了下眉,“來,喝點水冷靜一下。”
君容伸手去接,結果蕭鈺看了一眼,躲開了。
“嗯?”君容疑惑。
蕭鈺說:“還是我餵你吧,你手上都是血。”
君容舉起手看了一眼,剛才是用這手摸的,還沒來得及擦,確實一手血。
蕭鈺坐到他身邊託著他的頭,把茶碗遞到了他嘴邊,若無其事的說:“要不我給你念念清心咒?”
君容水喝了一半差點噴出來。
他控訴的看著蕭鈺,太傅真的是——太!壞!了!
一碗水下肚,君容覺得自己確實清醒了不少,那些躁動不安的情緒都被澆滅了,沒一會兒他就感覺沒有血往外流了。
他嘗試著鬆開帕子,低下頭,確定沒有血了,這才用帕子蘸了水,開始擦臉擦手。
“好了,別鬱悶了,也可能是你不習慣這邊氣候的原因,雲國乾燥炎熱,很容易上火,等到客棧落腳,讓青衣給你看看,開點敗火的藥喝一喝。”
“嗯,好。”君容乖乖的應了一聲。
蕭鈺把血水從窗戶潑了出去。
等她把杯子放回桌上,就見君容縮在角落裡巴巴的看著自己。
蕭鈺:“怎麼離我那麼遠?怕我吃了你?”
君容搖搖頭,沒說話。
他怕自己離得近了就忍不住要親親抱抱,到時候又擦槍走火,再流一次鼻血,那就更丟人了。
蕭鈺看破也不說破,任由他縮在那邊,默默想著,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事實證明,君容這次出息了,一直到馬車入城,在客棧前停下,他都沒有主動往蕭鈺那邊靠。
蕭鈺笑而不語,自顧自下了馬車。
付一笑他們已經在客棧門口站了一堆,見她自己下來了,忍不住問:“容公子呢?”
蕭鈺回頭看了一眼,說:“唔,一會兒就下來了,我們先進去吧。”
付一笑他們沒有多想,就先進了客棧打點。
寒衣他們走到蕭鈺身邊,見她不動,寒衣疑惑的問:“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妥?”
蕭鈺搖搖頭,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寒衣茫然:“啊?”
紅衣和凝昭對視一眼,一人一邊架著寒衣的肩膀往裡走,紅衣小聲說:“老大你真笨,看不出來主子在和公子玩遊戲嗎?我們就別留著礙眼了,趕緊走。”
寒衣:“……”
青衣一步三回頭,很好奇他們究在賣什麼關子,被紅衣一腳踹進了門,“哎呦——唔!”
慘叫聲忽然被悶了回去,外面一下子安靜下來,紛亂的腳步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街上小販們的叫賣聲。
君容在馬車裡坐了一會兒,眼睛轉了轉,“人都走了吧?”
他遲疑的掀開馬車簾子看了看,見外面沒人,走的乾乾淨淨,這才鬆了口氣,但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湧上心頭。
“太傅真的不等我。”
他咕噥一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他遲遲不肯出去,一是不想面對知情人青衣,二是他的前襟上有一塊血漬,正正好滴在了白色的蓮花紋上,看起來分外顯眼,人家看到了肯定要問。
多尷尬!
君容嘆息一聲,慢吞吞的往車下挪,結果腳剛沾地,就被人扣住了手腕,“小烏龜,還往哪兒躲?”
“太傅?你不是進去了嗎?”君容詫異的看著站在馬車邊的人。
蕭鈺戲謔的看著他:“這麼不想和我一起走?”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躲什麼?”
蕭鈺把人拉下來,讓他和自己面對面,君容看她一眼,又忍不住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學生,站在老師面前難以控制的有些拘謹。
“我怕我情難自禁。”君容小聲說。
蕭鈺無奈:“多大點事,別像個小媳婦似的,走了。”
“哦。”君容乖乖的跟在她身後,嘴角忍不住上翹。
卻不料一抬頭正好對上客棧門邊扒著的幾個腦袋。
君容:“……”
面面相覷的片刻,那幾個腦袋一齊“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蕭鈺:“……”
她什麼時候養了一窩耗子?
她哭笑不得的拉著君容進去,就見幾人分坐兩桌,若無其事的在喝茶。
當然,如果他們的動作不那麼一致,眼睛不直勾勾的盯著茶碗,可信度還高一點。
蕭鈺輕笑,倚在門邊問:“渴了啊?”
“咕嚕嚕——”幾人立刻喝水。
“好喝嗎?”
“咕嚕嚕——”繼續喝。
“牆角好聽嗎?”
“咕——咳咳咳!”
青衣沒憋住,嗆到了,捶著心口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