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愛國為了給馮清歌一個驚喜,所以阮玉涵可以出院的訊息他並沒有讓人透露給她。

阮玉涵的病經過兩年的治療已經完全好了。

早上起來她就收拾好東西,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上等著女兒來接。

“阮阿姨,我來接你出院.”

唐愛國推門進來笑得滿面春風。

阮玉涵愕然道:“怎麼是你,清歌沒來?”

以前她巴望著唐愛國能成馮家的女婿巴得眼紅。

如今知道不可能了,看到唐愛國,她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

“阮阿姨,難道你不希望我來接你嗎?”

“只是想著你經營那麼大的公司,每天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還抽時間來接我這個老婆子,我心裡過意不去.”

“阿姨,清歌的事對我來說才是頭等大事,其它的都要靠邊站.”

阮玉涵輕嘆了一聲說:“沒有看上你那是我家清歌沒福氣,你今年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好女人結婚生孩子了.”

“阿姨,我的心裡只有清歌,之前試著找過,只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唐愛國臉上的笑容轉薄,想他處在如今這個地位上要什麼沒有,可偏偏在個女人身上一敗塗地。

“阿姨也喜歡你,以前軟的硬的都試過,只是清歌她性子太倔,就是不點頭.”

多好的男人啊,家世好人品好,難得的是又長情,只可惜她這做母親的作不了女兒的主。

“阿姨,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孟橋坐牢了,所以我想重新追求清歌.”

阮玉涵吃了一驚:“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究竟犯了什麼事兒?”

唐愛國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孟橋是為了女兒才坐的牢,她現在也不知該對唐愛國追求女兒持什麼樣的態度了。

馮清歌看母親從唐愛國的車裡走下來,激動地路過去抱了個滿懷,“媽,你怎麼沒打話讓我去接你?”

“愛國說你才考了駕照,不放心你自己開車去那麼遠.”

阮玉涵做了一路的思想鬥爭,決定支援唐愛國。

只要女兒能幸福,受點道德遣責算什麼。

“謝謝你,唐大哥,你真比我親哥還親.”

言外之意是在我心裡只把你當哥哥,如果你還有其它心思還是收起來的好。

孟長生聞聲出來看了一眼,想起那些年阮玉涵的冷嘲熱諷招呼都沒有打,寒著一張老臉進了屋。

倒是阮玉涵死了丈夫,又病了這麼兩年,身上早已沒有以前的楞角。

看著孟長生擺臉子,沒有生氣,反而追著進屋問候了兩句。

晚飯是母女二人合力燒的,極其豐盛。

眾人很久都沒有這樣的口福了,自從孟橋坐牢,馮清歌做起飯來總是漫不經心,不是鹹了就是淡了,偏她自己一點都償不出來。

唐愛國給馮清歌夾了幾次菜,說她現在瘦得風都能吹跑,要好好補補。

孟長生心裡不爽,但不敢當著唐愛國的面發火,胡亂吃了一點便離開桌。

王老頭回屋,他忍不住勞騷:“你說那個唐愛國是不是又對清歌起那樣的心思了?”

“你管他是個什麼心思,只要丫頭不動心誰也沒轍!”

王老頭從床頭櫃裡摸了一把紅棗給他。

這是農莊裡出產的紅棗,個頭大,比市面上買的要甜。

王老頭每天都要吃上十來顆,自覺近來人比之前精神。

“唉,天長日久的,難保沒個變心的時候.”

王老頭沉默了片刻說:“今日不說明日事,咱別自尋煩惱了。

清歌晨起說再有兩天就能探監了,你可有什麼東西要帶的?”

“你咋不自己來問我,還要找你這個傳聲筒?”

“她敢嗎?瞅你一天到晚臉黑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別人欠你錢沒還。

不過,我勸你對她好一點,不然等著她真跟了唐愛國,有你後悔的時候.”

孟長生本想說,她願意跟誰跟誰,我兒子守著這麼大個莊子,還怕找不到女人。

但想著兒子寧死都要護著馮清歌的性子,悶悶地閉上了嘴。

阮玉涵母女有說有笑地收拾著廚房。

馮清歌覺得自己像是個找到母親撒嬌的孩子,心情一直都不錯。

唐愛國挽起了袖子說:“阿姨,你去休息,我來幫清歌.”

阮玉涵正想應承,馮清歌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說:“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還是別來添亂了,時候不早了,你晚上不回家了?”

“不回,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開不了車.”

其實那點兒馮清歌自釀的果酒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但現在成了他能賴在這兒的藉口。

“清歌,去陪愛國說會兒話,這點活兒我一個人能幹.”

阮玉涵不遺餘力地為他製造機會。

“清歌,我對農莊有非常不錯的建議,你要不要聽聽?”

如果上來便直奔主題,她怕是一句也懶得聽。

“說唄,我聽著.”

馮清歌的語氣有點衝。

就在剛才,曲盈盈打電話問唐愛國是不是還在農莊,語氣裡充滿寂寥之意,大有要和唐愛國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唐愛國看了一眼擺放的琳琅滿目的鍋碗瓢盆挑眉說:“這裡不是談工作的地方.”

馮清歌無奈地丟開手上的抹布,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心說,有錢人的世界真是不一樣,談工作還要挑個地方。

那像她大多數事都是幾個人站在地頭上就敲定了。

有一次要簽字,孟橋彎腰給她充當桌子,想起孟橋,她的神色暗了下來。

都說監獄不是人待的地方,這半個月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馮清歌把唐愛國帶進書房,從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遞給他問:“你是不是又欺負我曲姐了?”

“清歌,我以為你能懂我的心思.”

唐愛國凝視著她削瘦的臉說。

“懂,可是我已經是孟橋的女人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你不是說有良好的建議要跟我說嗎,我洗耳恭聽.”

“清歌,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你沒有機會,如果你沒有正事要說,那我就走了。

另外跟你說一聲,今晚你就睡在這裡,果林裡蚊蟲多,所以你最好不要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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