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檢視卻是竟然有所發現。

雖然其中大多數都是些毫無用處的破爛。

但是江畋還是透過接觸後,輔助系統在視野當中的反應和提示;找出了至少十幾件不同程度殘留遊離能量反應的物品。

籍著把玩和鑑定的機會,將這些殘餘的遊離能量,陸陸續續的吸收乾淨之後;江畋視野當中的量子儲備,居然又增加的至少1個單位以上。

最後他又將甄選的物件交回,作為後續優先追查的線索。

畢竟,光是撿漏這一個單位多的能量,就不枉他來這裡走一趟。

果然是“公門之中好修行”。

透過體制的力量,比自己到處隨機觸發任務進度和線索,或是託轉他人查訪的效率,要更加有效的多。

然而,在江畋指示著其他人,將這些甄選出來的物件,另行分類造冊並且查詢記錄;以便在最初發現之地,深入搜尋到更多關聯物品的時候;外間卻在隱隱喧聲中,迎面一輛小推車。

江畋見到其中某個隱隱沾著血汙的罐子之後,卻是不由停下了腳步。

鄭金吾在旁不由問道:“副監,可是有什麼問題麼?”

江畋點頭又搖頭道:“這東西問題大了,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的.”

小心翼翼推著板車的軍士,不由臉色一變卻又不敢舍手,連忙低聲道:“乃是當地的一隊兄弟,方才在汴州玉林寺附近的舍利塔中,擊殺了盤踞的一群灰獸後,所找到的不明物證之一.”

“敢問,這東西可有什麼危害麼?”

鄭金吾連忙問道:“之前的隔離手段可曾管用麼?不瞞你說,鉛錫覆銅的薄板和大小容器,當下已經在北邙工坊加急定製當中,隨時可以取用.”

“直接的危害倒不至於.”

端詳了片刻之後,江畋才開口道:“只要你不打破這處容器,外間也只有輕微的洩露而已,只要不是靠的很近,基本不受影響,不過你們的物品管理是在太粗疏了.”

“還請副監不吝指教.”

鄭金吾倒是面露不虞的打蛇隨棍上道:“我麾下的兒郎都是些大老粗,還真不曉得這些門道和關鍵。

差點兒就誤了大事了.”

江畋點點頭道:“我覺得應該另在別處,建立起一條輸送通道,和多種用途的儲存內庫;還有危險品的分級隔離制度。

就算暫時無法識別和鑑定之物,也可在危險爆發之後,進行果斷封藏.”

“副監所言甚是.”

鄭金吾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只是還請你稍後給編列一個章程和條陳,待幾位官長都過眼之後,不管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本衙自然都會優先給趕製出來的.”

這時候,江畋卻是再度咦了一聲。

因為他視野當中花費能量加速的解析已經完成,因此提示也變成了:“微量生體汙染洩露中(活性增益)”。

隨即他開口道:“我需要一個臨時的測試場地.”

片刻之後,在一處清理出來的洞廳中。

一隻傷痕累累、爪牙盡去的灰獸,被推送了進來。

然後由一名軍士用長杆綁著這個小罐,伸到了這隻兇獸籠子上方,用力一抖倒出一撮香灰狀的粉塵。

然而,那隻原本奄奄一息的兇獸,在沾染些許粉塵之後;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驟然振奮起來。

肉眼可見身上傷痕累累的皮肉,開始抽搐蠕動片片脫落下來,而爪牙的截斷處也明顯出現了增生。

而隔著粗大柵欄和琉璃隔板,見到了這一幕之後;無論是岑夫人、還是韓都官,或又是孟籤事,都不免多少臉色煞白或是勃然變色、乃至心有餘悸的幾欲說話。

而後,這個小罐就被連忙收回。

但是那隻兇獸身上,因為(活性增益)生體汙染造成的異變還在持續著;隨著它不斷收縮乾癟的體表,那些爪牙和鱗片也溼淋淋增生出來,然後又風乾成了堅韌角質,飢渴無比的啃食起來籠欄來。

“可以了.”

江畋對著鄭金吾點點頭道:而後他斷然一揮手,就有一名全身防護嚴實的軍士,舉著一個青銅燈罩式的器物走上前去。

正對著那隻咆哮不已的灰獸,開啟封口頓時露出內裡一截骨片。

下一刻,那隻還在咆哮撕咬衝撞鐵籠的灰獸,突然間就像是定格了一般僵直不動;然後慘烈而短促的哀鳴一聲,身上開始相繼冒出了大大小小凸起;“陸章,你再近一些.”

