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站在城樓上看著蕭鈺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漸漸在天邊化作一條黑線,仍不肯離開。

無憂在後面吹了半天風,早就渾身都冷透了,在地面上就夠冷了,誰知道一上來,這赤條條的沒個遮擋,四處漏風,那真是冷的不止一星半點。

他牙齒打顫,哆哆嗦嗦的勸道:“陛下,咱們回去吧?王爺已經出發了,這會兒都看不著人了,再說這裡這麼冷,陛下若是凍出個好歹來,奴才怎麼和王爺交代啊?”

君容聽他這麼說,側過臉來看他一眼:“她現在躲著我都來不及呢,哪裡會問罪?”

無憂:“啊?”

君容轉回身,一直到那一點黑線都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才下令道:“起駕,回宮。”

“是!”無憂簡直要喜極而泣,趕忙對著周圍的侍衛隨從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君容坐著龍輦回到宮中,沒有回賢榮宮,直接去了御書房,太傅不在,他回去也沒什麼意思。

想讓太傅改變對自己的看法,還得先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無憂招呼著問風和紅袖,讓她們進來端茶遞水磨墨,他指揮著小太監們換了新的炭盆。

御書房裡的溫度升起來,君容覺得有些熱了,就解開了自己的大氅,問風把沏好的熱茶放在他的手邊。

在外面凍了好半晌,他的手指關節都僵硬了,此時端起茶盞也不喝,就這麼捂著暖手,視線落在門口的方向,怔怔出神。

然而沒一會兒,那視線裡忽然一亮,有人掀簾進來。

他定睛一看,無憂快步上前:“陛下,風國的二殿下求見。”

“花燁?他來幹什麼?”君容小聲的自語了一句,隨即便道:“讓他進來。”

“是。”

無憂出門挑了簾子,對門口站著的花燁道:“陛下請二殿下進去,二殿下請——”

“多謝。”花燁抬步而入,林鶴緊隨其後。

剛一進去,花燁就察覺一道不怎麼友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陰森森的打量。

他抬眸衝著君容一拱手:“花燁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林鶴則跪下行禮。

君容看都沒看他,只盯著花燁一人,“免禮。”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漠然的問:“二殿下此來為何?”

花燁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神態頗有些悠閒,不疾不徐的說:“如荼此次前來,是來與陛下請辭的。”

“請辭?你要走了?”君容詫異,“朕並未接到風國的國書啊。”

花燁轉頭看向林鶴,林鶴從懷中摸出個摺子,上前遞給了無憂,無憂接過看沒問題,再遞到君容面前。

君容伸手接過,狐疑的打量了花燁一眼,開啟摺子一看,還真是風國的國書,風國的新皇花洺先說了一大堆的客套話,然後才說到正事,說他想接弟弟回去,請君容放人,他們的人會在大乾的邊境接人,就不進來叨擾了……

快速的瀏覽一遍,君容頗覺有趣:“貴國皇上的意思是他派了將軍在邊關相迎,但不進來?讓你自己出去?那豈不是護衛之責都落在了大乾身上?”

君容輕笑一聲:“你們打得真是好算盤啊,萬一你在途中出了點什麼事……朕怎麼和風皇交代?”

花燁面不改色的說:“陛下所憂不無道理,但如荼不屑做那等下作之事,陛下若是不放心,如荼這便可以立下字據,證明如荼的安危與大乾無關。”

君容探究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好啊,那你現在就寫。無憂——”

“奴才在!”

“拿紙筆給二殿下,讓他坐下簽字畫押,朕可賭不起人心,還是白紙黑字寫清楚了再說。”

“是。”無憂從案上取過紙筆放到一邊的小几上,對花燁笑眯眯道:“二殿下請吧?”

花燁失笑著搖搖頭:“陛下跟著太傅這麼久,別的不見學到幾分,唯獨這趨利避害一項,學了個十成十。”

君容坦然接受,頷首笑語:“太傅親傳,自是不同。”

花燁:“……”

他瞥了君容一眼,眸中波光微閃。

他在椅子上坐下,提筆一氣呵成寫下了個類似於免責宣告的東西,再於底下籤上了自己的字,無憂端著紅泥過來,林鶴瞪了他一眼,無憂也不在意。

花燁瞄一眼,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蘸了紅泥,然後用力的按在了名字邊。

“好了,給你們陛下看看,可滿意?”

花燁抬手,林鶴忙地上帕子,花燁就這麼擦了起來。

無憂取過字據遞給君容,君容這才鬆了口:“好,既然二殿下這麼痛快,那朕也不能小氣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朕派五千京都大營的精兵送你。”

花燁這回也沒搞什麼么蛾子,只道:“東西如荼已經收拾好了,明日動身便可。”

“這麼著急?”

君容不過隨口一問,怎料花燁臉上忽然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說:“當然著急,若是趕路快點,興許還能和王爺同行一段呢。”

君容:“……”

他驀地握緊了手,又快速的鬆開,差點不小心的把字據捏皺了。

他咬牙道:“綏州在東北,風國在東南,怕是不順路。”

“可出了京都,想往遠處去,都要先過了玉屏千重山,那裡是大乾京都的天然防線,在那之前,東西南北都順路。”

君容一怔,心裡忽然閃過了點什麼,花燁一個質子,怎的對大乾的地勢這麼瞭解?

雖然玉屏千重山的事,隨便找一個人說不定都能講上兩句,但這話從花燁嘴裡出來,莫名就讓君容覺得不安。

“看來二殿下對大乾的地勢關隘都瞭如指掌啊。”

花燁面色如常:“玉屏千重山聲名在外,如荼想不知道都難吧?”

倆人對視片刻,猜疑與戒備悉數被擋了回去。

君容率先移開了視線,食指在案上輕釦:“既如此,那你便去吧,明日一早你收拾好了便出城,城外自然有人等著你。”

花燁起身拱手:“那就有勞陛下了,如荼告退,這一別山高路遠,下次再見說不得是什麼時候,陛下——可要好好珍重啊。”

“不勞二殿下費心,朕和太傅都會好好的。”

君容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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