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七年前認識的,在平安公寓。那個時候公寓遠不像是現在這麼好,我住在公寓和我的爺爺相依為命。”許暖的眼神透出懷念的色彩。

“公寓治安很亂,經常有流浪漢,他們看我的眼神很可怕。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英雄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們相識、相知、相愛,一切都那麼幸福。我一度以為我之前所有壞運氣都是為了遇到他。”

“真是讓人羨慕的愛情。”染白做個合格的聽眾捧場。

許暖抿了抿唇,“他是一個特別善良的人,經常喂流浪動物,很多野貓對他都很親近。”

“怪不得你們養了三隻貓。”染白狀若無意,“聽說公寓死人了,被野貓咬死的,還有被打扮成洋娃娃的。”

許暖微笑,臉上的神情空洞,透著一種不正常的平淡。

“是麼,那真可惜。”

可惜?

可惜什麼。

這個話題不了了之。

“他那個時候還不是很成熟,比現在更開朗,更跳脫,但無論是什麼樣的他都是我最喜歡的,沒有什麼都比得過我和他之間的愛情。”

許暖說話的時候神色虔誠又濃烈。

染白不置可否。

從許暖家裡出來,她還說不介意的話晚上也可以過來,小玲瓏難得那麼喜歡一個人。

“真的不打擾你們嗎?”染白虛偽一下。

“怎麼會,歡迎還來不及呢。”

染白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三樓,看到放在門前的洗衣粉,空無一人。

她笑不出來了。

人呢?!!!

把東西扔這就走了?!

染白沉著臉,反覆走了兩步,拎起洗衣粉就往保安室衝。

“路辭賦。”

保安愣了一下,聞聲看向她,在女孩手中拎著的洗衣粉上停頓了下,“你怎麼過來了?”

“這是你的嗎?”染白走到路辭賦面前,將洗衣粉放在了桌面上,氣勢洶洶。

路辭賦沉默片刻,不明白染白是什麼意思,爽快的點頭,平淡散漫道:“是啊。”

“你幹嘛不送我手上?”染白站著看他,青年靠著椅背,制服乾淨精緻,一手隨意搭在桌面上,骨節分明。

“我敲門了,你不在。”路辭賦好脾氣的解釋。

“我不在你不能等等嗎?換個時間過來也行啊。”

路辭賦遲疑片刻,“為什麼?”

“……”

“因為我想見你。”

保安一怔。

染白接著補充:“你就那麼把洗衣粉一扔,萬一被別人拿走了,或者有人居心叵測,往洗衣粉里加了什麼東西,我都不知道。”

“下次注意,我的錯。”他微仰長睫,凌狹桃花眼,略微思索兩秒,從椅子上起身,椅子往後滑去,身形頎長俊朗,長指輕輕鬆鬆勾著洗衣粉,笑著遞給染白,大大方方:“那現在,小老闆可以收下了嗎?”

染白輕哼一聲,接過了洗衣粉:“這還差不多。”

她的目光在保安室中轉了一圈,投落在保安室裡面半開的門後那張唯一的單人床上,下一秒就付出了實際行動,將魔爪伸向了單人床,懶洋洋的踢掉鞋子爬上床,“在你這待會,收留我一下,保安哥哥不會介意吧?”

路辭賦看著一點也不認生的女孩子窩在床上,粗暴的把疊的跟豆腐塊的被子掀開,不由按了按眉心,眸光落在女孩子腳上,穿著白色牛奶襪子,腳踝也白皙如牛奶,很細,蹭在床上。

“你鞋都脫了。”

再問他是不是晚了一點。

“我就是客氣一下。”被子上也透著熟悉的清爽的洗衣粉的味道,應該是常洗,像是夏日的陽光。

保安室的辦公區和休息室隔著一扇半開的門,休息室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放了一些雜物,窗戶開著,灑進來大片的陽光,被子是冷淡又溫柔的灰色,襯著在床上的女孩子雪白一隻。

他們隔著門說話。

“不回你的公寓,來我這小地方擠什麼?”路辭賦拉過來椅子坐下來,坐姿又懶又痞氣,長腿敞開,線條筆直性感。

“不想回去。”她抱著被子,遮住了大半張臉,眼睛很圓很黑,趴在床上望著路辭賦,嘟嘟囔囔。

“為什麼不想?”他問。

“在你這更舒服唄,而且還養眼。”染白勾起唇,髮絲蓬鬆,從床上坐起來,盤著腿,穿著很大的衛衣,白色的,露出了鎖骨邊。

路辭賦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送你的水果吃完了嗎?”

路辭賦說還沒。

“給我削個蘋果。”染白心安理得的指揮。

路辭賦懷疑這是過來了一個小祖宗。

沉默的把蘋果削完,走進裡面的房間遞給染白,他個子很高,進門的時候需要低頭,頸項修長白皙。

染白咬了一口蘋果,慢慢吃掉,沒找到垃圾桶,熟練清脆的喊道:“路辭賦。”

路辭賦在外面,“嗯?”了一聲,短促的音節,低沉磁性。

“過來。”

他走進來。

染白將果核還給了路辭賦,很平淡很自然的動作,“吃完了。”

路辭賦接過來,手中還拿著紙巾,染白瞄了一眼,湊過去,抬起下巴,意思很明顯。

“自己擦。”路辭賦看著女孩子仰起的小臉,捏著她下巴推了推,很無情。

染白洩恨的將紙巾都給擦破了,還給他。

路辭賦沒說話,一併扔進外面的垃圾桶。

“我想睡午覺。”女孩子手指撐著單人床的欄杆,往外探出了半個身子,弧線柔軟,從門口歪頭看向路辭賦。

“回去睡。”從路辭賦的角度能看到女孩微晃的身形,衛衣下方垂著的兩根繩子調皮的相互碰撞,晃的扎眼,他的心也跟著晃,擰巴成糾纏的繩子,很亂很煩,冷淡說。

“不要。”她拒絕,“我要在這睡。”

路辭賦擰了下眉,“不方便。”

“怎麼這麼方便啊,我也這麼覺得。”染白摸了摸耳朵。

“……”

路辭賦要拽她走。

“除非你把你的床和我一起抗走。”她笑的像只貓。

路辭賦站在床前,修長身形逆著光,腰帶束著流暢蠱惑的線條,沒戴警帽,碎髮漆黑慵懶,髮梢捲了點點陽光,長睫半垂下來,眸光有些幽深,居高臨下的看著染白。

染白懷疑在某一時間對方真的有實施這個想法的意思,好在他還沒有失去理智。

“這是我的床,憑什麼?”他不知道氣笑了還是怎麼,乾脆坐在床邊,長腿交疊,腳踝凌冽,散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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