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春桃好歹是她看中的姑娘,還動過心思想將她說給自己的小兒子呢。

怎麼才幾天功夫,就被出族了呢?正在屋裡唉聲嘆氣呢,見何文昌進來,就知道他也聽到了那訊息。

忍不住感嘆了兩句:“你也聽說了?可惜了那丫頭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這村裡也是留不得了,可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又能去哪裡?”

“真是禍害遺千年,好人不長命啊!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生生被逼得沒了活路啊!趙氏那婆娘,也不知道半夜睡不睡得著啊?”

何文昌想了想,才湊了過去,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全婆子眼神一亮:“你說真的?”

何文昌點點頭:“到時候娘偷偷揹著人,跟那張家姑娘悄悄說,讓她且忍耐幾日。

我明日就去鎮上打聽打聽,若是有了準信,就讓人帶信回來!”

全婆子點點頭,鬆了口氣:“這倒是一條生路,只是好端端的成了人家的奴才,一輩子都給人家當奴才,豈不是——”還是有些猶豫。

何文昌皺皺眉頭,打斷全婆子的話:“娘,張家姑娘當人奴才也好過被那些人害了性命強吧?”

全婆子想了想,也不作聲了。

這何家母子的打算無人知道。

張春桃悠悠閒閒的在張家族長家的偏屋裡醒過來,已經是下半晌了。

她當然不是真暈,只不過是為了保持張春桃一貫在村裡的人設,免得被村裡人懷疑,壞了她脫離張家,脫離張家家族的計劃罷了。

依著張春桃的人設,或者說,為了讓村裡人覺得張春桃受了大委屈,將來就是性格大變,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她再勉強自己,也得裝上一裝。

不就是裝個綠茶麼?有什麼難的?只不過被張家人抬到族長家後,為了裝得像一點,她也不好立刻就醒來,又因為脫離張家在即,一時放鬆,居然睡著了。

此刻醒來後,聽到外頭院子裡,張家族長家的女人們,也正說著她呢。

果然,在張家族長婆娘的眼裡,張春桃就算是出族了,也還記得磕頭叩謝張大成和趙氏的養育之恩,是個好孩子。

那邊幾個兒媳婦就悄悄的問起族長婆娘,那以後張春桃怎麼安排?族長婆娘中午也偷偷問過自家當家的了,心中有數,見幾個兒媳婦問起,院子裡也沒外人,也就說了。

按照張家族長的意思,是尋一個沒人住的窩棚,暫時讓張春桃住下,然後趕快給她尋一門親事。

如今這個情況,肯定不能再挑什麼人家了,只要人家肯娶,不要聘禮什麼的,只求快點成親,想來也是有不少人家願意的。

畢竟不花錢白得一個媳婦,誰不幹?而且這媳婦還沒孃家,沒靠山,以後還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等成親後,有了男人護著,起碼不用被那些浪蕩二流子惦記了。

至於日子以後過得怎麼樣,那就看張春桃自己的命,他們張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張春桃聽到這裡,眉頭一皺,起身弄出點動靜來,立刻就驚動了院子裡的女人。

族長婆娘忙進屋,看張春桃捂著頭起來了,關切的問了兩句。

想了想,將幾個兒媳婦都打發走了,將門一關,打算跟張春桃好好說道說道。

張春桃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要尋她打聽,也就順從的坐起來,先聽族長婆娘說了半日族長對她的安排和打算。

只說什麼這都是為了她好,到時候肯定選一個老實本分些的,就算日子苦些,熬幾年就好了。

總比落在浪蕩二流子手裡強吧?張春桃心中自然有主張,耐著性子哄著那族長婆娘,打聽這出族後,戶籍的事情。

要知道,這戶籍可是最重要的,沒有戶籍,她就是黑戶,想離開這石橋鎮估計都不能夠。

打聽了半日,才弄清楚,這出族後,她的戶籍自然要被從張家給剔出來,從此她就不是張家人了。

張春桃本意是想若是可能立個女戶,可聽族長婆娘說,本朝還沒有這樣的說法。

也就是張春桃被出族後,要儘快的將戶籍找個地方給落下才好。

如今八角屯的里正,不是張家人,卻是何家人,正是那何文昌的堂叔。

這個何里正,原身有印象,最是古板的一個人,張春桃若是想將戶籍給挪出來,只怕還要廢些周折才是。

沒想到脫離張家後,還有這些麻煩事情,張春桃有些抑鬱了。

她總不能半夜跑到何里正家,將人家揍一頓,強迫將戶籍給挪出來吧?那邊族長婆娘還在苦口婆心的勸導,張春桃半句都沒聽到耳朵裡去,神色恍惚的樣子。

族長婆娘估計是小姑娘家家的,突然遭遇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接受不了,倒也不介意,只讓她好好歇著,也就出去了。

晚間還讓她的小孫女給張春桃送了一個饃饃一碟子鹹菜進來。

那小孫女叫張燕燕,是族長家裡唯一還沒出嫁的姑娘,在八角屯算是嬌養長大了。

素日裡跟張春桃一家都沒什麼來往的,很是瞧不上他們一家子。

如今見張春桃這般,到底還是小姑娘家,心思不多,那同情之色溢於言表。

剛要說點什麼,就聽到外頭有動靜,有客人上門了。

張燕燕扭頭從窗戶裡看出去,就看到全婆子正推門進來,頓時臉一紅,將手裡端著的飯菜往張春桃手裡一塞,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笑盈盈的就迎了上去:“全嬸子,你咋來了?可是有事?快坐會子,我給你倒碗茶去——”十分殷勤周道。

張春桃眨眨眼睛,看看手裡的飯菜,再看看外頭圍著全婆子轉,跟小蜂蜜一般的張燕燕,似乎知道了點什麼。

那全婆子也就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此刻張家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那饃饃和鹹菜是剩下的,才給張春桃送去。

族長大兒媳婦聽了動靜,也忙從屋裡出來,堆起了笑臉:“全家妹子怎麼有空到我們家來?可是有事?”

說著忍不住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全婆子,心裡也嘀咕著,今兒個上門莫非也是打聽張春桃的事情?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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