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又來新人了？”

“你們看他能堅持多久？”

“這麼瘦小的身體，一個星期最多了.”

“之前那個人不就被我照了幾次就不行了.”

“吹什麼，再那之前，他還吃了好幾粒我肚子裡面出來的毒藥！”

“進去了進去了.”

“沒什麼好看的，再過幾天房間就會換新的人了.”

……零零一好奇的觀察周圍，這是一間封閉的房間。

周圍沒有任何的窗戶，前面有一個落地窗，外面走著穿著防護服看不清面容的人。

在這間房間內，左牆頂裝著一個攝像頭，將不大的房間無死角的全部照入。

玻璃窗外，還有好多造型不同，功能不同的機器。

白色的桌子上面放著各種學著資料的資料，還有閃著綠色曲折曲線的電腦。

零零一趴在透明的玻璃門往外看，他能聽到傳話筒裡經過翻譯器翻譯的來自於各種機器不同頻段的說話聲。

看到帶他進來的琴酒，他還咧出傻乎乎的笑容，貼著玻璃，任由冰冷的玻璃把他的五官擠壓成滑稽的模樣。

“主人！”

他熱情地打招呼，聲音順著傳話筒往外傳。

被零零一賦予主人濾鏡的琴酒瞥了他一眼移開目光，問實驗人員：“實驗開始了嗎？”

“先要給他做一個全身檢查.”

“這是唯一一個特別的實驗體，不要讓人死了.”

說完，琴酒連最後的目光都不肯施捨給他，黑色的風衣衣角兜著風，背影都刻上了冰冷，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走了……”零零一催頭喪氣，坐到了房間內唯一的凳子上面。

“喂？”

零零一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能說話的物體。

“喂！”

零零一左看右看，依舊沒看到。

“咳咳、、往頭頂看！”

零零一聽話，頭抬上四十五度角，只看到了空蕩蕩的天花板。

“下一點，左邊左邊！”

根據指示，零零一看到了一個閃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

“跟你溝通累死偶了，不對……”閃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話聲都變得結巴：“你你你你你你……能聽見？！”

“是了是了，他能聽見，所以才能按照偶說的話做。

偶跟來這個房間的人都說過話，大多時候都自言自語，只有你！只有你一個人類能聽到！”

只能被零零一捕捉到的滋拉電流聲幅度後加劇了。

不懂就問，這是零零一從人類書籍中學到的最有用的知識。

“能聽見你說話什麼了？”

監控攝像頭：“喂，你可是獨一無二的人類啊喂。

語氣怎麼這麼平淡？能和電子裝置對話，你知道這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嗎？！”

零零一誠懇道：“是我錯了，我很榮幸能和電子裝置對話.”

監控攝像頭：“……”真誠是打敗人類的必殺技，同樣對被人類造出來的電子裝置也有效。

“真是個奇怪的人類.”

監控攝像頭話很多，大多時候它一直再說，而零零一認真聽著。

玻璃門被開啟，穿著防護服的實驗員走近，手裡拿著一根針筒靠近零零一。

零零一沒有意識到危險，依舊是一臉天真的模樣。

汲取了知識，他卻不夠了解人類，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好奇的展望著這個世界。

實驗員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鋒利的針刺入了他的體內，疼痛一閃而過。

緊接著是意識模糊，眼前一片黑暗。

監控攝像頭嘆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聽到偶說話的人，希望能回來.”

零零一睜開眼，手腳被束縛住無法動彈，腦袋上戴著東西，零零一試圖用分析面板分析，得知頭頂的東西是分析他腦電波波動的裝置。

“嘿，年輕人，別亂動。

你這樣我會控制不住漏電電你的！”

聲音從頭頂傳來。

零零一小聲問：“能問你這是什麼地方嗎？”

“他是在跟誰說話？反正不是跟我.”

零零一：“我是在跟你說話.”

“哈哈，這個人類說在跟我說……”聲音戛然而止，然後它驚叫道：“他在跟我說話？！！！跟我說話？？？見了鬼嗎！！”

“不是鬼，我現在應該是個人類.”

“不不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能聽見我說話。

這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

一個人類，竟然聽到我說話，這忍不住讓我高歌一曲。

我左看右看，你的腦電波和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呀呀呀，我非常好奇你的大腦構造，究竟是什麼樣的大腦才能聽到我說的話.”

它激動了起來：“快，我迫不及待看他們解剖你了.”

