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的手機通話不是很小的。
整個車子內都是雪子的哭泣的聲音，趙辰沒有吭聲，聽她在那裡哭訴...少女泣不成聲，讓人聽著就心裡難過。
李妙弦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婉寧則是乖乖女的樣子，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這是趙辰自己的事情。
“你先別哭了。”他開口了。
電話那頭的少女就抽泣著慢慢停下哭聲。
“榮譽和歸屬常常指引著我，我並不像你父親想的那樣，是一個沒有情感沒有歸屬的小夥子，華夏人的氣節也沒有讓我在這件事情上生氣惱怒；
當我恍然發現我還沒有真正有能力把我想要的東西都拿在手裡的時候，我才恍忽，人力終有窮盡之時...”
“我始終以為，當我足夠有財富的時候，一個人的主觀能動性是可以超越客觀條件的；但今天的不開心給予我一個不錯的教訓。”
“情感、榮譽、血脈、歸屬....或許才是站在頂峰之後，左右一個人意志的東西。”
“你父親倒不像是在逼我，他或許真的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買賣不成仁義在，覺得自己的閨女白白被人睡了也無所謂，算是交好了合作伙伴...
他輕看了年輕人對感情的珍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並不對他惱怒。”
“我不開心僅僅是因為，人的自由不應該是絕對的自由，不應該做什麼事情都是冷漠的，了無牽掛的，那樣的自由和的野獸無異...”
“我不開心是因為我站在高處，依舊要受世俗的感情的牽連，我不開心，因為我在以前沒有早些想通這些事情...等到事情來臨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能順利的擁有你。”
“名譽和信念，血脈和歸屬，這大概是和中國人落葉歸根不願意埋骨他鄉是一樣的。”
“雪子是一個很有趣的少女呢，我很喜歡。”
車上的兩個少女依舊是那樣沉默著。
記憶中，趙辰或許只在床笫之歡之後，才會擁著她們說這些他的心裡話。這番話他是和雪子說的，也是對她們說的。
“趙辰君，我會來找你的，等我！一定！”
“雪子也不要擔心....都都都....都都都”趙辰看著電話，轉頭對她們怔怔開口，“她把電話結束通話。”
李妙弦臉色平靜。
“那就找時間打過去，不過現在她應該有的忙了...”
白婉寧摩挲著手指，“人之所以是人，那些掣肘或許正是我們存活在生命裡的意義，就像我這一生，如果你單愛我一人，我們大概結婚，兩人相親相愛，一起白頭...
沒有煩惱，沒有壓力，沒有趣味，沒有第三者...生命已然毫無滋味了...
那樣的生活裡或許並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正如現在，我反倒覺得生命的精彩如此讓我欣喜...辰，你應該在我身上有所發覺了...”
說完的時候，她才轉過頭來看著趙辰，“所以不要不開心，這或許不是不開心，而是一種莫名的情緒....
有人可以這樣對你，有人可以因為合作關係，讓你白白得了他的女兒不用負責，在你看來這或許是難過的，在其它人眼裡，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會讓他們欣喜，玩過了，還不用負責，還被人以禮相待...
這世間，這樣的成就或許讓他們欣喜若狂。”
“如果再加上，那人的女兒對你傾心，願意無條件的與你私奔追隨與你，不要名分....這怎能能算得上是不開心呢？”
“如果是他們，如果是我，經歷這樣的事，都會開懷大笑的。”
她說的很認真。
一字一句。
時不時的把笑容給趙辰看。
這樣的安慰，並不顯得倉促和直白。
李妙弦依舊平靜，似乎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依舊不能讓她心緒起伏，或許是從趙辰的行為語言之間，她還能夠確定，自己的男人並沒有因此太過闇然神傷，情緒低落。
若是什麼事情能讓她有些反應，那肯定是趙辰了，他的心理狀態，他的情緒欺負，他的所有...
趙辰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手。
“我對不起你。”
“不要說這些了，雪子這姑娘....心思並不壞...”李妙弦輕輕搖了搖頭，她又補了一句，“她要的不多，重要的是你喜歡不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李妙弦怔怔的看著車窗外。
窗外沒什麼可看的，只是冬日的東京街道，枯葉寥落。
車在在寶格麗酒店大廳前停下來。
所有的高管都都已經等在門口了。
酒店大廳之外的路上已經被鋪上了紅毯，趙辰下車，步子沒有停下，帶著兩位妻子就坐電梯上樓了。
沒多久，顧長衣被司機接回來。
趙辰坐在辦公桌前，這次他主動和陳煙嵐打電話。
“老闆。”
“商會可以開到日本了，就按你的想法來吧...正好我現在也在這裡。”
下午的時間，趙辰和李妙弦白婉寧待在一起玩遊戲看電影。
白婉寧對卡丁車賽車類的遊戲極其喜歡。
李妙弦通常會看一些藝術類電影，藝術往往和情感聯絡在一起的，她往往是極其富有藝術性的。
她會拉著趙辰和她一起看。
嘗試讓趙辰真正懂她，在花團錦簇的銀幕裡，找到那些主人公們身上閃爍著的情感姿態。
婉寧玩了一會兒賽車遊戲，一直贏不了，她覺得不夠爽，就拉著趙辰，她要獎勵趙辰。
趙某人也被這姑娘的操作搞得啼笑皆非。
肉體上的愉悅和那些精神上的爽感能一樣嗎？
本來最後這點時間，趙辰準備請教一下顧教授，中午她和千鶴子教授的交談成果的，現在被自己夫人拉著要去做。
不過溫柔鄉也好，趁著婉寧還年輕，不能浪費了她寶貴的青春年華。
一場結束。
趙辰深刻的懷疑，婉寧的小學似乎是有毒一樣。
他本來都精神飽滿的，但一場下來，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具乾屍，即便還是有一戰之力，但總感覺失去了好多。
這姑娘幸好是便宜他趙辰了。
要是給了別的男人，妥妥的就是剋夫的命...
“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一樣的..”婉寧靠在他身上，聲音輕柔，這時候的她完完全全的都是溫柔。
昨晚幾人睡在榻榻米上的時候。
她就很想看到趙辰和李妙弦在那裡做。
可惜了，沒能見識到李妙弦那時候的模樣，估計一定美的不可方物吧。
她也問趙辰了，趙辰也不說。
夜晚，李妙弦和顧長衣兩人下廚，李妙弦也罕見的和顧長衣的說了中午的時候，趙辰經歷的事情。
顧長衣的廚藝要比李妙弦好一些。
尤其是顧長衣燒的一手好川菜，湘菜，這種滋味豐富的菜品很讓趙辰喜歡。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
酒店套間門被敲響。
“鼕鼕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