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灘彷彿永遠寂寥的死水,在張幼儀的這一番折磨之下,爆發出了震顫的聲響。

周小敏與秦秋站在了橋樑之上,感覺到身體與這一個橋樑一起搖擺著。

年久失修,無人問津的橋樑,就彷彿是要在下一刻,粉碎得不留痕跡。

秦秋抱緊了周小敏的身軀,腳步輕快地點過了橋樑之地,飛掠至橋樑的另一邊盡頭。

“這就可以了嗎?那傢伙不會是又死了一遍吧?”

周小敏的腳尖碰到了地面,這才稍稍地安心了下來。

:好傢伙,又是一場突然展開的戰鬥!但是爺爽了!:我也想要像秦秋先生一樣厲害!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擁有這麼厲害的本事啊?:您好,朋友,這邊建議您直接投胎吧,說不定能夠投胎到有修仙根骨的人身上去呢。

:你說啥呢,秦秋先生就是閻王爺,你忽悠他去投胎,不是誠心要讓秦秋先生來打你?:張幼儀……我以為他是掉水裡死了的,結果現在看來,我怎麼感覺情況有點不對勁啊。

:我唯一覺得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這老哥都到了橋樑邊上了,跳下去就完事了,為什麼還要上吊啊?:那水應該沒多深吧?張幼儀擔心水不夠深,淹不死他,又特意上吊,是嗎?:你們的腦子多少都有一點毛病啊,你們想想看,有人會在深山老林之中這樣自盡的嗎?:從這個到處都是一片漆黑的林子來看,我感覺,張幼儀的死肯定是不簡單的!寂寥的水下,怦然冒出來了一陣水花。

周小敏的心頭,也隨著那噴濺在了四處的水花,一併亂顫了一瞬。

她歪著腦袋,想穿過了那一陣妨礙視野的橋樑,觀察一下張幼儀的身影。

只看到水花之下,冒出來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張幼儀從水下冒了出來,漆黑的鮮血,從身上滾落了一身。

他倒是不在乎自己身上可怕的傷痕。

目光直指向了秦秋與周小敏。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啊,吃了一頓好打以後,我是不敢再打你們的主意啦.”

察覺到秦秋周身再次環繞雷電,張幼儀匆忙抬起雙手,行了一個標準的法國軍禮。

“邪祟之言,不可信也.”

秦秋並不相信眼前的張幼儀。

“嘖,你可真是難搞啊,我都說過了的,我沒有惡意啦.”

“頂多是剛才想要找那個小妹妹替我在這裡擋一擋,我去找老婆來著的呀.”

“現在的我,可是懷揣著非常純潔的想法來與你們交涉的啊!”

張幼儀生怕秦秋迎面再給他來霹一下,立刻好好地為自己解釋了一番。

“你剛才想拉我做水鬼啊?你是人嗎你?”

周小敏嫌棄至極。

“嘿嘿,如果你心中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換做是你,也會想要儘快從這裡解脫的吧?”

張幼儀摸了摸鼻子,面目仍然是那樣的蒼白。

言語之中,更是捕捉不到絲毫的悔改。

“你老婆是死了嗎?所以,你就著急地打算殺了我,去找你老婆啊?”

周小敏想起了之前在直播間之內看到的彈幕。

她的直播間粉絲人數一多了起來,竟然就開始有人認識這些死去的鬼魂了。

“……嗯.”

聽到周小敏這樣說起,張幼儀本來還在笑著的臉龐,驟然沉了下來。

後知後覺的周小敏,這才發現了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簡直就是在說汝母薨了一樣難聽。

“抱歉啊,大哥,一時嘴快,我的意思就是說,你想去救你老婆,我們也是可以談談的啊.”

周小敏趕緊將功補過。

“我知道,這也是我想要找你們好好地,和平地來談談的原因呀.”

張幼儀聽到周小敏的道歉,似乎是確認周小敏之前是無心冒犯,便又笑了起來。

身為成年人,周小敏對於張幼儀的這一點神色變化,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若是周小敏沒有反應過來,再補上了一句道歉。

也許,張幼儀會認定了周小敏就是在冒犯自己,下一刻,就要一巴掌扇過來。

他應該非常珍視自己的老婆。

不然,張幼儀也不會談妻色變。

“你的妻子也與你一樣,慘死於大嶗山之中,是嗎?”

秦秋打量著張幼儀。

“是啊,你們應該不是很清楚,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張幼儀靠坐到了橋樑之上。

他的行動範圍並不算很大。

似乎,只能夠走過了這一個橋樑還有附近,便不能夠再離開此地半步了。

聽過了張幼儀的解釋,秦秋這才明白,張幼儀為何一直無法離開此地。

在大嶗山還沒有封閉成這般模樣的時候,這裡還是修建了一處生意熱鬧的莊園的。

張幼儀與老婆劉盈盈聽說了這裡的熱鬧,便想著將重要的婚禮佈置在了這一處地方。

可惜,那一處莊園的風水其實算不上是很好。

在招攬生意的同時,也會招攬來不少無處可去的幽魂聚集於此。

尤其是這一個莊園,還是建立在了本就風水極好的大嶗山之上。

久而久之的,這一處莊園聚集的陰氣甚多,遭到了尚湖的覬覦。

而當時的張幼儀與劉盈盈還不知道,自己那熱鬧的結婚儀式,成了尚湖有意而為的一場祭壇。

結婚儀式,在尚湖的改變之下,變成了一場祭祀。

在場來參觀婚禮,暫住莊園來湊熱鬧的嘉賓與客人們,無一人能夠逃過一劫。

他們都成為了邪祟幽魂們的口中之物。

尚湖也藉此機會,將整個大嶗山的命脈掌握於自己的掌心之中。

那一些慘死於婚禮之上的賓客們,沒有一個人的魂魄,是得以前往地府的。

裝死得以逃過一劫的張幼儀,打算殺死尚湖,拯救苟活著的賓客。

然而,張幼儀自己也是被吊死鬼附身,直接投入水下。

尚湖為了折磨張幼儀,讓張幼儀永遠被囚禁於大嶗山之中,充當是尚湖的手下。

“你們懂的嘛,被自己的仇人使喚,我肯定是沒有絲毫的幹勁來替尚湖賣命的啦.”

“但是啊……”張幼儀低垂著眉目,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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