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合和,是春野使生平最受用之事。

尤其這一位,乃是仰慕已久的物哀神君,一絲母炁,頓時全力配合。

正當她色授魂予,出塵天際之時,黃雲忽然縮緊,天空大震!一道熟悉聲音響起:“牛真子,你假冒吾形,意欲何為?”

……春野使於迷亂之中往外一瞧,頓時魂飛魄散。

又是一團黃雲滾滾,破空而來。

包裹春野使的黃氣頓時大笑:“我正欲借神君形象,去老國結交朋友,不料竟被你這正主第一個發現,你好煩也!”

“……”原來包裹她的黃氣乃是丁牛之炁假冒,居然惟妙惟肖!雖是慌亂之中救星天降,騙過她的警覺,但是近距離接觸,連她也難以分辨,不只是什麼手段!春野使又驚又惱,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誤中此獠奸計?不過此時母炁正與黃雲之氣深度交纏,她若強行掙脫,神識亦要受到震盪。

然則物哀神君前來,正是脫困良機……丁牛亦發現春野使意圖,立刻像她傳遞神思:“春野使,方才你我如魚得水,你口不擇言,直呼神君厲害,我便好奇問你比之死風神君如何,你道死風遠不及我.”

“……”春野使大怒:“牛真子,今日我必不與你干休……”“呵呵,死風神君聽了這話,定然是顏面全失,你也不想讓死風神君知道,在你心中我比他大吧?現在你若動亂起來,必被物哀神君發現,此事便隱瞞不了了.”

“……”“你若醒目便不要動,我幫你遮掩這回。

如若不然,定叫天下人都知道你勾搭我這個假冒的物哀神君,此乃是背棄死風神君之舉,有什麼後果,你自然清楚!”

“……”春野使聞言,神識一陣晃盪。

此番勾搭了假的物哀神君,等於靠了個假靠山,方才一些出格之話語,事後如何向死風神君解釋?若是被死風神君知曉他與“物哀神君”攪和,雖是假的上了當,但也是有意,定然下場堪憂!只有不被發現,才不需解釋。

春野使明知受了脅迫,居然真的忍下這一口氣,不得不從。

心中已將丁牛祖上全部問候一遍。

看著近在咫尺的黃雲,愣是沒有掙扎,恐被物哀神君發現端倪。

然而母炁之上,牛真子之炁越加放肆,得寸進尺,春野使一邊默默承受,一邊只想兩股黃雲快快別過,儘快先過這一關。

不料兩股黃雲,竟不像是仇人見面,反似談笑風生。

“神君在我寒老郡附近晃盪,意欲何為?”

“哦,我感應到你古戰場元氣動盪,故此來看個熱鬧.”

物哀神君言語試探,方才他察覺一股超凡脫俗、不似凡間的氣息出現在寒老郡方向,一閃而逝,故此迅速前來檢視,正好碰到丁牛勞師動眾,還化作他行的貌,故此認定此人知道些什麼。

“乃是我練習神功之故,不值得大驚小怪.”

物哀神君笑了笑,知道此人有所隱瞞,便轉了個話題:“牛真子,看你行事做派,不是食古不化、自我約束之人,我早看出你大有前途,你我並非死敵,不妨聯手,各取所需?”

“我乃正道人士,怎麼跟你這種邪門歪道同流合汙!”

“何為正,何為邪?你這話騙的了別人,哄不了我.”

物哀神君顯出誠懇:“你我皆是明白人,我便有話直說:我助你登上斜月山掌教之位,所求不多,只願你我今後共結友好,你這個斜月山掌教能准許我在東海之地自建一島.”

“……什麼?”

“我向來仰慕神州,故此想建一島毗鄰神州大地,花數百千年事關逐漸容於此地,成為神州一員,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住口!今日神君要再戰一場麼?”

“哈哈,你僅在寒老郡有些本事,奈何不了我,我也不欲與你兩敗俱傷.”

物哀神君淺笑:“牛真子,你雖有一郡之地,但若無強助,想登上斜月山掌教之位,難之又難!牛真子,你好好考慮……”物哀神君忽然心神一動,感應之中那一股不尋常氣息一閃而逝,頓時不再多說一下遁往西南:“牛真子,若你想通,便來找我.”

黃雲滾滾而去,丁牛嚴陣以待片刻,見他真是遠去,頓時鬆一口氣。

此時他正裹攜春野使的一絲母炁,此炁他看出好處,正有大用,故此不想被她走了。

春野使雖一時被鎮住,難保久則生變。

物哀神君既走,免再生事端,丁牛收斂征討炁迅速往古戰場飛遁。

一邊飛遁,一邊觀察內中母炁。

春野使不吵不鬧,其實也是暗運變化。

若對方是物哀神君,她自然規規矩矩,不敢越雷池半步,然而明知對方是牛真子,她自是要使手段。

牛真子不是圖謀她之母炁麼?便叫他吃一個大虧!“春野使,物哀神君都願與我合作,何妨你我?”

“……嗯?牛真子,你這是何意?”

“你這母炁蘊含大道,我亦是佩服,你我交手,卻是不打不相識.”

丁牛道:“我有一法,也是生而復生,與你這母炁有異曲同工之妙,你我若是聯手,未必不能完善各自大道.”

春野使有些心動,不過她知道此人素來狡詐,對他的話語最多能信半分,故此冷笑:“這些母炁你定不放過,今日我認栽了,你又何必說上這些假惺惺之言?”

“呵呵,一絲母炁卻是不夠的,能用一絲,還是今後能夠常用,我自然還是分得清楚.”

丁牛運起法力,已是將母炁之中的春野使神識逼開:“春野使,若你想通,便來找我,那一位女神官,我自留她一命.”

“……”春野使霍然失去那邊的感應,一陣頭暈目眩。

依靠氣感,神遊遠控附炁大戰,本就消耗不小,方才接連大戰與詭譎的經歷,更是對心神消耗巨甚,尤其最後是被人震開神識不得已跌回,對神識損傷不小。

春野使緩了許久,好不容易消除腦中混沌。

再想起牛真子,以及今日所受之屈辱,頓時咬牙切齒。

正自消化方才所見、所遇,正這時,迷喪使發來思迅;“春野使,神君命令,你與我去巴子別都.”

“……那寒老郡?”

“寒老郡自有殘忍使負責,巴子別都出了大事,我等速去,遲則生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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