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正兒八經的點頭。
路辭賦跟她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回保安室。
染白再度聽到開門聲的時候是在半個小時後。
她還以為是路辭賦又來了。
結果門開了。
是一個意想不到又很不歡迎的人。
陌臨從門縫中艱難的擠了進來：“不至於這麼不待見我吧？”
染白轉身往沙發走。
“你的日記我看到了。”陌臨滿臉複雜，對染白豎起大拇指。
“很牛逼。”
除了牛逼陌臨也想不到其他的了，他懷疑染白有那麼什麼社交牛逼症。
最離譜的是系統居然給透過了。
他嚴重懷疑染白使用非正常手段，但是沒有證據。
“謝謝誇獎。”染白很謙虛，“如果你有意的話，也可以交租金。”
“？？？”陌臨微笑：“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染白怎麼能收租金，那些使用者還真的給她。但是每個任務者都有自己的手段和秘密，有些話不該問就別問。
“那你走吧。”染白毫不留情面。
陌臨來這裡還是有正經事情的。
“你昨天離開頂樓後遇到什麼事情了沒有？”
染白想了一下，表情凝重。
搞得陌臨態度不知道怎麼也慎重了起來。
“我遇到可多了。”
“都有什麼？”
“親愛的租戶爭相給我租金。”
“……”
“你確定嗎？”
“確定啊。”染白不假思索，“去串了兩趟門，她們都很熱情。”
“你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危險了嗎？”陌臨描述的具體了一點。
“沒有。”染白：“我很快樂。”
“看來你確實挺快樂。”陌臨扯了下唇，坐在沙發上，“有些人可不好受。”
“嗯？”
“昨天一晚上死了四個任務者。”陌臨的表情有點玩味：“今早被人發現的。”
“啊。”沒下文了。
“去看看？”陌臨發出邀約。
距離中午蹭飯還有一定的時間，染白答應了。
他們一起來到了1204的房間，房間中挺多工者的，地上放著兩具屍體。
有人在乾嘔。
這兩具屍體還保持著完整的體態，都是女性，安靜的睡著，沒有了呼吸。
穿著矜貴優雅的公主裙，被生生打扮成了洋娃娃。
長髮被梳成了可愛的辮子，慘白的臉色打了腮紅，眼睛一直睜著，眼珠被生生剜了出來，血淋淋的滲人，被塞上兩顆黑色的玻璃珠，嘴唇鮮豔，塗的不是口紅，是血液。
她們的腰間繫了一個很大的紅色的蝴蝶結，蝴蝶結上是一個滑稽怪誕的笑臉。
把活人做成洋娃娃。
簡直變態。
也怪不得有人受不了的衝向衛生間。
“小姐姐。”顧藍溪發現染白，一張臉直接皺成苦黃瓜，“這人好變態！！”
染白盯著那兩具屍體。
“一共死四個，她們兩個是在安全通道發現的，抬了回來，至於另外兩個……”陌臨頓住。
…
“我找不到路了，姐姐可以送我回家嗎？”
歸影遇到了一個小孩，哭得很可憐。
平安公寓進來後再出不去，線索只能在內部找，“你家在哪裡？”
小孩嗓音尖細：“在一個很黑、很黑的房間。”
“別理她，小小年紀就瘋了。”路過的大媽眼神怪異，多說了一句，語氣有些唏噓。
歸影靜了幾秒，伸出手，“跟我走吧，我帶你找家。”
“真的嗎？”小孩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在確認什麼。
“真的。”
這下子大媽看歸影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精神病了。
歸影一戶一戶的帶著小孩去找。
有的住戶閉門不開，有的滿臉嫌惡。
敲到404門的時候，開門的是個姑娘，有些眼熟，正是昨天晚上歸影在302見到的女孩。
“你幹什麼？”姑娘怯生生的，門開一半。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你認識這個孩子嗎？”歸影牽著小孩的手。
幫忙找家當然不是第一條件，這樣更方便接觸公寓中的租戶。
鄭茜看到小孩的時候，愣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溫柔俯身，輕輕抱住小孩的身子，嗓音很輕很輕：“怎麼跑出來了呀？”
“我想爸爸了。”他小聲說，小臉髒兮兮的，眼神帶著一絲古怪的茫然。
鄭茜眼中的憐惜更深，“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去給小四買好吃的去了。”
“像樓下阿姨的餃子那樣好吃嗎？”小孩懵懵懂懂。
“比那還要好吃。”鄭茜眼睛彎成了月牙。
“誰啊？”一道青澀好聽的男聲從屋裡響起，一陣腳步聲，穿著白短袖的男生走出來，看到歸影和小孩的時候頓了頓。
“又跑出來了？”
鄭茜嘆了一聲，點點頭。
“哥哥帶你回家好不好？”趙盛撓撓頭，笑眯眯的蹲下身。
小孩大眼睛望著趙盛，不說話。
“還是我送她吧。”鄭茜不太放心。
“你好好待著，樓高著呢，別去了。”趙盛颳了下鄭茜的鼻子。
是男女朋友啊。
歸影大概有了個印象。
小孩住在1602戶，門沒有鎖。
房間陰冷混亂，拉著窗簾，沙發上是一張遺照。
小孩鬆開了趙盛的手，小腿跑過去，默默抱住遺照鑽進了臥室。
歸影隱隱約約看到，臥室中躺著一口棺材。
小孩爬進了棺材裡。
趙盛無可奈何，和歸影走出去，主動解釋：“你是新搬來的吧還不知道，之前1602的住戶是一個撿廢品的男人，收養了小四，後來得病死了，小四太小，精神受了刺激……”
“總是跑出去說找不到家，怎麼管都沒用。”男生眼中有些惆悵和憐憫。
“就剩一個人了？”歸影和他下樓。
“就他一個了，平時都是鄰居接濟。可是小四行為……”趙盛斟酌了兩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越來越怪異。”
歸影想到剛剛看到的睡棺材的一幕，認同的點頭。
“一個人住公寓的話不太安全，尤其是女孩子。”趙盛看了她一眼，有些拘謹。
“謝謝，我都知道。”
“趙盛！”忽然有人拍了一下男生的肩膀。
…
房間中聲音嘈雜，氣氛壓抑惶恐。
壓低聲音的聲音莫名透出來一絲恐怖的質感：“死的太慘了，屍體都搬不回來。”
“怎麼死的。”染白語氣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