“……！”

零零一瞪大眼睛，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恐的人類情緒。

“知道了能聽到你說話就要被解剖嗎？”

“那當然，你可是獨一無二能聽到機器說話的人，多麼特別的存在！若是讓其他人類知道，他們都會瘋狂的！他們會把你當成小白鼠，研究你這個唯一的異類。

到時候別說解剖，你的身體每一寸都會被他們研究的清清楚楚.”

零零一嚥了下口水。

他記住了，不能被其他人類知道他能聽到機器說話，否則會被解剖的！零零一小心翼翼問：“被他們知道了我還能聽到狗說話……”零零一的話被打斷。

“什麼？！！！你還能聽到狗說話？！！！！我要瘋狂了！！！來個人快來解剖他，研究他！！！！”

好的，能聽到狗說話也不能被人知道。

人類世界太可怕，他想主人，他只想當系統一點也不想做人。

零零一纖細的手臂上面多了好幾個青色的針孔，他被穿著防護服的人抽了好幾管血，整個人都昏昏沉沉。

“好了，記錄完畢，將人帶回去.”

零零一被帶回了剛剛的房間，他身上的衣服變成了沒有任何口袋的白t恤，下半身穿著同樣白色的寬鬆短褲。

“喲，你活著回來了.”

左上角的監控攝像頭道。

他一路上聽到了不少機器的竊竊私語，但他牢記不能讓人類知道他能聽到機器說話這件事，全程都裝作沒有知道，不敢回應。

“感受怎麼樣？有沒有被那個科學瘋子給嚇到？”

零零一小聲回：“科學瘋子？”

“就是那個神神叨叨瘋瘋癲癲的腦電波機器.”

零零一點頭：“他要叫人解剖我.”

“真是個瘋子，好不容易來個能交流的人類，可不能被他給嚇壞了.”

零零一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秉持著呵護唯一一個能和它這個話嘮對話的人類，監控攝像頭積極回答他的問題，並且毫無保留。

機器和沒有人類那一套，連線的電路都沒有多少彎彎繞繞，不像人類。

“這裡是黑衣組織的秘密實驗室，他們在做什麼研究長生不老的實驗。

之前這個房間裡面住的人最後都不見了，希望你不要那麼快不見，我還沒有和你說夠話呢.”

桌子上已經放上了水和食物，零零一失去意識之前，這些還不在。

他給自己到了杯水，被子是塑膠做的，整個房間沒有任何可以變成利器的東西。

“那個銀色長頭髮，帶我來這裡的人你知道他是誰？”

監控攝像頭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他是琴酒，黑衣組織裡的成員。

經常送人來這裡，有時候還會帶走實驗室製作出來的失敗的藥物離開.”

“我要在這裡待多久？我想見他.”

零零一垂著腦袋，那個像主人的男人原來叫琴酒。

真是彆扭拗口的名字。

過了幾天，用在零零一身上的實驗越來越多。

幾乎每天都會從他身體內抽出幾管血。

今天的實驗又多了一項。

鋒利的小刀從他手臂劃過，劃出很深的一道血痕，流出的鮮血滴滴答答掉落在地。

“好疼！”

見骨的傷口一點點癒合，很快恢復如初，但那一瞬間的疼痛，被零零一銘記。

穿著防護服的實驗員毫無波瀾道：“記錄資料，傷口恢復時間秒。

實驗繼續.”

實驗員用不同的利器，反覆在他身體各個部位製造傷口。

傷口的程度有輕有淺，零零一感激自己越來越困控制面板上標註的身體狀態也即將告截。

“到達極限，停止實驗.”

這是零零一意識消失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時隔多日，琴酒再次來到實驗室，來見自己送入的那個實驗體。

面色蒼白的小少年躺在特製的營養倉內，呼吸淺淡，胸膛幾乎沒有多少起伏。

實驗員道：“經過檢測實驗，他的血液裡並沒有特殊的物質，身體也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為什麼能夠快速的修復身上的傷口，原因不明.”

琴酒問：“他這副樣子已經多久了？”

“五天。

這五天內，他就像在緩慢恢復一樣。

經過我們之前的測試，出現在他身上的傷口會隨著傷口的數量，恢復逐漸緩慢。

等到了一定數量，整個人就會陷入沉睡，然後依靠沉睡再次恢復能量.”

琴酒看著營養倉內的零零一，目光晦暗不明。

“等他醒了再通知我，先生要親自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