鄭金吾見狀不由下令。

隨著那名端持器具的軍士陸章,分作數次大步向前,一直走到了距離灰獸籠的十尺之內;這只不斷掙扎衝撞著籠子嘩嘩作響,灰獸突然就全身一攤,就像吹鼓到極限的氣球,當場迸炸成一片黑漿。

而在琉璃隔板背後,見到這一幕的眾人,也不約而同的大大鬆了一口氣。

岑夫人正想開口說些,就見那隻燈罩被小心收藏起來後,一擁而入的人員將現場收拾一空。

顯然這次現場演示並沒有結束。

而後,一隻五花大綁的大角山羊,被板車上解送進來。

然後又是那名軍士,輕車熟路的在其四肢,分別割開一個血如泉湧,但又暫時不致命的大傷口;而後小罐裡的粉塵,被倒在它口鼻和傷口上。

隨即,那深徹肌理、血流不止的傷口,頓時就像是受了什麼強烈刺激一般;驟然收縮乾癟起來。

片刻之間,只剩一道血紅髮暗的難看疤痕,那名軍士在用力一搓,頓時就剝落露出新生泛白的肌膚。

然而,那名軍士又毫不猶豫突然抽刀,猛然割開了大半截的山羊脖頸;頓時激濺的血噴如泉沾的他滿頭滿臉。

然而,幾個呼吸後山羊割斷的頸部,同樣出現迅速收縮和癒合的跡象,於是再度舉刀。

半響之後,固定這隻大角山羊的案板上,幾乎被血水浸透;然而多了好幾處橫七豎八致命傷口的它,居然還奄奄一息活著。

哪怕一些傷口已經深及臟腑;但是依舊還在頑強收縮和蠕動著。

直到那名軍士再度一刀開膛破肚,而將猶自蓬勃挑動的心臟,給掏取出來之後;才在一股接一股的血漿迸濺中,就此失去了再生的活性和癒合本能。

只是這時這隻壯實山羊已經變得骨瘦如柴。

由此,江畋也可以再度確認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固然有一些異常變化,正在緩慢而持續的甦醒當中;但是在實際的演變和操作當中,依舊要遵循能量守恆的基本定律,而不會憑空變出能量來。

看到這裡,無論是岑夫人,還是韓都官,或是孟籤事,都不由的眼睛發亮;而不約而同的開聲道:“我想……”“我說……”“我以為……”。

而鄭金吾則是順勢表態:“還請各位協助……”

於是,當江畋離開了這處,隱藏在金墉城廢墟當中的秘密場地之後;身後卻是跟隨了足足一團(280—300人)的披掛軍士。

而好幾名背景的信使,也隨後在金墉城內分奔而出。

只是這一次,江畋等人卻沒有從原路返回,而是出金墉城徑直向東面而去。

這時候天色已黑,打起風燈的隊伍徑直來到了,洛都城北含嘉倉城附近。

在這裡可以看到停滿了舟楫的水陸碼頭。

作為中原之地轉運樞紐,哪怕入夜也是燈火通明、人生喧鬧的勞作不休。

因此,這一團人馬匯入其中,幾乎沒有引起什麼擾動紛紛。

片刻之後,江畋就被輕車熟路的守吏,引到了一處棚頂下。

隨後,他就看見了一條黝黑的軌道,以及停在棚頂下的數掛車廂;只是前方掛著不是煙雲噴吐的火車頭,而是六匹一組的挽馬。

剎那間,江畋突然恍然大悟過來,這赫然就是這時代的馬拉軌道。

而後,他就被請上了四掛車廂當中,看起來條件最好的第二節;而其他隨行軍士也依次魚貫而入,面對面分坐在數條並列的長凳上。

頓時就將三四十尺長、七八尺寬的車廂內,給塞的滿滿當當的。

而江畋則是獨佔了車廂後部,一個單獨開門還有內外窗扉和外欄的小隔間。

在這個不算大的獨立空間裡,同樣擺著案几、櫥櫃等器物;同時可以隨時透過小隔窗,招呼和使喚外間大車廂裡的軍士。

隨後,在“赫赫赫”的馭馬呼喚和踢踏聲中;鬆開阻剎的沉悶摩擦之下,輕輕晃盪的車廂開始緩緩向前滑行,然後又變成開始加速的隱隱向後推力。

這時候,坐在軟墊靠椅上的江畋,才合上隔窗。

接下來他將李環、張武升、還有林九郎,依次召喚進來。

然後開啟琉璃隔板的櫥櫃,取出幾瓶現成的飲子,分發給他們。

自己也灌了一大口,才緩緩開聲道:“現在我有新的差事,你們怎麼看.”

他們頓時面面相覷之後,由張武升釋然的當先開口道:“屬下還是那句話,既為官長慊從,如蒙不棄,自當相隨始終了.”

而後李環也正色淡聲道:“某家奉命隨侍郎君,自然要有始有終了.”

最後,才是面露猶豫和掙扎的林九郎,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承蒙貴官看重,在下,在下,自當樂於從命;只是我手下那些兒郎,多有傢什牽累,若無法繼續相隨,可否令其自便.”

“好!”

江畋點頭,心道這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隨後,他從手袋中取出數枚新獲得的身牌,還有任命文書;依次交授給他們。

而他們在接下這份東西的同時,也初步算是自己的私人班底了。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血戰龍山

龍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