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根本沒法緩過來。

看了彈幕以後,周圍的一切就變得更為神秘莫測。

周小敏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這是什麼玩意啊?死前直播?在我們面前再死一次是嗎?”

周小敏乾脆轉過頭去,與秦秋扯起皮來。

只有像是現在這樣開玩笑,周小敏這才能夠勉強地壓制住了自己的恐慌。

“自我了結的人,在死去了以後,幽魂會一直停留在了原地之中.”

“他們會不停地迴圈著、重複著生前自盡的行為,延續著這一份痛苦.”

“這一點水痕,應該就是那傢伙從水下爬上來,又接著跳下來而留下來的吧.”

秦秋與周小敏不一樣,他沒有絲毫的恐慌,雞皮疙瘩也不曾起過一層。

只有周小敏被恐嚇的世界完成了。

“那這哥們也太慘了吧?我看他那空中撲騰的樣子,都覺得疼得很呢.”

與秦秋胡謅幾句以後,周小敏就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害怕了。

“那的確是很疼的啊.”

一道男人感慨的嘆息,在周小敏的耳畔響了起來。

周小敏怔愣了一瞬。

腦海之中,彷彿是有著一根弦,就此斷裂開來。

周小敏猛地轉過頭去,尚未看清楚的那一個瞬間,黑暗就首先覆蓋著周小敏的面前。

“你太激動了,三魂七魄險些要被嚇退了.”

秦秋的聲音,沉著,而又穩重。

一時之間,周小敏再也沒有了先前那樣的恐慌。

她冷靜了下來,秦秋卻還是沒有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若是周小敏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絕對不會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的。

一旦睜開眼睛去看的話,映入在眼中的事物,只會是讓周小敏害怕得又是一抽。

秦秋的眼神古井無波,漠然地看向了那一邊的男人。

那一個男人面目蒼白,兩手像是扒拉茅坑一般,死死地扒著小橋殘破的橋樑。

清冷的水汽,沾染在了這一個男人的身上,模糊了他的整個身軀。

目光下移,便能夠看到了男人那掩藏於橋樑之下,透薄得不可見的半身。

男人面目雖是與惡鬼一般蒼白,他空洞的眼中,卻是意外地露出了幾分笑意。

那幾分笑意,在男人這樣死氣沉沉的面目之上,竟然顯得是那樣的不和諧。

“你就那麼害怕我會影響到她的精神嗎?”

張幼儀倚靠在了橋樑之上。

他眉目透著笑意,卻是叫人忍不住畏懼起了他的存在。

秦秋與張幼儀都明白,只有周小敏不明白。

只差一點,周小敏的精神,就要被張幼儀在不知不覺的時刻,影響得不留痕跡了。

“真是的,就差那麼一點點啦,只要能夠迷惑住了這一個小姑娘.”

“我就能夠找到一個新的替身,早早的到地府之下去報道了啊.”

張幼儀頗覺遺憾,多掃了幾眼被矇蔽了雙眼的周小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著周小敏此刻的精神狀態。

常年展開靈異直播,在夜晚時刻出行,與各色不已的惡鬼們對峙、打交道。

周小敏或許是自己並沒有察覺,也不甚在乎。

她的精神狀態,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若不是有秦秋時刻待在了周小敏的身邊,治癒著周小敏那瀕臨崩潰的脆弱神經。

今天,周小敏本就該栽倒在了張幼儀的手上的。

“什麼玩意?罵誰呢你?你擱那兒陰陽怪氣誰脆弱啊?”

“我怎麼可能會被你給迷住了啊?老孃可是打遍天下惡鬼……”周小敏一聽這話,頓時,她就來了火氣。

她一把掙脫開了秦秋的手掌,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

一眼看到了那一個男人的蒼白麵目,還有著環繞周身的陰氣。

“打是打不過了,但是,我還是可以讓你的音容笑貌永傳於人世的!”

默默的,周小敏嚥了口唾沫,接著將手機移到了自己的面前,對準了男人。

“那可真是太謝謝你啦,我生前就來不及舉行一場婚禮,你現在替我宣傳名聲,也挺好的啊.”

面對著周小敏的逞強,張幼儀沒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之感。

張幼儀只是輕笑了一聲。

隨後,張幼儀嘴角的笑意陡然一變。

陰森的黑氣隨著張幼儀的笑意,一併環繞而出。

死水般寂寥的溪水,竟然是在此刻,漂浮了起來,衝向了周小敏與秦秋。

張幼儀的出擊來得突然,卻也是逃不過秦秋的速度。

一閃身,秦秋便躲過了那一波溪水的衝擊。

山中的溪水,在常年無人問津的寂寥之下,早早的,就變作了一灘空洞,喪失活力的髒水。

屍身與細菌,成為了這一灘寂寥死水之下,唯一的死物。

或許正是利用這一灘死水的腌臢,張幼儀這個死物操縱起溪水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秦秋躲過了一劫,那溪水便接著湧向了秦秋的身影。

“動手是吧?你給我記著啦!”

藉助著秦秋的躲閃,周小敏也可以狐假虎威地威脅張幼儀幾句話。

“那我就讓你自己去跟他對峙好了.”

秦秋躲閃著髒汙死水之時,還能夠騰出手來,輕掐了一把周小敏的臉頰。

“我不!”

周小敏聞言,立刻死死地抱住了秦秋的肩膀。

“二位可真是恩愛啊,請不要在我這個生前差點就能完成婚禮的新郎面前秀恩愛.”

“你們會付出巨大代價的!”

張幼儀嗤笑了一聲。

他注視著秦秋與周小敏,就彷彿是在羨慕著,又彷彿是在哀嘆著什麼。

不由分說,張幼儀抬起手來,又是一陣不可扭轉的死水噴濺而出。

這一次,秦秋不再躲閃。

秦秋停止了腳步,站在了原地之中。

憑空而起的力量,環繞於秦秋的周身。

一時之間,秦秋的眼中紅光大作。

轟然閃爍著的力量,如潮水一般洶湧著,攻向了張幼儀。

“地府的力量?!”

怔愣的一瞬之間,張幼儀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只在此刻,力量轟然砸落到了張幼儀的身上去。

巨大的力量,猶如風雨欲來的轟鳴海暴,直將張幼儀衝落到了那橋樑之下的死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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