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有那麼難嗎，還是說你會覺得煩！”楚緒越說越氣，看著璟白抽菸的樣子也覺得不順眼，乾脆上手搶了過來，然後發洩似的掐滅了煙，重重扔掉。
染白看著楚緒的動作，覺得有點好笑，也任由著楚緒折騰，輕聲叫了一句：“緒哥。”
楚緒因為那一句話微頓，然後垂眸盯著地面，不說話。
“聽話行不行，你覺得我會煩你？”上前一步，低聲在他耳邊說：“對自己有點信心。”
總是這樣，
璟白稍微一鬨楚緒就能沒了脾氣，心底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他還是不太甘心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那我就是想我們一起做個兼職啊。”
那人眼眸沉著夜色，是經歷過世俗的荒蕪也坦蕩，也沒什麼反應，平靜說：“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
楚緒看不清染白的神情，只能聽得到落在自己耳邊的聲音，“我希望你也這麼覺得。”
藏在言語下的拒絕。
楚緒還能怎麼辦，他也不能逼著璟白去做這個兼職。
“那你以後有事跟我說行不行？”楚緒道：“我們現在是兩個人了，我不想還像是一個人一樣相處。”
“好。”
楚緒又後知後覺的想到什麼，“那我剛剛叫你的時候，你都沒理我。”
染白側了下眸。
“你居然不理我。”拋來其他事情，楚緒覺得這個行為非常嚴重，非常過分，他咬字很重，有種興師問罪的氣勢：“而且我還在那，你就扔下我一個人走了！”
“你怎麼敢的。”楚緒嘖了一聲，“太過分了。”
“嗯，太過分了。”染白幫著他譴責自己。
“沒有比你更過分的人了。”楚緒更來勁。
“緒哥說的都對。”染白點點頭，漫不經心的附和，絲毫沒有楚緒在說自己的覺悟。
“就是啊，怎麼能這麼過分。”楚緒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璟白你能不能有點節操啊。”
“這不是在哄你嗎。”她語氣清淡：“你還反過來指責我。”
楚緒彎起眼睛。
“念在你是初犯，這次就放過你了。”他正兒八經，聲音帶了點痞氣：“但是不準有下次，不準不理我，不準扔下我，懂不懂啊學神？”
“不懂你教我？”染白冷然垂眸，隨意的很：“你還來勁了是吧。”
“嘖。”
一場不算吵架的吵架來得快去的也快，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在街上，偶爾有車輛經過，街上沒什麼行人，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來我這？”
他忽然聽到染白問出這麼一句話，愣了一下：“你……”
染白平淡道：“給你講題。”
“……”楚緒想死一死，“你故意的是不是？”
那人輕輕呵笑了聲，漫不經心的：“那緒哥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
楚緒繃著臉，狠狠瞪了染白一眼，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離我遠點。”
“你確定嗎。”染白輕飄飄的反問了一句，楚緒還沒反應過來，那道凌冽低沉的聲音悅耳，“嗯？
“……”
回到地下室的時候，楚緒已經來過挺多次的，輕車熟路，然後他發現他被璟白給騙了。
還說只講題……
季風在那之後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楚緒的來電，最後按耐不住，給楚緒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電話接通之後，卻是另外一道陌生卻又熟悉的嗓音。
低沉又清透，冷冰冰的質感。
“他沒時間，明早再打。”
“？？！”季風嚇得差點直接把手機摔出去。
什麼意思？！
他不敢多說一句話，怕對方聽到自己的聲音後事情暴露，心底亂的很，又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兩個人在店裡相處的畫面，以及剛剛那一句話。
這不對勁。
在電話結束通話之前，季風彷彿聽到了一道慵懶聲線。
“嗯……誰啊？”
季風還沒來得及反應，電話就直接被結束通話了。
“沒什麼。”染白麵無表情的將手機扔在旁邊，嗓音淡涼。
楚緒哦了一聲，懶洋洋的嘟囔：“你還幹嘛。”
“刷題。”這一晚上顧著楚緒，她自己的事還沒整完，染白不習慣把事情留到明天，言簡意賅的回答。
而電話的另一邊。
季風表情複雜。
所以第二天。
他就直接衝到了楚緒家了。
“你那兼職還要不要了？”季風看了楚緒好幾眼，問道。
“要啊。”做戲做全套，況且他也想體驗一下璟白的生活，楚緒漫不經心的道：“給我留著吧。”
季風鼓了鼓掌：“沒想到有生之年楚大少爺還能知道兼職，可喜可賀。”
“操，沒事就滾。”
“有事啊。”季風大爺似的坐在旁邊，摸了摸下巴，視線在楚緒身上打了好幾個轉，他目光一頓，“你那個朋友，怎麼交的？”
楚緒嘖了一聲：“關你什麼事。”
“哎那怎麼不要兼職啊？”
“就是說不想換。”一提起這件事，楚緒擰了下眉，“我怎麼知道怎麼想的。”
“我看你那個朋友，挺傲的。”季風意有所指，那種傲是從第一眼見面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感覺，冷疏離，難接近。
季風覺得吧，這人八成已經猜到了楚緒的心思，只不過顧忌著楚緒，沒點破罷了。
楚緒啊了一聲，“一直那樣。”
季風猶豫了幾下，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看著楚緒，還是沒說出口。
他不是沒見過。
只是沒想到楚緒會是那樣的人。
而且，
從打第一次見到那個人開始，季風就覺得楚緒這種性格得管的死死的。
不過隨心所欲了十七年，真有個人管，又願意被管，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這事季風也不好說，最後乾脆嘆了口氣，鄭重其事的道：“誰的青春還沒受過幾次傷，緒哥你放心，萬一出點什麼事，你身後還有我。”
“？”楚緒笑了：“你是不是有點什麼毛病？”
楚緒這幾天找各種理由來地下室，最後強行被趕走了。
回楚家碰到楚修茂的時候，他才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楚修茂和璟微也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感覺。
他抵了抵薄荷糖，不甚在意的往樓上走。
楚修茂叫住了他，聲音很疲憊：“楚緒。”
楚緒停在那。